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來人的身份明顯已經不言而喻,正是如今冬月京城風靡一時,一根銀針治百病,一席紅袍傾天下的千葉神醫,花千葉。
此刻他單手搖著一把玉骨折扇,自詡風流的橫於胸前,天生多情的桃花眸,曖昧的朝慕容久久拋了個媚眼。
慕容久久嘴角狠狠的一抽。
如果說之前蘇羽澈的出現,令在場所有的夫人小姐,又敬又怕,畢竟小魔王的名聲早已經根深蒂固。
那麼此刻花千葉的出現,則令在場所有的女眷,都微微變了臉色,尤其一些閨中小女子,已然都紅了臉頰,不為她俊美無瑕疵的容顏,單論他特殊的身份,也是暗暗仰慕的。
因為花千葉不僅是鬼醫的嫡傳弟子,更是川南望族,花家的嫡系子弟,在川南絕對有呼風喚雨的能力,各國權貴都是爭相拉攏的對象。
如此這兩個人物,此刻往慕容久久身邊一站,放眼京城,誰還敢動她分毫。
而這一切幾乎都是始料未及的。
原本勝券在握的太子側妃與蘇氏,此刻無疑是面色大變。
尤其是太子側妃,之前她還求蘇氏幫她聯絡千葉神醫,為她保胎,卻不想轉眼對方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喂,花千葉,人活臉樹活皮,什麼比試輕功,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了,你還真是塊狗皮膏藥,咋撕都撕不下來?」
那邊,蘇羽澈已經惡聲惡氣的大罵了,不為別的,單就為了他那雙敢對阿久拋媚眼的招子,恨不得立刻給他摳下來。
可惜花千葉厚臉皮的功夫,可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攻破。
他閒閒的搖著折扇,風流俊美的臉上,無所謂的道:「誰讓你們冬月京城這麼無聊的,也就你小魔王蘇羽澈還有點搞頭,你一回京,我自貼著你,不過你放心,這阿久美人如花似玉,看在她的份上,本公子以後不纏你了,纏她便是……」
「你敢……」
蘇羽澈瞪眼,正要跟犯賤的花千葉大戰三百回合。
就聽一直陷入震驚和沉默的太子側妃,一聲冷喝:「二位,這裡可是出了人命官司,慕容久久是第一嫌疑人,此事必須交由順天府……」
「你是誰?」
卻聽蘇羽澈滿面不屑的截斷了太子側妃的話。
太子側妃一愣,儘管現在她們設的局,已經被攪亂了,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最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想到這點,太子側妃面色一肅,道:「妾身乃太子府側妃。」
「側妃?哦,說白了就是太子皇兄***的小妾,比府上的奴婢高了那麼幾點身份而已,居然也可以這樣發號施令?哼,當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了嗎?真可笑。」
蘇羽澈毫不掩飾他的輕蔑。
登時就將嚴肅的太子側妃,氣的面色漲紅,她如今腹中還可揣著太子的子嗣,居然還有人敢這麼羞辱她。
她恨的直欲發怒,卻是最後一分理智告訴她,此時還不能亂。
當即皮笑肉不笑的就道:「那依澈郡王的意思,太子府出事,當由誰來做主?」
蘇羽澈理所當然的道:「太子皇兄如今不在京中,府中也沒有正經的主子,自是一切都交由皇后……」
只是她話沒說完,就見一個太子府管事,哆哆嗦嗦的上前稟報道:「側妃娘娘,順天府府尹求見,說有人報官,太子府出了人命官司。」
「什麼?」
太子側妃與蘇氏聞言,皆是面色在變,從出事到現在,不過也就一炷香的時間,什麼人報的官?
但根本不及她們細細思考。
就聽蘇羽澈哈的一笑,「索性如今正主來了,倒也不用親自去順天府了。」
「這……」
慕容久久將一切看在眼裡,眸中詭異之色一閃而過,她幽幽的凝望著幾步外的蘇氏,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蘇氏乍然撞上這樣的目光,忽然心口一涼,青天白日竟是無端出了一身冷汗。
「看來阿久美人乾坤已握?」耳邊響起花千葉看好戲般,低笑的聲音。
慕容久久聞言一笑,「若不握住乾坤,豈敢闖這龍潭虎穴。」
「只是蘇羽澈這麼護你,看來他是中毒不輕,你們家那位可是小心眼的很,今日這般作為,就不怕後院起火,」花千葉繼續幸災樂禍的提醒道。
「起火,燒不著你便是,」慕容久久涼涼一語,卻是百里煜華那張冷冰冰,艷華無雙的容顏,已經浮上了她的心頭。
那傢伙當真可不是一般的小心眼。
思量間。
順天府府尹帶著仵作等人,已經到了太子府後院,互相見過禮後,就開始檢查慕容子冰的屍體了。
「張大人,不知剛才是何人報的官?」
太子側妃被幾個婢女扶著,忍不住問了一句,她倒要聽聽,今日還有何方神聖敢來壞她的局。
但是那府尹張大人聞言,卻是下意識的面上一抖,想起那報官之人的身份,心頭就是一陣惶恐,連連搖頭,「查案要緊,查案要緊,側妃娘娘體弱,如此污穢之物難免衝撞,還是靠遠些吧。」
 
「……」
太子側妃被堵了個啞口無言,只得退後,但心裡卻越發的煩悶,今日之事無疑已經全盤脫離了她們的掌控,並且隱隱有反撲的趨勢。
當即她不著痕跡的就看了看姑母蘇氏,卻發現蘇氏已經是面色慘白,心緒比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
該死!
「大人,死者是匕首穿心,直接死亡的……」
「……」
「大人,死者右耳的一隻耳環不見了,並且找遍假山後也沒尋到,屬下懷疑可能在兇手的手中……」
……神醫悍妃:妙
仵作的驗屍很快得出了結果,正要問詢命案的唯一目擊證人,春喜,就聽也不知誰發出了一聲幾乎。
「呀,子冰小姐的耳環怎麼在巧翠的身上?」
「什麼?」
瞬息間,一擊而出千層浪,一雙雙目光,登時齊刷刷的都望向了蘇氏身旁的大丫鬟,巧翠。
而巧翠也是始料未及,面色大變,趕忙搖手,「不,不是我,不是我……」
府尹張大人一招手,就有人將一隻極其秀巧的耳環,從巧翠的衣裙上摘了下來,因為這耳環的顏色,與她衣裙極為相似。
加之女子的身上,本就愛掛些小零碎,所以這只耳環幾乎很難被發現,卻不知是誰這麼眼毒,居然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