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漬漬……本太子喜歡美人笑著的樣子,誰准你哭了?」
太子君昔認真的捏起女子,僵硬死氣的容顏,小心翼翼的擦去她眼角殘餘的淚水,又擦掉她口中溢出的鮮血。
然後用他白玉般修長的手指,試圖的挑了挑女子的嘴角,似乎想要讓她做出微笑的樣子,但死掉的人,肌肉總是僵,他努力的試了兩遍。
可縱然嘴笑了,但死不瞑目的眼睛,卻依舊透著惱人的驚懼。
於是,終於,太子君昔失去的興致,抖手便將懷中光溜溜的女人,扔下了涼亭,『彭』的一聲,落入了滿是泥濘的土地,污濁不堪。
猶如他不要了的玩具,透著深深的厭惡。
「讓常樂郡主見笑了。」
一陣清風吹過,太子君昔慢條斯理的彈掉衣袍上的褶皺,笑的慢條斯理,隨性洒然。
慕容久久半天才僵硬的動了動脖子,她實在沒想到,這個死掉的女人居然是成坤帝的后妃?這也太……重口味了吧。
「常樂,見過太子殿下。」
她緩緩躬身一禮,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她都不曾看到一般。
太子君昔,微微的歪了歪頭,漆黑美麗的眼眸深處,有一道破出了一道淡淡的碎光,彷彿寂寞的孩子,終於再次發現了新玩具。
「你,挺有趣的……」
君昔讚歎的凝望著十步外的慕容久久。
但這話,她可不覺的是什麼好話,果然,話鋒一轉,君昔又道:「可惜,你已經是百里煜華的了,本太子不要別人用過的,不過,聽說他這幾日離京了……呵呵,你說,待他回京那日,本太子將你這顆美麗的頭顱,掛在城門口迎接他,你說他會不會很高興?」
下顎一涼。
慕容久久驚然發現,太子君昔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單指挑起了她的面容,冰涼的觸覺,彷彿要透過她的肌膚,直入她的魂魄。
入目,只見君昔雌雄莫辯的臉上,泛著毒蛇般瑰美的冷笑。
「你可知,就在昨日,他斬下了本太子十幾名手下的頭顱,就掛在他的屋簷上,供他賞玩,就沖這個,本太子便覺的你這顆美麗的頭顱,不要也罷。」
慕容久久震驚的瞪大了眼,因為就在這一刻,她終於看懂了對方眼底,那熾烈陰森的殺機。
「休傷我家郡主。」
阿秀終於急了。
「阿秀別動……」
慕容久久急聲提醒,但是卻已經晚了,阿秀直撲上前要救她,卻被半路突然出現的護衛,一掌拍在胸口。
瞬間一口鮮血噴出,癱倒在地。
這時,慕容久久喉管猛然被一隻利爪死死卡住,入目,就見君昔那張美麗邪意的容顏,他,竟真的要捏斷她的脖子!
就在死亡的危機,直接逼近慕容久久大腦的瞬間。
漆漆的夜裡,忽然飛出了一隻暗器,直打君昔的手腕,君昔凝眉側頭,最終不得不快速將掌中,隨時決定生死的女人放開。
與此同時,慕容久久只覺肩上一陣巨力傳來,她整個身子就被這股力量,凌空舉起,然後飛速的脫離了太子君昔的控制範圍。
「深夜無人,太子殿下好興致。」
一個靜若秋水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這時慕容久久已經安然落地,才發現自己的右肩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隻男子的手掌,而也正是這隻手,剛才救了她一命。
「楚世子……」
慕容久久劫後餘生的驚然回頭,果然就見俊美無雙的楚稀玉,就站在她的身後,只是此刻的他,並不似往日她認識的那個,時而溫潤如玉,時而冷嘲熱諷的楚稀玉。
此刻的楚稀玉,眸若冷電,週身一派肅殺之氣。
原來,每個人都有另外一面!
慕容久久這樣想著,就見幾步外的太子君昔,正用一種嗜殺冰冷的目光望著他們,片刻,方才勾唇一笑。
男生女相,這張本就超越性別,美麗到極致的容顏,令這個危險的男人隨時都有化魔的可能,他淡淡的質問。
「楚稀玉,你想從本太子的手上把人帶走?」
「常樂並不是太子的人,不是嗎?」
楚稀玉同樣淡淡一語,讓人摸不透他音色中的情緒。
而也就在這時,慕容久久明顯感到這原本普通寂靜的後宮長道上,忽然多出了許多渾濁的氣息。
暗處應該出現了很多人,卻不知是敵是友。
「楚稀玉,你現在走,我不會怪你,」慕容久久看了楚稀玉一眼,畢竟太子君昔不同尋常,或許百里煜華說的對,他有時候就是個沒有道理的瘋子。
「在你眼裡,難道我就是這樣一個棄朋友而不顧的小人嗎?」楚稀玉唇畔冷冷一笑。
慕容久久面上一愣。
朋友?
或許蘇羽澈還可以,但慕容久久從未認為過,她跟楚稀玉這份朋友之交,居然可以交託性命。
「果然。」
楚
稀玉看懂了她眸中的意思,優的唇角,笑的越發的冷靜了,卻讓人有種不容置疑的執拗。
「我與蘇羽澈,都是同一日認識的你,我雖比他晚了幾個時辰,你便要如此冷靜的區別對待嗎?」
慕容久久聞言一震,有些訝異的正視了楚稀玉一眼,隨即苦笑,「我不會區別對待,畢竟這可是玩命的事。」
楚稀玉淡淡看了她一眼,昔日芝蘭玉樹的風姿,此刻像是蒙了一層懾人的碎冰。
誰知,下一刻,他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話。
「我玩得起。」
「……」
二人旁若無人的低語,自是逃不過太子君昔的耳目,只是他的注意力,從楚稀玉一出現,就更多的放在了他的身上。
此刻聞言,他魔魅嗜血的面上,忽如一笑。
「楚稀玉,別以為老頭子這幾年一直瞞著我,本太子就不知道你的身份,原本你若不惹我,本太子也懶得理會你……」
楚稀玉抬眸,亦冷笑,「在下從未想過招惹太子殿下,只望太子殿下今日能高抬貴手一次,畢竟,常樂如今可是玉頂山的人。」神醫悍妃:妙
最後一言,明顯帶著某種警示。
「呵……」
毫無預兆,君昔非常怪異的一笑,輕蔑的眸光,似嘲似諷,「玉頂山又如何,這時間還有什麼是我君昔不敢做的,倒是不知,若是老頭子看到你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做派,不知道會不會被氣的吐血?」
「那就不勞太子殿下操心了。」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君昔鬼魅一笑。
楚稀玉挑眉:「太子殿下想怎麼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