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了,也不知道父親和藍凌棄可安好……
今日,冷歡顏心情不佳,放肆地蹭了蹭「怪物」的小臉,發洩著沉鬱的情緒,奇怪的是「怪物」竟沒有發怒,一邊舔著唇,一邊不屑地掃了鳳無顏一眼,似乎在說:「你太沒用了,竟然跑來與一隻怪物訴苦。」
那玩虐的神情差點把冷歡顏氣哭。
「嗷——」
突然,「怪物」低吟一聲,從冷歡顏懷裡跳出來,直躍至囚室洞口的山壁上,碧綠的幽眸警惕地睨著遠方。
「怎麼了?」
冷歡顏蹙眉,她隱約聽見了囚室外的動靜。
凌亂的腳步聲,鞭子抽打在皮膚上撕裂的聲音,還有男人與女人痛苦的叫喊。
是鳳棲宮的戰俘!
冷歡顏迅速拿起地上的空盤子,準備離開囚室,她急著知曉兩宮戰況,打算從這些戰俘身上套出什麼。
「你們別給老子裝死!」
遠遠傳來粗重的呵斥,這聲音冷歡顏還記得,是上回殺了秦賀等人的那名玄者。
兇惡狠戾,冷血無情!雖然冷歡顏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奈何獲悉戰況要緊,她也只能冒險接近他。
「師兄。」
她邁著蓮步盈盈走出囚室,那玄者正望向洞口,似乎早已察覺到她的出現。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冷玄天的徒兒。」
男人輕蔑地淺笑著,確認來人是冷歡顏之後,便不再理會,隨即轉身,揚鞭抽打跪在囚室跟前的戰俘——
今日送來的戰俘有六名,其中還有一名女子,六人身上的血肉早已模糊,慘狀難以用言語形容。
冷歡顏本不忍多看,但她發現那瑟瑟發抖的女戰俘好像是父親的侍女掌月,可她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戰場,怎麼會被俘呢?
莫非父親……
「歡顏冒昧,敢問師兄的大名?」
冷歡顏強壓下心中的擔憂,乖巧地朝那玄者一笑。
「慕千刀。」玄者冷冷地擠出三個字,不耐道:「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趕緊滾。」
雖然遭了冷遇,歡顏卻不急,她反而自作主張地往慕千刀身邊走去,細聲細語:「慕師兄玄力超凡,這些鳳棲宮的戰俘對您如此服帖,歡顏很佩服。」
「我呸。」
不待慕千刀開口,其中一名戰俘便吐出一口血水,忿恨地抬起血眸直視冷歡顏。
他是齊越?
與秦賀一樣,齊越也是爹爹的先鋒,如今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冷歡顏心裡一陣難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找死!」
慕千刀冷哼一聲,以獸鞭纏住齊越的脖子,收力卻不用全力,慢慢的,一點點的,將他活活勒死。
齊越死不瞑目,一雙厲眸至死還瞪著慕千刀,溢滿蝕骨之恨的眼神,叫冷歡顏都覺得很不舒服。
想來慕千刀亦有同樣的感覺,他發狂似地撲向齊越的屍體,徒手戳瞎了齊越的雙目,又將他的頭顱擰下來,丟在冷歡顏腳邊。
「啊啊啊!!!」
正常的小宮女見到這樣的場面一般都會驚恐害怕,冷歡顏便自覺地尖叫起來,她甚至裝模作樣地擠出了幾點淚滴,演得很是到位。
「你給我閉嘴!」
慕千刀驀地出手摀住了冷歡顏的紅唇,神色剎那變得嚴峻,隱憂地望向囚室——
「嗷——」
但聽見從囚室中傳出一聲怒吼,震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