北棠雪並未生氣,只是將虞輓歌安穩的放在地上。
夏呈被踢飛出去,趁著沒人注意,藉著粗壯的樹幹做掩護,連滾帶爬的逃掉了。
虞輓歌見此,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並未向北棠雪道謝,轉身離去。
「明明知道那番話會激怒他,為何還要那樣做,就不怕他的刀真的刺進你的身體?」好聽的聲音像山澗的溪流,清澈透明。
虞輓歌緩緩停下步子,並未回頭:「因為我喜歡將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北棠雪微怔,似乎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八皇子兩次出手相助,不知是想奴婢身上圖取什麼?奴婢可不相信皇后娘娘沒有教過您,在這宮中最要不得的就是善心。」沙啞的女聲帶著徹骨的冰寒,理智而無情。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這般不識好歹!」侍衛見著虞輓歌這般無禮,氣的不輕。
北棠雪抬手攔住了他,看著女子在寒風中堅韌的背影沒有說話。
皇帝中毒的消息從四面八方流傳開來,而矛頭所指,自然是貢獻畫冊的汪直。
一時間,之前被汪直壓制的忠義之士總算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緊咬著汪直不放。
接連上奏給皇帝,直指汪直意圖謀害皇帝,覬覦帝位,妄想改朝換代,甚至連同之前汪直殘害忠良,收受賄賂,貪污官銀等罪行,一一列舉,恨不得將他誅而後快。
此刻,神武宮內。
汪直一掌狠狠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水四溢:「真是豈有此理!這幫老東西,咱家平日裡留得他們一條狗命,讓給他們苟延殘喘,可這個時候,一個個竟然都騎到咱家頭上來了!」
「廠公息怒,要不要奴才將他們統統殺掉滅口!」
說話的人是汪直在東廠的心腹,汪直既為北燕皇宮中執掌綬印的太監總管,同時又是東廠廠公,是以,宮內的人大多稱呼他為總管,而東廠的人則稱呼他為廠公。
「滅口?你滅的了天下人之口?」頓了一下,汪直繼續道:「夏呈那個狗東西呢!怎麼還沒帶來。」
「總管,奴才的人剛剛來報說,夏呈已經收拾細軟跑了。」
「立刻派人搜!陷害咱家至此,竟想一走了之?不叫他脫層皮,咱家就不是汪直!」汪直神色陰狠。
「是!」
沒多久,周旺拖著尚未痊癒的身子跪在了汪直面前:「參見總管。」
「你來做什麼?咱家還沒死,莫不是你就想取而代之?嗯?」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前來認罪,若非奴才將畫冊交給總管,又怎麼會使總管受到拖累,遭人非議,所以,奴才願意一力承擔,懇請總管將奴才交給陛下發落!」周旺眼中蓄淚,有些顫抖,卻言辭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