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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湖州府衙門外的牌坊塵埃落定後,裘仁海已然是沒有了先前那幅盛氣凌人的樣子了。老老實實的被長生拽著腰帶拎進了衙役大堂,葉家的眾位姨太太和韓陶氏宛如天人般的看著長生。葉青的臉色更是蒼白的毫無血絲,一雙眼睛游離不定的看著裘仁海……
百姓們又是齊刷刷的擠在衙門口張頭探腦的往衙門看,衙門頓時變的比市集還人聲鼎沸。從來就沒有看到過有人有如此本事,衙門外的牌坊可不是誰都能拆的啊!人們在看熱鬧之餘又不禁的為長生捏了把冷汗,民與官斗吃虧的還是他啊!
有人出聲喝止道:「都別囉囉嗦嗦了,公道自在人心。若要是裘縣令有心偏袒葉家,那我們這些個商家將聯手罷市。我們不是官場之人說話不夠份量,但是商行罷市恐怕裘縣令就不得不敢隻手遮天了……」
長生回頭看到了說話助威的人正是陳四哥,現在他已經是衣亮光鮮的商人模樣了。在湖州府百姓之中好像是很有聲望,不少的商人都以著陳四為首站在了衙門口。葉韓兩家的案子已經是牽動了整個湖州府了,定罪斬刑再想翻案本已經是匪夷所思之事偏偏是遇上了能人。到底是不是韓家因財而謀害了葉天民,還是葉家另有不為人知的隱情啊……
裘仁海迫於身邊站著的長生,吞嚥了口唾沫一拍驚堂木喝道:「葉薛氏,你明明是看見了你兒子去了北門的風雲樓為何要前番審案隻字不提啊!本官將要重新審理葉韓兩家的案子,你殺那姚新珍就是怕人知道你們葉家受了韓家銀子去還債的事嗎?大膽惡婦,還不從實招來!」
葉青跪著急道:「裘大人明鑒啊,我母親怎麼會去殺人啊!這分明是有人在肆意胡說八道啊!大人啊,姚新珍的確是我家請來的奶媽。可是她是自己摔跤而死的啊,這個湖州府人近皆知啊。那個狂徒定是韓家請來想要誆訛葉家錢財的人,求大人明查秋毫啊!」
裘仁海為難道:「這個……這個本官也是無法判定啊,姚新珍的死確實是湖州府很多人都知道的啊。剛才好漢用的招魂之術,本官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案子啊?」
長生輕笑道:「哈哈,原來是縣官還不相信我有招魂問鬼之術啊,那也無妨待到天黑之後我自有辦法讓你魂不附體與姚新珍的怨魂相見。如今姚新珍的魂魄正在我的佛珠之中,要不我現在就讓你去見見她……」
「不要啊,好漢爺饒命啊!我家中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我為官不過是數年未曾害過一個人啊。好漢爺,我就算是看到了姚新珍的魂魄也不能做為呈報供證啊?好漢爺,除非是包龍圖轉世重活才會相信啊?」裘仁海急的跳了起來哀嚎道。
長生蔑視的看了裘仁海一眼道:「你也配提包大人嗎?既然你說怨鬼之言不足為證,我自有辦法問出其所以然。葉薛氏,我來問你,當日你是不是踢了姚新珍?」
葉薛氏嚇的魂不附體支支吾吾的,葉青搶著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問我娘?我娘有沒有踢那姚新珍關你什麼事?我娘是掌管葉家的,怎麼會去踢一個下人啊?你這妖人裝神弄鬼欺瞞百姓,湖州府的人都知道姚新珍是不慎跌死的……」
「敢問葉少爺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慎跌死的啊?難道是你親眼所見嗎?」長生不容葉青說完插言問道。
葉青漲紅了臉怒道:「我那天又不在家中怎麼會看到她啊……」
長生疾聲道:「那葉少爺你當時在什麼地方!你既然是沒有親眼所見,又如何斷言姚新珍是跌死的啊!」
「我是聽風月樓聽大茶壺說的……」葉青脫口被長生帶出了實話,再想改口已經是來不及了。
長生冷冷說道:「葉少爺,我記得你母親說你是從未去過北門風月樓的啊?由此可見葉薛氏的話言也有虛假啊?裘縣令你說是不是啊?」
裘仁海怒罵道:「大膽刁婦,韓梅軒一案中卷宗裡有著你的親口供詞。你說是那韓梅軒之子韓子謙眠花宿柳揮霍無度,你兒子葉青卻是從沒有去過北門風月樓。來人啊,給我去將風月樓的老鴇子帶來問話!」衙差接了竹牌就騎馬去了北門,看熱鬧的老百姓越來越覺得葉韓兩家的案子不簡單啊……
葉薛氏泣不成聲道:「大人開恩,我想青兒是無意間遇上了風雲樓的人吧。民婦是真的沒有殺人啊,我踢了姚新珍是不假。但是姚新珍頭撞桌角後民婦還看到她回去的啊,民婦雖然是不懂醫術但是多年隨我丈夫看到過的病人,姚新珍的傷不足以致命啊……」
「狡辯,姚新珍的怨魂就伏在你身上,你還敢說不是你害死的嗎?為什麼姚新珍不去找別人,偏偏就會找上了你啊?你說姚新珍的傷不致喪命,可是半夜之中姚氏就死在了你家中,你又做何解釋?」長生厲聲喝道。
葉薛氏急道:「這……這……民婦確實是看到她下樓去了青兒的房間啊,青兒媳婦白氏應該是能為民婦證明的啊。姚新珍是死在裡屋的啊,青兒媳婦是在外屋。青兒媳婦若非不去開門,那姚新珍也……」
「婆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當日是因為葉青夜不歸宿我才留了門啊,我怎麼會知道姚新珍回屋啊?我是在馨兒餓哭了後,去裡屋才看到了姚新珍死在裡屋地上了啊……」葉青的媳婦兒白氏應聲反駁道。
裘仁海喝道:「閉嘴!本官也去勘察過現場,雖然是沒有看到死屍但是屋子裡還有著嘔吐穢物的跡象。照說姚新珍在裡屋只和外屋有著一牆之隔,但是裡屋嘔吐的動靜外屋會一點都沒察覺嗎?」
白氏蹙眉道:「民婦抱著馨兒沉睡,實在是不知道奶媽之事。大人你不會是懷疑民婦害了姚新珍吧?」
長生一把拿過了韓梅軒的卷宗喝道:「你在撒謊!!裡屋姚新珍的枕頭上有著穢物,而她雖是死在了地上。這只能是姚新珍在嘔吐難受之後又下床了,能夠有這種不同尋常之舉只有是姚新珍在臨死前還看見過人!」
裘仁海低聲問道:「好漢,這個也不能是斷定姚新珍死前看到過旁人啊?若是姚新珍感覺不適起身下床,死在地上也是常理啊?」
長生把卷宗摔在了桌上喝道:「姚新珍是冤死之人才能魂魄不散,葉家之中必有害她的兇手……」
在一旁跪著的四姨太突然間說道:「大人啊,民婦曾在奶娘臨死當夜聽到過爭執聲。聽聲音好像是葉薛氏,但是爭吵什麼民婦就不知道了。」
葉薛氏惱怒道:「許婷!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時去過白氏房中啊?你這分明是你在栽贓害我,老爺臨終前要我提防著你。千算萬算還是被你陷害了,你的屋子遠遠的隔著青兒的屋子。中間屋子的王氏和柳氏都沒聽見,你倒是聽見了?」
「呔!你們把這公堂當成了菜市嗎?本官早先問過你們葉家遺孀,可是你們個個沒說。今日卻是那麼多話,許氏你所說的可是實話!奶媽臨死當晚真的聽到了葉薛氏在白氏屋子裡爭執嗎?」裘仁海喝道。
四姨太許婷橫了葉薛氏一眼道:「民婦說的全是實話,起初民婦覺得葉薛氏在她兒子屋子裡也是合情合理啊。沒想到半夜裡就傳出了奶媽的死訊,大人早些時候確實是問過民婦葉家之事。但是大人問的是我家老爺的死啊,奶媽的事我不是被那漢子招魂提起早就忘了啊!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問問許氏和柳氏,她們並非是沒有聽到而是懼怕葉薛氏……」
葉薛氏罵道:「惡婦,你……你……你不要忘記了道長的話,老爺臨終前只有你去送了藥。你……你不仁也就休怪我不義了……」
長生哼道:「葉家果然是有著不為人知的事啊!姚新珍伏身在你身上,看來是沒有冤枉了你啊。不過你們說的道長又是個什麼人,事到如今即便是你們不說我都能猜到七八分了!王氏,柳氏你們還想幫著葉薛氏隱瞞下去嗎?冤魂是不會說謊的,只有活人倒是假話連篇啊!」
裘仁海剛想要拍驚堂木斥喝,長生一把搶過道:「你這個縣令想要嚇唬她們嗎?葉韓兩家的案子剛有了眉目,你想幹什麼?」
「本官是想為好漢用刑讓她們開口招供啊,好漢你可千萬不要誤會了啊!」裘仁海訕訕的說道。
長生大笑道:「哈哈哈……,就憑你的卑鄙行徑只會是趨炎附勢,我若非是有寶甲護身恐怕早就被你害了。現在你就在旁邊老老實實的呆著,葉韓兩家的事我自會查個水落石出!柳氏,你可曾在那晚上聽到白氏屋子裡有爭執聲嗎?」
就在這時候,葉薛氏大喊道:「冤枉啊,柳氏是韓家陶小五的表姐。她的話定然是會偏向韓家,青兒的屋子緊挨著王氏。除是王氏指認我,要不然民婦不服!」
葉薛氏的話直接是把木訥少言的二姨太王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不光是衙堂上的韓陶氏緊張就連衙門口站著的那些人都暗暗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大戶人家的事情有那麼複雜,葉家肯定是有著驚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