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崖死了?」鳳無顏愣住,原來適才那些老頭兒是在問她與墨崖對決那天的事情。
關於那天,她最後的影像便是自己刺穿了墨崖的胸膛,同時卻陷入了無窮無盡的火焰,她還以為……
不過鳳無顏隨即喜笑顏開,倘若墨崖真的死了,那鳳靈犀便不可以再和她爭搶藍凌棄,如此甚好,待她返回鳳棲宮,定要好好羞辱鳳靈犀一番。
「冷歡顏,你在笑什麼?」殿上的老頭們似乎不悅,語氣加重了半分,一字一句重如洪鐘:「你是否親眼看見鳳無顏殺了我們的墨崖師弟!」
大殿上回音裊裊,屏障內翻騰的玄力都帶著怒火,鳳無顏自知勢單力薄,強壓下笑意,故作順從地輕聲說:「師尊……那鳳無顏的確非常厲害,三兩下就打敗了你們的墨崖師弟……」
「不可能!墨崖是上玄師,怎麼會無端輸給一個乳臭味干的魔女!」老頭們並不輕易相信鳳無顏的說辭,鳳無顏倒也不急,她雙手插腰,眉飛色舞地描述起自己殺害墨崖的光榮事跡,雖然她壓根不記得墨崖是怎麼死的,但她為了震懾這些老頭們,言語間故意誇張了不少。
那洛御城一直靜靜地聆聽,他心緒波動很大,只是在強大的玄力限制之下,他根本無法做出過於激烈的動作。
事實上,月泉殿裡暗藏玄機,因長老會的存在,那裡的氣場強大到讓人無法抬頭與他們直視,在長老會面前,所有人永遠只能保持屈膝下跪的姿勢,否則會被溢滿宮殿的玄力噬傷。
可偏偏這冷玄天與冷歡顏竟站著說話亦安然無恙,著實令洛御城不解。
「御城,事情是否如冷歡顏所言?」空中溫和厚重的嗓音將洛御城的思緒拉回,他若有所思地望了鳳無顏一眼。
「回稟長落師尊,弟子並不清楚,師傅遇害時,弟子沒有在現場……」洛御城沉吟,把頭垂得很低,「弟子趕到淮楊林時,那魔女已經離開,師傅已經沒了氣息……而歡顏師妹光著身子,全身發出紫光,奄奄一息。」
紫光?
鳳無顏的鳳目微微一動,在思考洛御城所言之真假。
「原來如此,玄天你先帶你徒兒下去吧,御城你也去吧,你師父的事情待我與其他幾位長老商議後再做決定。」長落老頭的語氣較先前那幾位脾氣暴躁的老頭要好得多,鳳無顏幾乎可以確認坐在最中間的那位便是他,因為他週身的玄力流動比其他人快上了一倍,但僅憑遠距離地觀察鳳無顏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
「是,玄天告退。」
「是……御城告退。」洛御御欲言又止,他緩緩起身,情緒複雜地看著鳳無顏,原本他帶她回永寧宮只是為了指證魔女,沒想到冷玄天卻執意將昏迷中的她收為徒兒——根本沒有什麼全家被鳳棲宮所殺這回事,冷玄天是在欺瞞長老會。
「歡顏,走吧。」冷玄天溫柔地揉了揉鳳無顏的小腦袋,微微上揚了唇角,眸中儘是寵溺愛憐,真真叫人以為他們是一對好師徒。
此時鳳無顏倒是識趣,她緩慢地跟在冷玄天身邊,實際上,心裡盤算著詭計——她好不容易潛入長老會,哪能這麼快離開!
沒走幾步,鳳無顏已按耐不住,邪魅地勾了勾唇際,藍寶石一般晶瑩透亮的瞳孔中似有流光在轉動,她突然轉身,向反方向奔去,青絲飛舞,白袍飄揚,水眸中是決絕的殺機,她大膽闖入十大長老的玄力屏障,且對準長落老頭狠狠擊出一掌——
她想試試這長老會的玄者們到底有何能耐。
她並不是不怕死,只是在賭,她既已是永寧宮的弟子,就賭那奇怪的冷玄天會救她,而師仇未報的洛御城也不會讓她死,還有那長落老頭,他正在練功,斷不會抽手反擊,否則很有可能傷及其餘九人。
可惜,囂張慣了的鳳無顏忘了自己現在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她連長落老頭的衣服都沒碰到,整個身子就被屏障內翻騰的玄力反彈出去,那玄力竟自動保護著長落!
「好痛——」
鳳無顏體會到什麼叫不作死就不會死,此刻她五臟六腑俱裂,痛得幾乎昏死過去,直落在月泉殿外,幸好洛御城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