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公主殿下也不完全是蠢的嘛,夏枝諷刺一笑,「公主放心,奴婢既然把話說了,自是也會幫您,來,拿著。」
說完。
夏枝將一隻手環放進了明秀公主的手中。
解釋道:「此環表面只是女子的飾品,實則暗藏玄機,只需扣動上面的這顆寶石,便會有牛毛一樣的細針射出,紮在人身上,就如蚊子咬一般,根本無從察覺。」
明秀公主不禁掙了睜眼。
問:「針上可是毒藥?」
夏枝搖頭,「此事不能連累了公主,此藥不致命,放心吧,奴婢已經全權安排好了,自還有別人幫襯,到時候,慕容久久必不會有好下場。」
「好。」
明秀公主面上堅色一閃,將那手環,緊緊的就帶在了手腕上,眼底凶芒暗湧。
與此同時。
慕容久久等人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月老祠的門口,說來也怪,今日本該是個熱鬧的日子,原以為會遇上人山人海,數千信男信女的瘋狂圍攏。
卻不想,大門口竟是肅靜的很。
「莫不是本郡王的威名已經厲害到,隔空威懾了?」蘇羽澈摸了下巴,也是一臉的疑惑,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就見月老祠的門前,正站著數道貴氣不凡的身影。
為首的,是一身儲君袍服,張揚邪肆的太子君昔,其次,另一道貴氣的身影,則是如今正得皇寵的五皇子君怡。
至於最後一道,不用細細打量,便知身份。
竟是戚族的四王子巴布爾,在京城晃悠了幾天,似乎滿面的春風,屁顛屁顛的跟在兩名冬月皇子的身後。
「呀,這是天下紅雨了嗎?太子殿下居然也來求姻緣!」
蘇羽澈怪叫了一聲。
花千葉復合道:「不是天下紅雨,是鐵樹開花才對,想不到太子殿下也缺姻緣?」
聞聲。
卻見君昔懶懶的回過頭來,男生女相,異常瑰麗魔魅的目光,下意識的看了眼明顯虛弱,元氣大傷的慕容久久,冷笑道。
「百里煜華都被女人甩了,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這倒也是。
楚稀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君怡,「五皇子也是求姻緣的?」
雖說上次君怡為成坤帝擋刀重傷,但如今似乎恢復的還不錯,較為普通的面上,笑的不溫不火,甚至是謙和有禮。
他笑答:「順道陪太子皇兄過來看看。」
「那四王子呢?」
巴布爾這一人高馬大的漢子,聞言臉上一紅,竟磕巴了一下,「小王,小王也是來求姻緣的,希望可以娶一名知書達理的冬月女子回去。」
說完,臉就更紅了,直如純情的漢子。
「那你們呢,也是求姻緣?」
君昔眸光隨意的掃過眾人。
花千葉風流一笑,「我們這一大票俊男美女的,還用求姻緣嗎?我們是來散步的。」
到月老祠散步!
花萬枝嘻嘻一笑,毫不客氣的就拆了自家大哥的台,「他們是來散步的,我不是,聽說月老祠有棵姻緣妙樹,只要把願望用紅紙包著福袋掛上去,就能心想事成,對吧,阿澈。」
正說著。
長街的另一頭,緩緩的又駛來了一輛馬車。
慕容久久側頭,迎著月老祠明媚的陽光,當她看清那輛熟悉馬車的一瞬,眸光,還是不受控制的微微一閃,但隨即馬上歸於平靜。
「百里煜華來了?」
「他都美人在懷了,還求個屁姻緣,」蘇羽澈不屑一語。
說話間,車輛挑起,那個如詩似畫般俊美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了眾人的眼簾,只是比起過去,他週身的氣息,明顯冷硬了許多。
俊美的容顏,似乎比之過去,更加的冷艷,透著濃濃的嗜血之色。
而他的身後,一身白衣,貌若天仙的宮雪漫,也很快出現,與百里煜華並肩站在車架前,真真是郎才女貌,完美的挑不出半點的瑕疵。
月老祠前。
三方人,竟詭異的形成了一個三足鼎立的形態。
而彼此又都似乎不爽對方,沒說一句話,直到太子君昔一聲嗤笑,率先進了月老祠,蘇羽澈花千葉,搶著道也進去了。
一眾女眷緊隨其後。
而從始至終,慕容久久沒看過百里煜華一眼。
百里煜華,亦沒有看她一眼,彷彿,當真徹底成了陌路人。
一陣風吹過,飄飄灑灑的將月老祠一地的紅紙屑,紛紛揚揚捲起,吹落,細細碎碎的落在每個人華麗的衣袍上。
「咳咳……」
慕容久久不受控制的輕咳了一聲。
始終伴在她身側的楚稀玉,立刻輕聲問了一句:「可是不舒服了?」
慕容久久搖頭:「就是有點冷,」自從她元氣大傷,身子便時常
會感到一陣陣的森冷,夏日還好,若是冬日還不調養得當。
只怕這個冬天要難熬了。
「墨竹,去取車上的披風來,」楚稀玉吩咐道。
那隨從墨竹,立刻轉身而去。
走在後面的百里煜華,直直的就能看到前面,慕容久久那發冷微有些萎頓的身影,他面無表情,但眸光,卻在一點一點的暗沉。
「貴客臨門,小祠實在蓬蓽生輝。」
這時一名滿面堆笑的中年道士,迎了出來,原本今日該是月老祠最熱鬧的一天,不想扎堆了的來了這麼些貴人。
只得暫時清了場,陪著笑。
「聽說你這有棵姻緣妙樹?只要將願望寫上去,就可以成真,到底是不是真的?」花萬枝第一個迫不及待的問了起來。
那老道士面上一陣苦笑:「貴人玩笑了,這種事,從來都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圖個熱鬧吉利罷了。」
這話圓滑至極,任誰也挑不出錯來,但偏今日遇到了個奇葩虎妞,雙眸亮晶晶的,繼續刨根問底兒道。
「我信我信,只要我信是不是就有?」
「……」
道長語塞.!
花萬枝卻已滿面興奮的讓那道士帶路,回頭揮手道:「阿澈,大哥,楚世子,太子殿下,五皇子,還有那個什麼四王子,你們求不求願望樹呀?」
「小王求,」巴布爾第一個響應。
五皇子一笑,「我正妻未定,自然要求一求。」
秦毓質與慕容久久對望一眼,亦笑道:「求一求又何妨。」
反正只是玩玩而已。
「阿澈,你看所有人都求,你一個人不求多不好看呀,你也求吧,你就求娶一個像我這樣的,」花萬枝果然醉溫之意不在酒。
蘇羽澈這幾日早被她虐殘了,連瞪眼的功夫也省了,有氣無力的道:「直接在紅紙上,寫上你花萬枝的大名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