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話的瞬間,週身的氣勢一瞬間便有了極大的變化,虞輓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抬眸的瞬間便瞧見那琉璃色的眸子中,一閃而過紫紅色的光芒。
夜深露重,屋子裡的炭火燒的滋滋作響,虞輓歌用那沙啞的嗓音,為他一一講述了天下時局和宮中局勢,而北棠妖對於政治的敏銳也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前世,她本就不是安守深閨的女子,她縱橫聲色犬馬,她倚箭飛揚跋扈,她驕傲,她也輕狂。
她笑時,斜倚欄杆,陪君醉臥三千場,卻不忘笑諷酸儒,她怒時,策馬揚鞭,銀月彎弓,敢射天狼!
她濃烈的像是一蹙烈焰,可最終死的卻也像是一場山洪。
曾經如烈火般的人生,卻最終成為莫大的諷刺,而今的她,不再濃烈,只剩一汪死水,卻是不死不休。
見著天色已晚,虞輓歌鋪整好床鋪,轉頭,便發現北棠妖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
「你睡地上。」虞輓歌冷淡的開口。
北棠妖乖巧的點了點頭,虞輓歌看著床上的被子蹙起了眉頭。
床上一共有三條被子,兩條鋪在床上,一條用來蓋在身上。
虞輓歌沒有猶豫,先是抽出一條被子對折鋪在地上,而後又抽出另一條,交給了北棠妖。
北棠妖的目光落在了石床上孤零零的一條被子上,看著虞輓歌不說話。
燭火熄滅,兩人都躺了下來,呼嘯的北風猛烈的拍打著窗子,狹小的空間裡,卻依然能夠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呼吸。
虞輓歌輕閉著雙眸,一動不動,腦中卻在反覆思索著除掉尚宮後的下一步動作。
她此次除掉尚宮,看似大獲全勝,可是卻也為自己招惹來另一個麻煩,那就是夏公公。
如果她沒有離開尚宮局,也沒有搬入這個地方,那麼到是不容易引起注意,只是這一番動作下來,夏公公一定會懷疑到她身上。
北棠妖睜著一雙勾魂的眼,在黑暗中看著那破爛的房頂,不知在想些什麼。
大約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聽著女子漸漸均勻的呼吸聲,北棠妖悄悄起身,將兩條被子抱在懷裡,走向床邊。
床上的女子面龐柔和,褪去平日裡的冷硬,竟是讓人看的心都軟了。
回過神來,他將手中的被子輕蓋在女子身上,可就在這一瞬間,卻是突生變故。
原本緊閉的雙眸,忽然睜開,一瞬間,雷霆乍現,好似有狂風大作,席捲著這一方小小的天地。
北棠妖一愣,那雙眸子在黑暗中閃爍著凜冽的寒芒,毫不掩飾其中的殺意,不等北棠妖反應過來,一隻纖細的手,便已經緊緊掐住了他的咽喉,甚至還在不斷的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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