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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奸佞小人 文 / 菰城紫草

    皇甫治大婚之日是賓朋滿坐前來道喜之人絡繹不絕,可偏偏是有一位是不請自來的。那人就是朝中內閣之子李通,皇甫治對此人素無好感。只是礙於其父是朝廷官員之面才和他以同窗兄弟相稱,今天並沒有請他來赴宴啊……

    李通本不知道皇甫治大婚,是幾天前與狐朋狗友喝酒閒聊之中聽聞皇甫治娶了一個美若天仙的月中嫦娥。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李通的心都被說的癢癢了。所以他是特地的來看新娘子的,要是新娘子真的有著閉月羞花之貌一定要辦法納為己有。李通早早的就等在了皇甫治家門外,遠遠的瞧著花轎臨近李通就翻牆往洞房摸去。

    黃素素送白璃進了新房就打算回山了,正巧是看到了李通。見他長的眉凸眼凹印堂狹窄,還鬼鬼祟祟的往洞房裡扒窗偷窺黃素素頓時間臉色就變了。心知此人絕非善類但又不曉他與皇甫治的關係,暗思片刻就搖身變成了惡鬼模樣在那人身後重重的哼了一聲。

    李通好不容易看到了新娘子,正垂涎著白璃的美色渾身不覺身後有人。一聲冷哼後讓李通嚇個半死,轉身就瞧見了青面獠牙的鬼怪。李通撲通就癱倒在地,屋內的新娘子聽到了動靜出門就明白了……

    「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在我屋外幹什麼?」白璃這一聲吆喝讓李通是掩面而逃,黃素素現身告誡白璃日後要防備此人。白璃沒有黃素素的道行,但是牢記著黃素素的告誡……

    皇甫治在喜宴上是被賓朋灌的酩酊大醉,把白璃有人偷窺之事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小夫妻倆是恩恩愛愛羨煞旁人,若非是秋試將近,皇甫治還不願離開溫柔鄉去杭州府參加秋闈鄉試。徐母擔心兒子路上吃苦受累,花了銀子雇來車馬吩咐書僮在路上一定要照顧好公子。

    白璃嫁人後就不能是像以往在山林裡那般自由了,早晚要伺候婆婆三餐家務,不能暗中隨行同去了。白璃送君到門外是戀戀難捨千嚀萬囑要遠離小人,在外切莫貪杯誤事考完秋試就馬上回來省的家中人惦念。皇甫治是滿口答應,說是此去杭州府秋闈快則半個月最遲也就一個月就能回來了。讓白璃儘管放心便是,秋闈之後就算是有了功名了往後的好日子就不遠了……

    辭別美嬌娘後,皇甫治在馬車裡打盹小憩。正在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聽到了書僮在馬車轅板凳上叫喚自己,皇甫治迷迷瞪瞪的以為是到了驛館宿頭。掀起簾子是直皺眉頭,在車頭面前正停著輛四馬大車正等著他呢。皇甫治識得那是李通家中的大車,媳婦兒要自己遠離此人真沒想到會在這裡撞上了。

    李通自從是見過了白璃之後是渾身不舒服了,想那皇甫治竟然能娶個如此佳人恨的是牙癢癢。若非是皇甫治在湖州府才學小有名氣,早就帶上家丁去搶新娘子了。李通左思右想之後就想出了一條絕計,派人守在了皇甫治家外。得知了皇甫治趕考的日子後,早早的就等在了南城門候著皇甫治了……

    「呦,皇甫兄多日不見可是紅光滿臉春風得意啊!都說皇甫兄抱得美人歸,就不與我等為伍了啊?連大喜之日都不叫我,實在是讓我痛心疾首啊!」李通撇嘴說道。

    皇甫治皺著眉頭笑著:「李兄言重了,你是貴人事多。我又敢去打擾李兄啊,哪裡是不與李兄為伍了啊。此番秋闈李兄之父是考場的監官,李兄定然是胸有成竹了吧,我先在此恭喜李兄馬到功成了……」

    李通斜眼看了看皇甫治的馬車不屑道:「皇甫兄豈能是坐這種簡陋馬車去杭州府啊,皇甫兄,我車上有著三十年陳釀女兒紅正用紅泥小爐溫著啊。只是寡酒難飲想找皇甫兄把酒言歡,也算是我對皇甫兄新婚道喜啊。不知皇甫兄意下如何,咱們邊喝邊談章豈不是更好啊?」

    皇甫治抱拳拱手道:「李兄盛情唯有心領了,呃……我臨出門時答應了內人不喝酒了啊!天色已是不早還請李兄莫要為了我誤了時辰,人無信而不立既然是答應了內人我就不會在外面喝酒了……」

    李通臉色一怔道:「真沒想到皇甫兄還是懼內之人啊,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咱們宿頭再見吧,明日大早同路去杭州府吧?」

    「李兄多多海涵,此去杭州府不過數日之遙。我還想盤亙些時候上路,李兄一路順風。」皇甫治說完話就放下車簾子打發著車伕趕路行走了,白璃對自己格外要遠離此人皇甫治是依言而做算是躲過一劫……

    皇甫治輕聲告訴書僮道:「以後只要是看到李通就推脫我身子不適,咱們繞道而行勿要再遇到了他……」

    書僮喏喏聽命,馬車伕一拽韁繩就繞了遠路。等皇甫治的馬車到了驛館宿頭已經是有著不少書生在驛館了,三年的大比科考匯聚了整個浙江考生前來。在大清朝窮富武讀書人被說成是窮酸,有錢人都請名家武師相授本事考武舉去了。在驛館內大多數的考子都是家境貧寒徒步而行,全指望著能榜上有名踏入仕途。

    皇甫治進了驛館早就沒了床鋪了,好在是有著李通和幾個相識的秀才算是湊合著住下了。秀才們言語之間取笑著皇甫治懼內怕老婆,還故意的用酒勾引皇甫治。不用說這肯定是李通放出的風聲,皇甫治吃過飯就回屋歇著了,不再去搭理李通等人了……

    次日天還沒亮,皇甫治為了避開李通已經是悄悄的上路了。進了杭州府就有著國子監的接引官員帶著,皇甫治住進專門為考子所設的連升客棧。凡是來參加秋闈的考生都要住在這裡直到放榜題名,只要中榜的解元舉子才有資格去京城會試……

    鄉試的秀才陸陸續續的都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成千上萬人之中能夠脫穎而出參加會試的全國也就那麼兩三百人。考子們聚在一起無非是忙在猜題,無論是四書五經還是策問詞賦都難不倒皇甫治。李通幾次要皇甫治幫忙寫章,都是被皇甫治拒絕了。

    終於是到了大比之日,由皇帝親派的翰林院進士擔任

    正副主考官開題。考生們是一人一間被看管著在小屋裡破題寫章。皇甫治進屋坐定就看見桌子上寫著皇恩二字,正如皇甫治所料此次浙江大比肯定是和莊家明史案有關。藉著考子的筆去為皇帝歌功頌德,這種冠冕堂皇的章皇甫治閉著眼睛就能信手拈來……

    皇甫治運筆如風刷刷點點即成章,連巡視考生的兩位主考官看了都讚不絕口。這頭名解元是非皇甫治不可了,聽的皇甫治也是沾沾自喜。心想著用不了多久就能讓白璃過上好日子了,幾日過去後三場考試全部停當。

    兩位考官帶走眾人的卷子批閱,考子們就在連升客棧裡等候著。皇甫治瞥目看見了李通滿臉堆笑的上前恭喜自己,皇甫治不願和他多言只好是隨便敷衍了他幾句。可是聽李通的言語之中又有著按捺不住的興奮,難道說是自己娘子看錯了他?

    「皇甫兄,聽家父考間所言。兩位主考大人對你的章是大為讚賞啊,用不了多少時候就會八百里書面呈皇上。皇甫兄的榮華富貴是指日可待了啊,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啊!」李通說話神情就像是他要中舉了一般。

    皇甫治哈哈大笑道:「李兄謬讚了,還未放榜豈能是作準啊?江南才子輩出也未必能輪得到我啊,說不定就是你李兄也未嘗不可啊!」這本是一句客套話,皇甫治說完就揚長而去了……

    讓皇甫治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戲言竟是成了真,放榜當日李通果然成了鄉試頭名解元。而皇甫治的名字壓根就沒上榜,皇甫治的心情從山峰頓時跌倒的谷底,想來想去就是沒整明白其中道理。更讓皇甫治意想不到的是剛回到連升客棧準備叫書僮收拾包袱的時候,一群虎狼禁軍氣勢洶洶的破門而入把皇甫治主僕給拿下了!

    「這是……你們這是做什麼啊……我沒有犯王法啊,你們因而要抓我啊?」皇甫治被五花大綁後依然據以力爭道。

    為首的禁軍冷喝道:「你就是皇甫治嗎?在秋闈大比之中寫下反詩為莊家鳴不平的就是你吧?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押入死牢!」

    「什麼?我……我沒有寫反詩啊!我怎麼會幫莊家鳴不平啊!大人啊,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啊!」皇甫治大聲分辯道。

    「哼,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給我把他的包袱拿來,你們這麼急著走是不是藏了什麼東西啊!」禁軍不由分說的搶過了書僮手裡的包袱,就在包袱的底上不知道怎麼會有著一本明史……

    皇甫治看見此書心知是被算計了,湖州府就是為一本明史死了上千人。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包袱裡會有此物,皇甫治勃然大怒道:「大同!這是怎麼回事!我待你就像自家兄弟一般,你為什麼要害我啊!」

    書僮劉大同嚇得渾身發抖,剛要開口解釋就被禁軍一刀劈死當場。禁軍們押著皇甫治就出了客棧,眾位考子們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但只有李通混在人群裡陰險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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