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宮恭敬的跪在一旁,神色之間卻是對自己手藝的篤定。
皇后拿起梨木松枝桌上的牡丹金簪,仔細打量起來。
尚宮見此,眼角微動,心中冷笑,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那牡丹花瓣是怎麼掉下來的,那可是她用鈍刀一點一點將花瓣同花蕊切割分離的,上面必然有用利器切割過的痕跡,而這痕跡便足以證明並非是她手藝不精,而是有人蓄意動了手腳!
可這卻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畢竟誰都知道,簪子是自己所做,若是出了差錯,第一個要責罰的就是自己。
可就在這時,皇后將那簪子重重的砸在尚宮面前,冷聲道:「尚宮倒是仔細瞧瞧,這就是你精湛的手藝?」
尚宮心頭疑惑,將簪子撿起來仔細打量。
當瞧見自己刻意切割的凹凸不平的接口時,心中一緊,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這端口會變得如此平滑?就好似是自己沒有將花瓣焊住,真的手藝不精一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尚宮最先想到的人就是虞輓歌,只是如今沒有證據,若是貿然指認,只會讓人覺得她急於找替罪羔羊。
這樣的場景是她沒有料到的,一時間慌亂起來:「奴婢奴婢」
她本是想,只要證實了這金簪是被人所蓄意破壞,那麼便能嫁禍給虞輓歌,畢竟這簪子只有她和她兩人接觸過,屆時,以她一個宮女的身份,必然難逃一死。
原本,一個宮女不需要她親自出手,只是這個虞輓歌是周公公所派,除去她便是功勞一件,她自然不願意放棄這個在夏公公面前邀功的機會。
「好了,本宮看分明是尚宮大人你年老眼花,技藝不精,但念你為尚宮局效力多年,便罰你半年俸祿,杖責二十大板。」皇后淡淡的開口,今日尚宮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失了面子,她又豈會不給她一個教訓?
尚宮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她做了多年的尚宮,也算是養尊處優,無數人討好,這些年連一點輕活都沒有幹過,更別說這重大二十大板了。
「皇后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兩名太監很快就上前來拉住尚宮,想要將她拖下去,尚宮的目光掃過同虞輓歌一道來的另一個宮女,眼中一亮,立刻開口道:「啟奏娘娘是她一定是她!奴婢曾在半路離開過,她一直在一旁看著,一定是她動過簪子。」
那名宮女叫木棉,木棉聽見尚宮的話後,先是一愣,而後將頭重重的砸在地上:「娘娘饒命奴婢一時好奇,才會」
虞輓歌不動聲色的掃過兩人,剛剛尚宮瞪著木棉的那一眼她可沒有錯過,想來尚宮手中一定攥著比木棉的命更重要的把柄,要知道,這種過錯,尚宮不過受罰二十大板即可,可宮女卻是要送命的。
虞輓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還真要感謝尚宮慷慨,送給自己一個收買人心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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