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說曹操,曹操就到,莫名的,慕容久久忽然對他那雙眸子,產生了幾分畏懼,龜縮著不想抬頭。
可不管她抬不抬頭,人還是來了。
「主子。」
「出去。」
「是。」
聽著耳邊熟悉的對話,慕容久久一直趴在床上低著頭。
許久,她聽到關門的聲音,然後是百里煜華的腳步聲,緩緩的停在了她的床頭。
慕容久久低著頭,半天,才有點架不住的抬了起來,果然,入目就看到了對方,那雙幽冷的眸子,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昏暗的光線下,他本就如詩似畫,艷華無雙的面容,此刻清冷的如暗夜中,帶血的薔薇,冷不丁的讓人生畏。
可慕容久久還是把她自以為最美的笑容,勉強的掛在臉上,討好的道:「嗨,煜華,這夜深露重的你怎麼來了?這荒山野嶺的古剎,要是一不小心踩空摔了,破了相可怎麼好,我會擔心你的。」
聞言,百里煜華依舊陰著臉,沒給她一個好臉色。
冷笑道:「慕容久久,你今日威風呀,得意呀,又是救駕又是冊封的,本郡王以後見了你是不是也要給你行個半禮呀。」
「煜華。」
慕容久久委屈的撇了撇嘴,「今日若沒有你,我哪來這般尊榮,怕是早就被扣上欺君之罪了,所以不管我得了什麼,我都還是一個我罷了,我是你最乖巧聽話的眼中人。」
聞言,百里煜華的眉峰終於動了一下,好像裡面的寒霜陰鬱,似乎也在這一刻,稍稍減了幾分。
卻依舊不說話,冷不戳的看著她。
慕容久久見服軟沒戲,轉而又滿面氣憤的道:「煜華,今日其實我也是頭腦一熱,他慕容瑞逸把我當活靶子射,我如何能氣的過,便想著,你不是會射暗箭嘛,有本事就去射那最厲害的,後來我一琢磨,全場最厲害的不就皇帝陛下嘛,我就朝聖駕撲去了,此刻想想也是悔的不行。」
下顎一緊。
才發現百里煜華已經飛速的蹲下生,一雙幽冷的眸子,正好與趴在床沿上的慕容久久,緊緊對視。
「你可知道,今日若我的人晚去一會兒,慕容瑞逸可能就被抓了?若他被抓,你覺你會是什麼下場?」
「欺君罔上,必死無疑。」
慕容久久乖乖的吐出了一行字。
百里煜華越發森冷的一笑,「原來你知道……」
慕容久久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裡,就蓄滿了可憐巴巴,軟聲道:「煜華我錯了,你打我吧,罵我吧,實在不行,你晾我十天半個月,我一定好好反省。」
沒來由的,原本滿心的怒氣,忽的就被這一番軟言細語給堵了回去。
但堵回去之後,百里煜華只覺的更氣,究竟從何時開始,這個女人的故意做態,居然能如此影響他的情緒。
自己難道果真是太縱著她了嗎?縱的越發沒樣,越發覺的他好拿捏。
「煜華……」
耳邊糯糯一語。
待百里煜華抬眸反應,唇上已經多出了一抹柔軟的唇瓣,帶著一股女子特有的淡淡馨香,輾轉間,那丁香小舌以若即若離的劃過了他的齒畔,乍然間,帶動起一種蝕骨**之感。
「啊。」
一聲抽氣的吃痛聲傳來,就見慕容久久將如玉的面容,皺成了一團,然後緩緩的將脖子又縮了回去。
見此,百里煜華瞬間勃然大怒,氣的恨不得抬手打她一巴掌,可又抬不起手,只能狠狠的刮了她一眼。
「慕容久久,傷成這樣,你還想著勾引男人,知不知羞的?」
慕容久久一本正經的搖頭。
「不知。」
「……」
瞪著眼前這個時而撒嬌拿癡,時而柔情似水,此刻又恬不知恥的女人,他竟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喜多還是氣多一點。
「你這是仗著有傷在身,我不會碰你,你才這樣沒臉沒羞的撩撥我嗎?」
百里煜華這時氣的有點磨牙。
慕容久久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居然被你看出來了。」
這話無疑令百里煜華愈發的惱恨,恨不得即刻將這個女人,按在床上好好的調教調教什麼叫夫綱。
可在看著歪著床上,疼的齜牙咧嘴的女人,他又實在下不去手。
慕容久久心虛的瞥了瞥嘴,頭一歪,睡意懶散的道:「煜華,長夜漫漫,你也洗洗睡吧,不嫌棄的話,就睡我旁邊吧。」
見這女人果真睡了過去。
百里煜華方才無可奈何的一歎,「你可知,我今日哪裡是氣你魯莽,分明是氣你……」為了算計旁人,竟傷了自己。
得了區區郡主之位又如何,他能為你請來聖旨,為何還請不來一個名位,只要你肯開口,這天下的好東西,他都能為你取來。
長夜寂寂,燈火熄滅。
一直守在院長暗處的,阿星跟阿軒,二人不禁無奈的無望一眼,自這慕容小姐昏迷後,主子那張臉就沒歡愉過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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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還想著,這慕容大小姐樂極生悲,稍後該要怎麼承受主子的怒火,然而卻是讓人大跌眼鏡,主子憋了大半日的怒意,竟是到最後也沒說出一句來。
不,僅說了半句。
看來他們英明神武,詭辯莫測的主子,今後真是注定要被一個女人拿捏了,只是,這個女人配嗎?
主子的妻,絕不是一個相府嫡女能受得起的。
……
轉眼天明,慕容久久一睜眼,果然發現百里煜華已經不見了,但只要一想起昨日那廝的表情,她心裡就忍不住的暗爽,沒道理每次在床榻上,她都是那個受擺佈,受欺負的。
正暗自竊喜著。
禪房外,就想起了攪鬧之聲。
「澈郡王,此地雖不是相府,但請您也要守君子之禮,我家小姐還未起身,實在不便見客。」
「這都什麼時候,日上三竿,還不起床?昨日本郡王來就說昏著,今日來就說沒起床,你們到底通報沒?阿久,阿久,我來看你了……」神醫悍妃:妙
禪房內的慕容久久無奈輕搖了搖頭,揚聲道:「知道啦,寧兒,進來服侍本小姐洗漱打點,蘇羽澈你若誠心看我,就稍等片刻吧。」
蘇羽澈果然停止了攪鬧。
「小姐,您的傷能起嗎?」
但寧兒依舊滿面的擔憂。
慕容久久搖頭,「沒事,我是傷在肩上,又不是傷了腿,再說,那弩箭在厲,那麼遠的距離,等射到我的肩上,也沒那麼凶了,這頂多兩三天就好了。」
這話倒是實話。
那慕容瑞逸雖一根筋,瞅準了什麼事,便要一幹到底,可終究到底還是年輕氣盛了,昨日才會遭了她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