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小鴻恩看著眼前這棟漂亮典的閣樓,有些晃不過神來,不由自主的握住自己身邊姐姐的手,眼中帶著一抹迷茫和緊張。
而龐羽冰只是握緊了小鴻恩的手,努力的讓那顆冰冷的心可以暖和一些。
「小恩!」龐羽冰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淒楚:「這裡就是娘親曾經住過的地方。每個角落裡都有娘親的影子,不要害怕,在這裡有娘親陪著我們。」
小鴻恩微微的抬起頭,看著面無表情的姐姐,有些心疼。對於娘親和父親的含義,他無法理解太多。因為從他出生身邊就從來沒有過這兩個人,他的身邊只有姐姐,是姐姐陪著他一點一點的長大,是姐姐每次挨打的時候用弱小的身軀護著他。是姐姐在冬天的時候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取暖。
他的世界裡從來都只有他姐姐一個人,他的依靠也只有他姐姐一個人。所以此時站在這裡,他無法像自己姐姐那樣感受那麼深,但是他卻讀懂了姐姐的痛和心酸。
「姐姐,小恩會永遠陪著你的。」小鴻恩雙手握住龐羽冰的手,想要用自己的溫度去溫暖自己的姐姐。
「嗯,我們不會分開,永遠都不會,姐姐也不會放你一個人離開的。」龐羽冰溫柔的一笑,之前那股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的沉悶感隨著小鴻恩的話慢慢的消散了。
「走吧,我們進去看看!」龐羽冰對著小鴻恩溫柔的笑了笑,拉著小鴻恩向這個存放著自己美好記憶的地方走去。
龐羽冰根本沒有想到,龐老夫人竟然真的同意讓他們姐弟倆住了進來。
上一次來這裡,她的情緒十分不穩定加上又是黑天,所以沒有怎麼看清楚。此時她才發現,這裡也……太過乾淨了一些吧。
這種整潔乾淨的狀態,根本不是一下子收拾出來的,而是長久保持下來的。整個院子根本就是每天都有人來打掃才對,可是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道理啊。
「這裡是不是太乾淨了些!」溟煊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他獨有的腳步來。
「你回來了!」龐羽冰轉過頭對著他笑了笑。
「嗯,處理一些那邊的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沒想到龐老夫人還真讓我們住進來了。」溟煊也有些疑惑的說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用詞到底恰不恰當。
「喂,是龐老夫人讓我和姐姐住進來了,她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好不好。」小鴻恩對著溟煊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然而對於小鴻恩的話,溟煊絲毫不介意,一手攬過龐羽冰的腰,一手揉了揉小鴻恩的頭,十分得瑟的說道:「那又如何,只要有你們姐弟的地方,就是我溟煊的家。」
龐羽冰和龐鴻恩同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過兩個人的嘴角卻掛著同樣溫暖的笑容。
「姐姐、姐夫,你們說龐老夫人為什麼會同意讓我們般進來啊。」小鴻恩坐在椅子上,不解的看著對面的兩個人。
然而聽到小鴻恩那十分自然、極為流暢的稱呼,兩個人都瞬間愣住了。
「龐鴻恩!」龐羽冰扶額長歎,語氣中滿是無奈。
「好小子,姐夫沒白疼你。」溟煊一臉興奮的看著小鴻恩,越看這孩子越好。
「好啦,我們還是談論正事吧!」小鴻恩一副大人口氣,讓對面的兩個人相視一笑。
「根據我的情報上顯示,你們娘親的身份一直是個迷,而對於你們娘親的過門,龐老夫人並沒有什麼牴觸,反而十分的開心。而且我聽我爹提起過,龐家世代忠良,而且各個都是情癡,除了你們的父親以外,龐家的每個男子一生只娶一個女人,直到你們父親這裡破了例。在你們大哥出生之後的幾年裡倒是十分的平靜,可以說是都城內少有的和諧家族。門內並沒有那些大家族中的黑暗鬥爭。然而之後還不到兩年,丞相府的庶女岳雲月進門,算是打破了龐家子孫只娶一女的先例,隨後龐老太太將她身邊的一個貼身丫鬟送到了你們父親的後院,接著便是富商之女孫姨娘的進門。」溟煊簡略的將自己的對於鎮國將軍府的了解說了出來,然而越說心裡的疑惑也就越大。
「看這裡的裝潢和我記憶中的父親和母親可以證明,他們是十分相愛的。我出生沒多久,龐老爺子和父親兩個人就去了邊關,從那之後就很少回來,而龐老夫人也去了寺廟禮佛,常年不在府中。就連後院的掌權也在龐老夫人離開之前讓母親交給了岳姨娘,其中父親有回來過幾次,但是停留的事情很短暫,對於他回來的事情我已經記不清了,我甚至記不起來他的長相,之後便是弟弟出生,娘親離世。」龐羽冰皺著眉頭,突然有種感覺,他們好像被一個巨大的謎團給包裹住了。
「這麼看來,又好像是龐老夫人對你母親並不滿意,所以才會接二連三的讓其他妾侍進門,還剝奪了你們母親掌家的權利。而你父親既然能讓另外的兩個女人生在子女,對於他們的感情也並非我查到的那麼深。」溟煊有些心疼的看著龐羽冰,他覺得自己的話就像是利刃,在切割著龐羽冰的心。
「我沒事,這麼多年了,我早就已經不再去計較父親對母親如何了。」龐羽冰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雖然如此說,可是語氣中的淒楚,溟煊依然可以聽得出來。
「溟煊,我是不是還有兩個叔叔!」龐羽冰轉過頭看著溟煊,眉頭微皺,眼中的疑惑更濃。
「沒錯,你父親是龐家長子,而龐老夫人則是生下了三個兒子。」溟煊皺著眉頭,仔細想了想,隨即接著說道:「我隱約記得,在你父親和龐老將軍去邊關之後的沒多久,你的兩個叔叔也都先後離開了。按理說他們在朝中有著很重要的職位,是不應該毫無理由的離開的,而且這件事我爹他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兩個人似的。而且……」
溟煊好像突然想到了十分重要的事情,猛地轉過頭看向龐羽冰,神情有些嚴肅的說道:「而且他們兩個人的官職一直保留著,只不過他們所負責的事情都交給了他們的屬下在處理。這麼多年來,老爹他竟然從來沒有在意過。」
「怎麼會這樣?」龐羽冰覺得,縱使自己在如何聰慧,此時也已經徹底的糊塗了。
她完全搞不明白,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
「對了,姐姐!」小鴻恩的聲音突然傳來,引來了對面二人的目光,跟著說道:「你昨天有沒有覺的,龐老夫人對我們的態度怪怪的。」
「不僅僅是她,還有龐義也是一樣的。」龐羽冰想到了那個對他們姐弟態度十分古怪的龐義,憋了憋嘴。
「我還想到了一件事,我娘親和你們娘親好像關係很不錯,而我娘也是在生我的時候去世的。」其實溟煊的這句話看起是根本沒有什麼重要性,可是仔細想想,兩個娘親的關係不錯,去世的原因又極為的相似。
「難道,是巧合嗎!」龐羽冰哭笑不得的看著溟煊,她快要被這一個個的謎團給糾結暈了。
「可是姐夫和我的年齡相差了整整十一歲呢。」小鴻恩搖了搖頭,覺得應該沒有關係才是,畢竟相處的時間太長了。
「你們別忘了,你們的大哥可是比我大了六歲。」溟煊沉思了一會,接著慢條細理的分析著:「根據我的情報上顯示,你們大哥出生後的五年裡鎮國將軍府都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那個人人羨慕的和睦家庭,可是在我娘因為生我兒去世之後的一年左右你們爹爹便抬了岳雲月進門。這先後的時間太過短暫,很難不讓我覺得這是巧合。」
「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們到底在隱瞞什麼!」龐羽冰狠狠的搖了搖頭,想要自己清醒一下,現在的她實在是太混亂了。
然而龐鴻恩突如其來的跳躍性問題,瞬間打破了所有的氣氛:「姐夫,原來你的娘親是皇后!」
龐羽冰嘴角一抽,轉過頭安慰下的跑了跑溟煊的肩膀,無語的說道:「見諒,見諒。小孩子比較遲鈍。」
「姐姐!」龐鴻恩委屈的大叫一聲。
「對哦。我還沒有說過……」溟煊好笑的看著那倆姐弟,眼中帶著幾分戲謔。
「不僅如此,姐夫。你臉上那面具我都快覺得是長在上面的了。」龐鴻恩翻了翻白眼,這不明白哪有人天天帶著面具睡覺的,也不覺得膈的慌。
龐羽冰雙眉一挑,轉過頭看向溟煊。還別說,連她自己都忘記了溟煊還帶著面具呢。現在她看溟煊的那個面具都已經看習慣了,甚至都忘記了那是面具還不是他的臉。
溟煊摸了摸臉色的面具,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思念的神情,輕聲說道:「我有的時候也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因為那個身份太壓抑了。而我在這裡又太過輕鬆,都讓我忘記自己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呢。我爹十分寵我和哥哥,所以我們不需要像其他皇子一樣叫他父皇,而是像個普通百姓一樣叫他爹。這面具是我用母親留下的一塊材料做成的,只要我暫時脫掉那個身份的時候就會帶著它,也已經習慣了,小恩今天不說……我都快忘了呢。」
說道這裡,溟煊的手輕輕的撫上面具,一張絕色俊顏傾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