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的穩婆竟然也是東方太月手下的爪牙,長生不禁要為那些出生就死去的嬰孩大呼冤枉。妖精變成穩婆想吃孩子,那出生的嬰孩豈不是羊落虎口了嗎?看來要盡然剷除東方太月的餘孽才能保住一方的平安,長生箭步縱入牆後的秘室裡可是早已經是成了人間煉獄……
秘室之中富麗堂皇猶如宮殿,幾個年青俊美的男子全然被東方太月剜去了心肝慘死在猩紅的絨毯上。長生在密室裡掐訣唸咒想要招引出他們的魂魄,可是這次讓長生失望了。整個密室之中死者的魂魄蕩然無存,東方太月早就連他們的魂魄都攝走了。東方太月沒有留下絲毫的破綻,想要找到東方太月恐怕是大海裡撈針了!
長生怒視著酒色財氣喝道:「快說!你的主子還有那些藏身之處?」
「星主啊……這個嘛,你也都看見了啊……東方太月不留一個活口在世,肯定是知道你會找上門來了啊。我猜想湖州府地界上的所有藏身地都已經被她全部滅口了,東方太月有傷在身必定不想被你找到啊!」酒色財氣緊張的說道。
長生望著一地的屍首盛怒之下舉手揚起了道金亮色的霹靂一字一頓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說實話,你能在東方太月手下成為第一心腹難道不知道她的蹤跡嗎?既然這樣我還留你何用?難不成又被你算計暗害不成?」
酒色財氣知道這是長生動了真怒連忙改口道:「星主……星主息怒……東方太月在湖州府受挫多半是要回去休養生息準備捲土重來對付你啊,星主你要知道東方太月來湖州府是因為被老和尚逼到這裡的啊。東方太月的修煉之地原本就不在湖州府啊……」
長生驚聲問道:「快說!東方太月現在藏身哪裡?還不趕緊帶我去?」
酒色財氣看了看死屍身上干固血跡道:「這裡的人都已經是死了大半個時辰以上了,湖州府之中確是有著三五個藏身地。依我對東方太月的瞭解,她絕不會留下任何行蹤的線索。她所攝來的男寵將全然被滅口,想要找到她只能去她的修煉之地了。我只知道她的修煉地在山東的嶗山附近,我當年就是在嶗山遇上她的……」
長生蹙眉喝道:「照你如此說來東方太月已經是飛出千里之外了嗎?」
酒色財氣搖了搖頭道:「那倒也未必,東方太月修煉的是至陰至柔的道行。她這一路上既不能白天出來還需要不停的有童男子滋養,倘若直接飛回嶗山恐怕吃人會被察覺。多半是會在別處養好了傷再來找你,她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那我是真的不知道了……」
長生冷冷道:「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東方太月也知道啊!既然如此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佛珠之內,待我北上山東抓住了東方太月再和你算帳……」
長生得知了東方太月的線索馬不停蹄的趕赴山東,這也是長生第一次遠路。大清之時行路已經初具規模了,出了湖州府搭舢板船到太湖再輾轉上了桅桿大船到了杭州灣。只有在杭州灣才能北上黃海,這幾天來一路上長生看到了不少人舉家遷逃。
長生問了幾戶人家才隱隱覺查出了不妥,就在這些天中太湖畔出了個吃人心的妖怪。有不少年青人被剜出了心肝死狀恐怖,被剜心肝的死者除了太湖畔外江蘇也時有發生。長生料定這是東方太月在做惡,可是東方太月相隔了數百里行兇為的是什麼目的啊?
東方太月若是要害人無需這般張揚啊,難道說是東方太月在故意的引起當地官府的驚惶嗎?東方太月身負重傷還敢如此猖獗,只有等到抓住了她才能告慰亡靈了。長生沿著黃海一路北上,官渡大船上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開始有人對著長生指指點點了。長生雖說不怕東方太月會突然襲擊,但面對著普通老百姓的議論紛紛長生還是有了幾分不惑……
三天之後,桅桿大船行到連雲港口大船靠岸讓客人進出。長生就坐在船艙裡只瞧見了岸上兵馬攢動早就已經嚴陣以待了,桅桿大船剛靠岸兵丁們不由分說的衝了上來。聽著領兵的兵丁嘴裡還不住的叫嚷著緝拿兇手,整船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帶領兵丁的頭領徑直走到了長生面前厲聲喝道:「給我抓住他!封江寧知府大人手諭緝拿江浙兩地的命案元兇,誰敢抗令以同謀嘴論處!」
長生擰眉瞪眼不知道兵丁是想幹什麼,貿然動手只會枉死人命。長生冷聲喝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管事的兵丁喝道:「小子,你的事犯了!實話告訴你吧,你小子在太湖一路傷人害命數十條早就有人密報知府大人了!小子乖乖的束手就擒興許還能讓你少受些苦頭,要是膽敢抗命就地格殺!」兵丁們刀槍林立一副恨不得活剝了長生的樣子,長生終於是明白了東方太月的險惡用心。她肯定是變幻成自己的模樣做著令人髮指的罪行,想用著官府之手剷除自己……
長生咬牙喝道:「我在大船上已有數天工夫,何來行兇害人之事?難道我能在茫茫大海上分身去害人?我眼下正是為了追捕行兇害人的妖精遠赴千里,你們卻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抓我?」
「閉嘴!你有什麼話儘管去和知府大人去說,朝庭都下發了榜要緝拿於你!來人啊,給我將他綁起來!」長生面對著如狼似虎的官兵是百口莫辯,不論自己說什麼都及不上官家的一紙榜。江浙兩地的官員已經是被東方太月的惡行攪得坐立不安了,不管是不是真兇總要抓個人回去頂罪啊!
大船上的人有仗義執言的熱心人幫著長生開脫,模樣長的相似的人畢竟不是沒有啊。都說長生都在船上數日怎麼可能飛渡海面去江浙兩地殺人挖心,可是官兵壓根就不聽這些解釋。鐵索木枷拽著長生就要帶回知府衙門受審,要是有誰幫著長生說話視為同犯!
老百姓都不敢再為長生說話了,長生明白自己倘若在大船上遁走肯定會連累到旁人。自己奔走千里就為了抓住東方太月,如今是驚動了官府
那正是東方太月想要的結果。既然是東方太月想要這般她一定巴望著自己能被知府砍頭問罪,只希望那個江寧知府不要是個糊塗官就好……
長生正色喝道:「我跟你們走,此事與船上的人無關你們不要為難了他們!」
頭領一揮手就有著兵丁將長生鎖了起來,頭領大聲喝道:「江浙兩地命案已經驚動了朝野,江寧知府大人接到密報就已經部署下了天羅地網。你想要逃跑那是癡人說夢,來人啊!給我把他押回去,通知船家不得行船。等知府大人查明了此案在放行,船上一干人等全在船上候命!」官兵們立即是把整條船都扣了下來,不少趕路的人都已經是恨死長生了……
長生就任憑著官兵把自己押到了知府衙門,知府大人聽到抓到了江浙兩地的命案元兇急急忙忙的就出來升堂問案了。長生已經不止一次的落入衙門之手了,十年前就被官府判定秋後問斬。所以長生對官面上人物沒有什麼好感,看著江寧知府聽風就是雨派人緝拿自己的事來說此官恐怕也不怎麼樣啊……
「呔!你是何人?為何見了本官還不下跪!來啊,先給我打上二十板子!」肥頭大耳的知府上堂看見長生傲立不跪心裡就來了氣,先打二十板子出出氣再說!
長生冷笑道:「你若是個清官那我是無罪之身,公堂之上可以不跪。若你是個昏官那我下跪不是太冤枉了嗎,大人你派了兵丁把我從船上抓來。可是據我所知我在船上這些日子裡江浙兩地的命案並未停歇過啊,大人難不成是以為我能飛渡江海吧?」
知府一拍驚堂木怒罵道:「呔,現在有人想本官密報元兇就在大船上。本官已經連日守你數天了,今日可算是把你給抓住了!來人啊,動刑!」兩邊的官差們舉著無情棍就罩著長生的膝蓋打去,換作一般人這棍子下去就會骨頭碎裂。可是無情棍打在長生身上竟然是斷成了兩截,官差們面面相覷瞪著長生。
長生坦然道:「昏官,我為了緝拿元兇不遠千里來到這裡,要是我傷人害命還會讓你們給抓住嗎?莫說是你們的棍子了,就算是鋼刀又奈我何?我不想和你廢話,我只問你想不想抓住元兇妖孽?」
江寧知府看出長生是個有本事的人了,忙不迭的說道:「本官都為了此案頭大如斗了,當然是想要抓住元兇了啊!可是現在就有人說你是兇手,這個又該叫本官如何相信你的話啊?」
「哈哈哈……,你要是聽我的安排我能在三天之內抓住那妖孽,你要是不相信那命案將還會發生。何去何從你自己看著辦,我就不在這裡和你耽擱工夫了!」長生說完話邁步就要往外走,江寧知府一下子就愣住了。從來就沒有人膽敢在知府衙門如此放肆啊,難道說此人真的能有辦法抓住元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