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兩種都不是，那就只有自己了。
她，會怎麼對付自己？
唐筱筱聽了她的話，沒有再說什麼，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唐九安在她之後走了出來，現在的唐筱筱比起之前彷彿成熟了些，以前的她任性，現在的她深沉，彷彿經歷過了一次蛻變一樣。
果然，成長都是伴隨著疼痛，這句話不假。
在唐九安出去的時候，唐筱筱側頭，看著背馳而行的唐九安，心頭冷笑，九申嗎？
爸爸其實心裡從來都沒有放下過唐九安這個女兒吧。
唐九安，這一次我要讓你摔得粉身碎骨！
這段時間的白氏，似乎每個人都忙碌了起來，身為**oss的白晉淮比她這種小秘書更是忙得焦頭爛額，有的時候甚至一整個上午，或者一整個下午的不在公司，今天剛好他又不在，唐九安隨便取外面吃了點東西就回公司了。
趁著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她有些疲憊的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這段時間，很累吧。」一聲溫柔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兩隻手覆在了她的額角，輕柔的按壓著。
唐九安先是抿嘴一笑，隨後才睜開眼，看著白晉淮俊出眾的臉：「我以為你要下午才回來。」
「安安想不想知道，這兩天我去忙什麼了？」白晉淮的嘴角慢慢揚起，溫聲道。
唐九安直起身，轉過頭看著他，一臉驚疑：「難道是背著我做了壞事？」
白晉淮聽後，臉色都一瞬間的無語，隨後伸手將她直接橫抱起，往辦公室裡面走去。
「哎…你…這樣被看到，不好。」唐九安驚慌的四處看了看，還好午飯時間，公司的人不多。
白晉淮一臉無謂，聲音霸氣：「誰敢說半句！」
唐九安瞪了他一眼，任由他抱著了。
進到辦公室裡面後，白晉淮抱著她坐到了沙發上，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親暱的吻了吻她微顯憔悴的眼角：「這段時間，我看到你是卯足了勁在工作啊。」
這語氣是不滿？唐九安暗笑。
「這不是不想辜負你的期望嘛。」
「安安，把後天晚上的時間空出來，我們好好吃頓飯。」白晉淮目光柔波席捲，聲音淡而輕。
「好啊。」唐九安微微一笑，眼角如淺月彎彎。
兩人短暫的溫存了一會兒，下半場的上班時間開始，唐九安一出去就扎入件之海。一番天昏地暗得忙碌，還未得到舒緩，她猛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抬頭的時候，正好見到一身暗紅色西服，英俊不凡的顧言，邁著虎步，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
她心頭一驚，以往的顧言臉上都帶著溫溫的笑意，哪怕是不真實的，卻還是有風度的保持著，但是今天的他，卻沒了那股子虛偽，反而讓人覺得不習慣。
「顧少，很抱歉，請允許我通傳一聲。」唐九安客氣而謙和的微笑，今時不同往日，白氏與顧氏之間現在正是硝煙瀰漫之際，她知道顧言此行，必定不善。
但是出於秘書的本職工作，她還是得攔住他。
顧言沒有想到唐九安竟然伸手攔住了她，當下臉色就更是不快了，笑容再次聚在了嘴角，卻帶著絲絲涼意：「安安，這是你第一次攔我，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顧少，這是公司的正常流程與制度不是嗎？」唐九安的笑意不減，看起來比他更誠意。
「看到你這樣敵視的目光，安安，我真是覺得失望。」顧言目光薄涼的看著唐九安，禍不及無辜，罪不及旁人。
縱使他與白晉淮鬥得再狠，他也希望私下，安安能不要敵視他。
可惜，事與願違。
「顧少不必失望，商場如戰場的道理我懂，所以既然在公司，自然是以公司的制度為先。請稍等。」唐九安的笑容十分溫和，彷彿真的只是公事公辦。
她不是覺得瞭解顧言，也不是覺得顧言有什麼不對，雖然她與顧言之間交集不多，但是如她之前所說，他們也算得上是普通朋友。
雖是普通，卻也是朋友。
至少她是這麼想的。
只是突然發現你原本覺得熟悉的人，突然就陌生了。出於自我保護意識，就會不自覺的與他保持距離。
顧言看著她用內線電話打了個電話出去，如此疏離，如此客氣的唐九安，讓他本就不快的心，更是堵得厲害。
得到裡面的人回復，她掛斷了電話，做出請的姿勢，道：「顧少，請。」
顧言面無表情的走進去。
白晉淮依然端坐在辦公桌前，姿勢閒，氣勢內斂：「安安不用迴避，一起聽吧。」
正打算關上門出去忙的唐九安，被白晉淮一句話阻住了腳步。
白晉淮怡然自得的坐著，顧言進去之後，直接走到了窗邊，唐九安站在了白晉淮的側面。
顧言吹著從窗戶溢進來的風，覺得頭腦清楚了些，才轉身，笑意綻放唇邊：「晉淮，我們現在是轉明戰了嗎？」
唐九安聽著他的話，暗自一驚，白氏出手了嗎？所以顧言的樣子是氣急敗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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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晉淮聽後，眉眼不動，淺笑：「我們只是禮尚往來，怎麼，覺得禮輕了？」
「你知道我們在西區的項目已經進行了近一年了，你挑這個時候下手，不覺得過分了嗎？」顧言笑意一頓，看著雲淡風輕的白晉淮，聲音透著憤怒。
那個項目壓著顧氏三分之一的資金，如果白氏從那邊下手，顧氏的資金鏈必然受到影響，到時候顧氏的信譽與形象都會在大誇其詞與訛以傳訛的記者手中，變了樣。
如果白氏在落井下石，顧氏必然會大傷元氣。
「過分？」白晉淮一聽，語氣就揚了起來，夾雜著嘲諷：「你不覺得你沒有立場說這句話嗎？顧言，我沒有細查，不是代表我不追究。你做的事，我跟你一樣清楚。」
顧言臉色稍怔，立馬就恢復了，他知道白晉淮知道了自己的暗手，sara離職的時候告訴了他，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報復手段來得那麼快，而且狠。
這是要毀顧氏的手段。
「可是我只是擾亂了你的一些小計劃，卻從來沒有對你的根基下手。」
「所以，你害得我兩次失標，損失了十幾億，只是在跟我開玩笑？」白晉淮的聲音逐漸低沉了。
唐九安沉默的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十幾億不是小數目，顧言這是自作自受。
「可是你的這則消息一出去，顧氏損失的可不是十幾億。」顧言疾步走到了白晉淮面前，聲音急中帶怒，錢可以再賺，聲譽受損，形象被黑，這才是老企業最致命的傷。
「顧言，你在我身邊安插眼線，我可以忍，你讓我損失了幾個億，我也沒有太過深究，可是你不能把我當傻子，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白晉淮的怒氣也在逐漸凝聚：「我是有底線的，同樣的錯不會犯第二次，更不會連自己身邊的人是忠是奸，有什麼企圖都看不出來。」
顧言腳步往後退了一步，他果然什麼都看出來了。
目光輕瞟了站在一邊，沉默安靜的唐九安，為什麼她卻看不到他的心？
這一次是自己先越過了界，那也是衝動行之。
如果衝動是魔鬼，那唐九安就是他心裡的魔鬼，讓他漸漸失了控。
「所以，這一次你決心繼續下去了。」
「禮尚往來，有何不可！」白晉淮冷淡一笑，語氣堅決。
「那，我無話可說。」顧言頹廢了的臉，宛若失去了色彩的畫，蒼白空洞。
他轉身往門外走。
唐九安看著顧言，現在的他彷彿陷入了一種十分低落的情緒，隱隱有絲悲傷。
臨出門時，顧言的手攥緊了把手，聲音低而堅的傳來：「我顧氏也絕不會讓步。」
「甚好。」白晉淮薄唇一動，吐出兩個字。
顧言摔門出去，不再停頓。
唐九安看著兩人，彷彿預見了白氏與顧氏間那場白熱化的爭鬥。
顧言素來溫和謙禮，這一次卻也這般強硬，她覺得他的態度過於詭異讓她看不清面具下的他到底是什麼樣子。
還是顧言本來就是這樣子，之前的謙和才是假的。
「晉淮，真的要和顧氏針鋒相對嗎？你考慮好了？」唐九安看著白晉淮，輕聲問道。嫂索妙筆閣boss不好惹：萌妻小秘書
「安安，一味的後退，只會讓對方變本加厲，如果不是他挑釁在先，我也不會選擇擊在命脈。」白晉淮態度強硬，不容置喙。
「那晴兒與新譽不是……」唐九安最擔心還是他們兩個，兩個家族之間的鬥爭，犧牲了兩個相愛的愛情，這才是最殘忍的。
「安安，實在不行，就讓新譽強娶。」白晉淮語氣一沉，漠聲道。
唐九安知道他顯然比新譽果決多了，只是他不是新譽，所以結局不可樂觀。
「安安，你是不是怕我？」白晉淮突然轉過頭，看著滿目憂思的唐九安，問出了這句話。
唐九安一愣，不知他這句突然的話，代表什麼？
白晉淮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微露驚慌，起身走到她面前，聲音柔和了下去：「安安，你怕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