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
一股涼氣從我的脖子處吹過,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差點就扭頭往後看。任冰華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搖了搖頭。
我很緊張的屏氣凝神,在任冰華的示意下,不回頭的往前走。過了幾分鐘,那股寒意逐漸消失。
「她走了。」任冰華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我這才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不敢回頭看,亦步亦趨的跟在任冰華的身後,生怕那老太太突然改變主意,把我也留在這。
好在之後很久都沒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我疑神疑鬼的往後看了幾眼,一切正常。任冰華告訴我,那老太婆不會離開康莊。
任冰華手裡暫時沒了神行符,我們只能步行往回趕。剛出發的時候,我心心唸唸的想找個地方,先吃頓飯,所以勁頭很足。
但從中午一直走到天色擦黑,我們還是沒碰到村子。這附近的荒涼程度,超出我的想像,走到後來,我幾乎是用挪的往前移動。
「看,前面好像有村子!有炊煙,肯定是在做飯!」突然,跑著最前面的董亞坤欣喜的嚷道。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是有幾處炊煙在夕陽下裊裊升起,天地良心,我敢保證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畫面之一,我的口水差點就流了出來。
這已經到了做晚飯的點,我都忘了自己多久沒吃東西,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實際上我們走了一下午,也不過走了十幾里而已,因為餓的走不動啊!
真不知道董亞坤這禽獸是什麼體格,分明沒我壯實,而且跟我一樣餓的肚子咕咕叫。但他的速度一直比我和任冰華都快,跑在最前面,很歡脫的樣子,讓人羨慕嫉妒恨。
我對他有過質疑,任冰華卻告訴我,他現在才是最正常的樣子。有著低於常人的智商,當然會有超出常人的體格。
仔細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看他一口一個「王爺」的樣子,別人只會當他腦子不正常。而眾所周知,傻子的身體都是很抗造的,丫的被各種折騰也沒死,也證明了這一點。
一想到這,我心中的怨念就小了很多。可是為什麼我緊跟著董亞坤往前跑的時候,任冰華看向我的眼神那麼奇怪?靠,我可不是傻子!
這會不是在意這些細節的時候,還是吃飯最要緊。我腦海中突然蹦出了西遊記中的某些畫面,現在想起來,唐僧師徒四人取經路上應該也慘吧,沒被餓死真的很不容易。
老天有眼,前面樹林中真的有個村子,但離村子越近,我心裡越是有種不踏實的感覺。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哀樂的聲音,不會這麼倒霉吧,這村裡死了人?
走到村口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連幾戶人家的門口都掛著白布,確實有喪事發生,還不止一件。事情有些蹊蹺,這年頭結婚有趕好日子一塊結的,死人還真沒見趕趟兒的。
「哇……」
一聲淒厲而嘶啞的鳴叫從頭頂飄過,恐懼感突如其來的襲上心頭,這是烏鴉的叫聲。
抬起頭,樹枝上蹲著的烏鴉突然「撲稜」一聲飛走,「哇……哇……」的叫聲還在耳邊迴盪。
烏鴉的名聲一直不太好,是不祥的象徵,有些地方認為聽到烏鴉叫,就意味著災禍臨身。它跟好名聲的喜鵲完全是兩個極端,被大多數人厭惡。
「滾蛋,噁心人的玩意,叫什麼叫?再叫本王把你打吃了!」董亞坤被嚇了一跳,指著烏鴉的背影,罵罵咧咧的。
我們這有句老話叫「老鴉叫,禍事到」,老人都說,聽到烏鴉叫的時候,必須對著天大罵一場,不然肯定會大禍臨門。
我不知道這種說法靠不靠譜,可我總覺得董亞坤這麼蹦躂,讓人很不安。果然,他剛罵完,身子一矮,瞬間消失在我面前。
「臥槽,吳天,快點把本王拉上去!」
低頭一看,董亞坤掉進了路邊的大坑裡。幸虧我剛才沒跟著他一塊罵,烏鴉是很邪性,但也不是一定會帶來災禍啊。
其實烏鴉是食腐動物,吃腐屍,對死氣很敏感。過去在亂葬崗和墳地,經常能碰到烏鴉。
如果誰家死了人,或者有快死的病人,烏鴉都能「聞著味」趕過來。久而久之,就被大家誤認為烏鴉就是不祥的象徵。
一直沉默的任冰華,看著剛才離開的烏鴉出神,突然蹦出一句話:「這個村子有古怪,有幾股怨氣逗留,不願意離去。」
我有些緊張,問道:「那咱們還去不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任冰華白了我一眼,依然往前走,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的問題。我的腦子剛才肯定是抽了,她就是陰陽師,有她在,還怕什麼怕!
我把董亞坤從坑了拉了上來,屁顛屁顛的跟上了任冰華。她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害怕麼?」
這說的是什麼話,我把胸脯拍的「啪啪」響,很硬氣的說道:「我現在也是陰陽師,我會害怕?開什麼玩笑!」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突然,披著白色頭巾的男人衝了出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傢伙。
我被嚇了一條,差點本能的往任冰華背後躲。不過看清楚眼前都是正常人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往前邁了半步,擋在任冰華身前。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別衝動,冷靜冷靜……我們只是路過,你們還是先把東西收起來吧!」
本來我想爺們一次
給任冰華看看,但他們竟然拿著東西又往前逼近一步,一個個面色不善,似乎隨時準備動手。我只能本著以和為貴的精神,先勸他們冷靜下來。
這些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農民,大部分人手中拿著木棍或者鐵鍬,甚至還有些拿的是平時下地幹活用的釘耙和鋤頭。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頭上戴的是孝布,看來是家裡有人過世。難道他們村民風比較剽悍?為什麼每個人看起來都凶神惡煞的樣子?
「別廢話,我一看你們幾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老實交代,我們村裡的人,是不是你們殺的?」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有著一臉絡腮鬍的大漢,甕聲甕氣的吼了一句。
我愣了愣,殺人?就我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別說是殺人,沒被人殺就已經是造化了。
「你們村裡是不是一次死了五個人?他們的怨氣都還沒散,應該是昨天夜裡死的吧。」任冰華突然問道。
「果然是他們幾個,趕緊把他們抓起來。」那大漢根本不忿青紅皂白,一揮手,我們三個人立即被圍了起來。
董亞坤是第一個被抓起來的,應該說他是主動獻身的,自己把雙手伸了過去,訕笑道:「你們輕點,我可是王爺,別打我。對了,給我準備點吃的,本王都快餓死了!」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兩個漢子摁倒在地,淒厲的慘叫聲聽起來讓人心寒不已。這混蛋,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
不過我跟他一樣,早就餓的沒了力氣,想反抗也反抗不了。任冰華雖然是陰陽師,但她不會對普通人出手,沒有反抗的意思。
不過,看到董亞坤被抓起來,我才意識到為什麼我們會被認為是殺人兇手。我和董亞坤身上都是血跡斑斑,幾乎衣不蔽體,狼狽不堪。
我和董亞坤都是被粗繩子捆的結結實實,或許他們覺得任冰華是個弱女子,而且身上挺乾淨,不像是兇手,所以沒有為難她,只是有兩個精壯漢子跟在她的身後。
等我們被半推著走進了村子之後,從這些人的談論中,我才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事情跟任冰華說的一樣,昨天一夜村裡死了五個人,而且死狀都很恐怖。
村民已經報了警,但他們對鄉鎮民警不抱什麼希望,那些傢伙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根本沒有查案的本事。
而我們三個,就是在這麼個狀況下,帶著渾身血跡來到了村口。這要換做是我,估計我也會把自己當成嫌疑人。
「先關起來,晚上把事辦了之後,再去審訊他們!」那個魁梧大漢好像是村長,一聲令下,我們三個就被關進了一間破舊的房間內。
他們口中的辦事,指的是喪禮上的酒席。我們這邊的習慣,喪事在晚上開席,一連三天。第三天的時候,開始下葬。
等我們被半推著走進了村子之後,從這些人的談論中,我才鬧明白是怎麼回事。事情跟任冰華說的一樣,昨天一夜村裡死了五個人,而且死狀都很恐怖。
村民已經報了警,但他們對鄉鎮民警不抱什麼希望,那些傢伙吃喝玩樂是一把好手,根本沒有查案的本事。
而我們三個,就是在這麼個狀況下,帶著渾身血跡來到了村口。這要換做是我,估計我也會把自己當成嫌疑人。
「先關起來,晚上把事辦了之後,再去審訊他們!」那個魁梧大漢好像是村長,一聲令下,我們三個就被關進了一間破舊的房間內。
他們口中的辦事,指的是喪禮上的酒席。我們這邊的習慣,喪事在晚上開席,一連三天。第三天的時候,開始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