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急於南歸湖州府,殊不知在海上遇到了蘇溫婉**裸的斃命水中,蘇溫婉的魂魄痛哭難安。從她的言語間長生聽出了蘇溫婉是被人算計了,長生焚衣為她魂魄遮羞詢問了多次才知道了自己去了王村數日後的事……
原來蘇溫婉的丈夫周志奎因嫌她犯過七出之罪,又苦於家中老人的對他的斥責,周志奎終日對蘇溫婉惡言相向。蘇溫婉是有苦難訴,發生了那種事就算回娘家也沒有人會信。周志奎失了錢莊的營生整天就窩在酒鋪裡,不喝的酩酊大醉是不會回家的。
周家的兩個老人知道兒子心裡有事也不敢多去說他,也就是在前天的傍晚周志奎正在酒鋪裡喝酒。打外面走進一人來很不客氣的坐在了周志奎的桌子上,周志奎醉眼惺忪的看了看來人。只瞧他衣著光鮮卻是從未見過,周志奎沒有理會來人繼續喝著酒。
來人只是冷哼道:「沒出息的東西!一點點破事就窩囊成這副德性了,周家的兒媳婦兒如今是名臊整個江寧府了啊!」
周志奎的臉頓時就漲成了豬肝色,拍桌子起身罵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周志奎的罵聲還沒說完,就看到來人從袖子裡掏出了五十銀子放在了周志奎的面前。周志奎一下子就懵了,五十兩銀子都足夠在江寧府娶上幾個媳婦兒了……
「嘿嘿嘿……,看你也是個聰明人。你不用管我是誰,你要是想得這五十兩銀子那明日未時把你媳婦兒帶到這裡來!到時候我家主人要是看中了她,銀子你帶走!」來人也不等周志奎答應不答應就收起了銀子走出了酒鋪子,周志奎的酒猛然就清醒了大半。這是有人在和自己買媳婦兒啊?
周志奎跌跌撞撞的衝出酒鋪子可眨眼間就找不到剛才的人影了,周志奎這酒也沒心思喝了匆匆忙忙的往家裡趕。越琢磨就越覺著蹊蹺,難道是江寧府中有哪家人看中自己的媳婦兒嗎?五十兩銀子不算是個小數了,一般尋常人家未必肯捨得?
回到了周家蘇溫婉早就已經歇著了,蘇溫婉聽見了周志奎進屋的聲音披著粗布荊裙就給他打水洗漱。周志奎燈下看媳婦兒覺著她模樣是挺周正的,但是一想到她被惡鬼上過身的事就心裡起疙瘩了。要是得了那五十兩銀子何愁找不到媳婦兒啊,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明日未時就能有分曉了。只要事情做的隱秘那就不怕蘇家人來鬧騰,周志奎眼珠子轉了幾下就有了主意……
蘇溫婉一聲不吭的在給周志奎梳解辮子,壓根就沒注意到周志奎的異常。周志奎輕聲笑道:「溫婉啊,這些年來我都在外忙活也沒能好好待你。現在錢莊的營生不做了。我想明日和你一同出去吃頓飯吧,也算是我對你往常的愧欠。」
蘇溫婉詫問道:「相公,你今日這是怎麼了?如今相公辭了錢莊的差事正是愁錢的時候,你我夫妻何必去外面吃飯啊。明日我去買些酒菜回來也是一樣啊,再說江寧府總有些人會對我亂嚼舌根……」
周志奎不悅的斷喝道:「哼!別說了!就這麼說定了,明日你給我打扮的漂亮些。我帶你出去吃飯,莫再提及那件事了!」周志奎拂袖起身就上床睡覺了,蘇溫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聽從了周志奎的安排。
翌日,蘇溫婉伺候完二老的中飯後就在屋裡梳妝打扮了一番。周志奎則是心事重重的在屋裡來回踱步,未時將至周志奎就帶著蘇溫婉去了酒鋪子。兩個人還沒到酒鋪子就瞧見了一輛大車在周志奎的身邊停了下來,車簾挑起有人朝著周志奎和蘇溫婉一陣打量……
「嘿嘿嘿……,周兄弟果然是守時之人啊!上車吧!」車中坐著的人正是昨天晚上和周志奎說要買蘇溫婉的人。
蘇溫婉此時此刻還以為是自己相公遇上了熟人,臊的滿臉通紅小聲道:「相公,你有事就快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周志奎拉拽著蘇溫婉道:「沒事,快上車!」
蘇溫婉隱隱約約的查覺出了不對勁,哪有女人能坐陌生人的馬車啊?可是周志奎又在推推搡搡的把自己往車上拽,難道是有什麼事在瞞騙自己嗎?蘇溫婉上了馬車羞的臻首低垂,也不知道馬車要去哪裡?在馬車上除了蘇溫婉夫妻倆和剛才說話的人外還坐著一個妖艷的婦人,從蘇溫婉上了馬車後婦人就一直在盯著她了……
周志奎蹙眉喝道:「喂,你們這是要把我們帶去哪裡?人我已經帶來了,銀子呢?說好五十兩銀子呢?」
妖艷的婦人吃吃笑道:「瞧你猴急的樣子,等到了地方自然是會給你銀子的。不過嘛,這個要等我驗明了你家娘子的身子才行!」
蘇溫婉駭然失聲道:「什麼!你們想要幹什麼?快停車,我要回家!」
妖艷的婦人怪笑道:「呵呵呵,這可就由不得你了。我可是聽人說你與惡鬼交媾過,若是你的肚子裡懷上了鬼胎我自然會把你好好供養著!要是沒有懷上,那你們兩個人就對我沒有什麼用處了!」
周志奎怒道:「快給銀子!你們怎麼對她與我無關,你們想要耍花招……啊……」周志奎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車中妖艷的女人張口吐出一團黑霧,周志奎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車廂之中昏死了過去。蘇溫婉撲身上前護住周志奎,可是腦袋上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砸了下也不省人事了……
蘇溫婉只記得是被一陣刺骨的寒冷凍醒的,張開眼睛卻看到了自己和周志奎兩個人關在了一處陰冷潮濕的密室。在密室的四角都點著人俑燈柱,蘇溫婉哭嚎著探身去叫喚周志奎。過了好一會兒工夫周志奎才悠悠的醒了過來,密室裡冷的就像是冰窟窿似的。周志奎到了此時此刻才明白自己是上了人家的當,可是這間密室只有光禿禿的四壁連個門窗都沒有……
周志奎懊惱哆嗦道:「娘子啊,都是我一時糊塗……才落的這般境地,我都沒臉見你了啊……」
蘇溫婉瑟瑟發抖哭道:「我知
道相公也是被人所騙……可眼下我們都快要被凍死了啊。要是能把那盞燈推倒……或許我們還能烤火暖和一點……」
人到了絕境通常想到的是求生**,周志奎聽聞蘇溫婉的話掙扎著爬了起來。扶著牆欣喜道:「娘子啊……這些燈裡都有不少燈油啊……我取些燈油就能取暖了……」
密室裡除了四個真人大小的燈俑外什麼都沒有,周志奎咬了咬脫去了身上的長衫浸了些燈油引上火就走到了蘇溫婉的身旁。可是讓周志奎大為不解的是火團熊熊在燃燒,密室裡卻是更加的陰冷。原先就潮濕的牆壁上開始凝結成白霜了,周志奎的衣衫馬上就燃盡了。
夫妻倆抱著取暖卻是絲毫不見有熱氣,周志奎僵硬的挪步想去再取燈油豈料腳下被冰霜一滑撲倒了燈俑。燈俑倒地就碎了在火光之下夫妻倆都看到了燈俑碎裂裡面有著整副人骨,周志奎還在驚愕間就聽到了密室的牆壁慢慢的打開了。妖艷的婦人和車上看到的男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五大三粗的周志奎就像是拎小雞似的被妖艷女人扔在了牆角……
「是誰膽敢打破了四柱陰燈啊?既然是你們打碎的,你們兩個之中就要有人做成燈俑了!」妖艷女人瞪著周志奎喝道。
周志奎嚇的連聲狡辯道:「不是……不是我打碎的……是……是她打碎的……」
蘇溫婉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自己的相公為了保全性命竟然是把禍事推給了自己。哀大莫過於心死,蘇溫婉的眼淚刷刷的奔湧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妖艷女人冷冷笑道:「我才捨不得動你家娘子呢,現在時辰還沒到啊!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啊!還不快去繼上陰火!」
妖艷女人身後的男人緘口不言從地上燈俑上取了些火種扔在了周志奎的頭頂上,周志奎手忙腳亂的就要去撣滅火苗。也不知道那男人對周志奎念了聲什麼咒,周志奎僵直的站著慘叫連連。蘇溫婉怔怔的看到周志奎全身的血肉化成了翻滾的爛泥覆蓋在了周志奎身上,周志奎的嚎叫聲漸漸的變弱了……
周志奎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是慘不忍睹的成了燈俑,惡人有惡報倒也是老天開眼了。可蘇溫婉卻是個無辜之人,她見周志奎慘死奮然起身想要一頭撞死在牆上。妖艷女人疾如魅影伸手就抓住了蘇溫婉,妖艷女人怒氣沖沖的把蘇溫婉推倒在地……
「想死哪有這麼容易啊?也罷,時辰就快到了。你若是懷上了鬼胎還能多活幾日,若是沒有懷上那我就送你去見你相公吧!」妖艷女人隨手一扯就撕開了蘇溫婉身上的衣裙,蘇溫婉死死的護著才留下了一條貼身的褻衣。妖艷女人伸手抵住了蘇溫婉的肚子,臉上驟然間騰起了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