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羽冰的話驚呆了所有站在下面的人。
每個人都好像不認識龐羽冰似的,瞪著一雙雙大眼睛,難以置信的而看著龐羽冰。
這個……真的是他們認識的那個懦弱無能、任人欺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廢物嗎。
就算是鎮國將軍府的老夫人回來了,但是老夫人對她也不是特別熱絡,基本上就沒有什麼熱度可言,不過是看在鎮國將軍府的面子上照料她們姐弟一下罷了,根本稱不上是什麼靠山。
那麼,這個人人熟悉的懦弱無能龐羽冰,怎麼會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個時候,她們才想起來,剛剛龐羽冰從門外走進來的時候,哪裡還像以前那樣無論見到誰都是死死的低著頭,縮著肩膀,一副膽小鬼的樣子。哪怕是府裡的僕人,龐羽冰都不敢抬眼看人家一下。
可是現在,就在剛剛,龐羽冰竟然是昂首挺胸,大大方方的從門外走進來的,而且……而且她身上還有了一股……讓他們更加難以相信的氣勢。
高貴、狂傲、淡然、優。
這……這些詞彙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龐羽冰的身上,這怎麼可能。
可是當他們再次將目光投向龐羽冰的時候,她……並沒有如她們認識的那樣懦弱的不敢跟他們對視,縮著肩膀一副任人欺凌的小可憐摸樣。而是一臉冷漠的看著他們,那眼神中充滿了冷傲的高貴、狂傲的囂張、淡漠的優。
然而最他們無法接受的是,當他們對上龐羽冰的目光之時,竟然有種想要低頭、卑躬屈膝的衝動。
這是只有那些天生就帶著一股凌天霸氣的人才有的氣勢。
這種狂傲霸氣,連天都敢凌駕於上的氣勢,怎麼會出現在那個龐羽冰的身上。
縱使事實擺在眼前,他們依然無法相信,這轉變來的太過突然,就算是拿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也無法讓他們接受啊。
「你……你真的是……龐羽冰。」龐娟娟瞪著一雙眼睛,詫異的看著龐羽冰,素來穩重的她,此時終於無法在淡定下去了。
龐羽冰冷冷的一笑,高傲的揚起下巴,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的說道:「怎麼了,娟娟姐姐幾日不去我破院揮鞭子,這就不認識妹妹我了。」
「你……」龐娟娟這下更為震驚,雙眸渙散,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雖然她的年紀小,但是心智卻十分的成熟,不然她真的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就這樣丟人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龐羽冰的氣勢,太強大了,強大到她險些支撐不住。
「揮鞭子!」低沉的聲音在主位上響起,隱隱約約中帶著幾分山雨欲來的情緒。
龐羽冰輕輕的轉過頭,眼中依然是一片冰冷,隨即一句話不說便抬起自己的胳膊,拉起衣袖,那一道道猙獰的傷疤密密麻麻的出現在那條纖細的胳膊上,上面還有一些沒有褪去的淤青,很明顯是近幾月新造成的。
其實,褪去這些傷疤對於龐羽冰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但是她卻從未想過要去掉這些疤痕,為的就是要時刻提醒自己,同時也為了給自己留下證據。
然而,當那些一條條猙獰的傷疤裸露在眾人的眼前之時,只聞幾道吸氣聲響起,那幾名常年跟在老夫人身邊的奴僕滿臉震驚的看著龐羽冰的胳膊,而那震驚之後的是滿滿的心疼。
老夫人額頭的青筋一瞬間暴起,鐵青著一張臉,胸口大幅度起伏,雙拳緊握,那樣子好似恨不得吃人一般。
這樣的態度,讓龐羽冰心中疑惑更濃了。
只不過,現在不是開口問出心中疑惑的最好時期,她只有慢慢的等,安安靜靜的等,等待真相被自己查出的那一天。
龐羽冰雖然不打算開口問,但是卻依然沒打算就此住手。
「這些傷,除了臉上沒有,我身上到處都是,甚至比胳膊上的更嚴重,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我介意在脫了衣服給你們看看。」
說完這些,龐羽冰就感受到那只始終握著自己手的小手突然一緊,原本還有動作的龐羽冰,瞬間放棄了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怎麼忘記了,她身上傷一直都是小鴻恩心裡的痛,輕輕的握了握手中的小手,無聲的安慰著身邊的小傢伙,無聲的告訴他:姐姐沒事,都過去了。
「砰!」一聲巨響,驚嚇了屋內所有人的人。
只見,龐老夫人憤怒的將一旁的茶几整個推到在地,滿目怒火的看著岳姨娘和龐姍姍、龐娟娟幾個人,險些讓幾個人懷疑,下一秒龐老夫人可能就會讓人將他們拉下去宰了。
「你們……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
「老夫人,冤枉啊。」根本來不及解釋,幾個人連忙跪在地上,高呼著冤枉,同時眼神忍不住的去看龐羽冰,眼中有震驚、有差異還有深深的憤怒與嫉妒。
「冤枉,你們還好意思在這裡喊冤枉。難道那些傷是羽冰自己抽的,就等著我回府之後來冤枉你們嗎。」龐老夫人憤怒的指著鬼子跪在地上的人,怒火中燒。這個時候她終於再也忍受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忍了這麼多年,真是夠了。她連傷害自己孫女的人都無法整治,她還有什麼資格做祖母,還有什麼資格去見……
「母……」
「夠了!」龐老夫人一聲怒喝,打斷了岳姨娘的話。
「岳姨娘,羽冰身上傷的事情我們可以暫且放下,但是……」龐老夫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夾雜著憤怒的
火焰,震盪著所有人的神經:「你蓄意下毒害老身的事情,這件事就算是你爹岳丞相來了也沒用。」
「母親,月沒有啊!」聽到下毒事情,岳姨娘的聲音更加的大了,那滿臉委屈和驚恐的神情,那慘白的面色,看上去反而有種心虛的樣子。誰能想到,她這樣的表現不過是因為著急罷了。
「夠了,岳月,老身看你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看來,掌管後院的這幾年讓你已經忘記了,你自己不過是鎮國將軍的一個妾侍,你一聲聲喊我母親,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笑話我們鎮國將軍府沒有一點規矩嗎,連個妾侍都敢以正室夫人自居,你當我鎮國將軍府的家規為何物,當夜闌國的規矩為何物。」
龐老夫人的怒吼聲,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插進了岳姨娘的心裡,震得她呆愣在了原地,難以置信的看著龐老夫人,完全沒有想到龐老夫人會如此不給她留臉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如此的羞辱她。
「老夫人!」岳姨娘一聲淒涼的喊叫,隨即一橫清淚瞬間滑下:「月自認這幾年來辛辛苦苦,任勞任怨的守護著鎮國將軍府,仔仔細細的打理著將軍府的後院,就想著讓老夫人與將軍大人沒有後顧之憂。幾年來,就算是沒有功勞,這也是有苦勞的啊。您……您怎麼能……能如此羞辱與我。」
龐羽冰看著岳姨娘聲淚俱下、悲苦淒涼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音,滿臉諷刺的看著她,冷聲說道:「岳姨娘這幾年來確實勞苦功高啊,不僅僅努力的將所有產業的收入往自己的腰包裡的揣,還勞心勞力的用將軍府的銀兩養活著母族家的幾個親戚。這份功勞,還真是值得嘉獎呢。」
「龐羽冰,你別胡說。」岳姨娘這回臉色更加難看了,這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心虛。
「岳姨娘,本小姐乃鎮國將軍府的嫡長女,你一個姨娘也敢直呼本小姐的名諱,這丞相府的教養確實好的讓人沒話說呢。」龐羽冰輕蔑的白了岳姨娘,根本不將她那雙凶狠的目光放在眼裡。
就在此時,那個挺長時間沒有開口的龐姍姍,突然瘋了一樣向著龐羽冰衝了過來,嘴裡還凶狠的叫囂著:「小賤人,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我娘親講話,我要殺了你。」
「住手!」龐老夫人看到龐姍姍那瘋狂的樣子,猛地站起身,但是卻為時已晚,此時龐姍姍以及衝到了龐羽冰的面前。
然而戲劇性的一幕,再次降臨。
只見龐羽冰快速抬起一條腿,對著龐姍姍的胸口「砰」的一腳,毫不留起,出腳利落,完全做到了快、狠、準三字訣的精髓。
「啊!」一聲慘叫隨即而出。
隨著龐姍姍的身體向後退去,龐羽冰緊隨其後,腳下一用力,瞬間將龐姍姍踹翻在地,但是卻沒有收回自己的腿。
一腳踩在龐姍姍的胸口,半蹲在地,冷眼看著腳下的龐姍姍,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冷笑:「龐姍姍,你還真當我龐羽冰是泥捏的不成。我說過了,別再來挑釁我的脾氣,不然老子打到你沒脾氣。」
龐姍姍滿臉震驚的看著龐羽冰,腦海中突然閃過前幾個月龐羽冰殺人的畫面,渾身忍不住一抖。
幾個月過去了,她險些忘記了這件事。
龐羽冰,真的變了,徹徹底底的改變了。
如果不是她身上的那些傷,他們都會以為龐羽冰被人掉了包,可是那些傷疤最是最好的證明,證明她真的是龐羽冰。
只不過,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任人欺凌的懦弱廢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