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少,什麼事?」他接起了電話,連越一般很少會直接打電話給他的。
「靳陽哥,你快點來醫院,阿天的腳受傷了。」
「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他一個電話打過來說約我室內攀巖。我到了的時候,他什麼安全措施都沒有做,正在攀巖。在距離地面三米的時候,閃腳滑了下來。好在,下面有教練放置著的安全氣墊。不過,扭到腳了,腫的超大的。我問他怎麼了,他什麼都不說。」
聽到連越這麼一說,秦靳陽抓著鑰匙就往外跑去。到了醫院的時候,看到楚雲天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微微地皺著。
「靳陽哥,你來了。」楚雲天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秦靳陽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怎麼攀巖也不做好安全措施?你不是這麼任性的人,你知道你自己身上肩負著多少人的期望嗎?怎麼可以這麼率性而為!」
秦靳陽自己的心裡很煩躁,忍不住就劈頭蓋臉地去斥責楚雲天。因為,他不想看到楚雲天受傷,這個他當做是弟弟來呵護的人。
病榻上的人,慢慢地坐起來。秦靳陽連忙在他的背後,給他墊了個枕頭,讓他坐的舒服一點。可是,楚雲天的頭微微地低著,聲音緩緩地在病房內響起。
「靳陽哥,你知道嗎?我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心裡是空空的,我一直在做夢,夢到我牽著一個女孩的手奔跑在向日花海裡。我聽到她的笑聲,我覺得很溫暖很開心。可是,我一回頭,她就消失不見了。靳陽哥,你告訴我,我是不是遺失過什麼東西,忘記過什麼人?」
秦靳陽聽到楚雲天的話,怔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那個暑假裡的事情對楚雲天的影響是這麼的深。即使是失憶了,也會在夢中反饋出曾經的過往。可是,口中仍然嚴厲地問道:「那個謝小泥又來找你說一些有的沒的?」
「靳陽哥怎麼會想到她?」楚雲天的反應不比秦靳陽慢,像秦靳陽這樣子的人,不會無故猜測一個人。像他這麼開口問,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上次不是跟連少說,謝小泥說認得你嗎,你們還有約定之類的嗎?是不是他來擾亂你的心智了?」這解釋,有著明顯的慌亂。
「沒有。」
「阿天,你要清楚地知道,你現在的位置是楚氏集團的掌舵者,你的一言一行都應當為表率。」
「我知道了。靳陽哥,我累了,你回去吧。」秦靳陽見到楚雲天閉上了眼,知道他不想再繼續講話了。於是,抬腳出去。當他的手,握到門把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句,「靳陽哥,如果父親還在的話,該有多好!」
握在門把上的手,使了很大的勁才將門拉開,然後,秦靳陽一言不發地離開了病房。
晚上,昭晨登上空間的時候,竟然看到難得的在她放在放在空間的照片下面評論。不過,這張照片是小泥的。今天下午,午後的陽光,將人曬得慵慵懶懶的。當時的小泥沒有發覺昭晨正將手機,卡嚓的一聲,將她的側臉在那一刻定格。事後看到,也只是笑笑的表示無奈。昭晨將她放在了自己的空間裡。而,評論的只是短短的一句,你朋友?
昭晨回復:是啊,從小到大的死黨。美吧,要不我介紹給你。
昭晨刷新了一下,竟然發覺對她的回復秒回了:這樣的美女,不會沒有男朋友吧?
昭晨看著的回復,一下子想到那個不認得小泥了的楚雲天,一時間雙手停滯在鍵盤上。最後,敲出了『癡情為愛說無悔,無奈愛情催人淚。只怪人心不完美,醒來卻是未盡』,按了確定回復。
直到昭晨下線關電腦,那邊都沒有回復。昭晨想,可能是他太忙沒看到吧。不過,也是,這樣子的回復,沒辦法接下去。只是,想到小泥,她的心裡也是一陣陣的不舒服。這個她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女孩子,從小只有外婆一個人。原本以為,楚雲天會帶給她更多的快樂。可是,最終得到的還是傷害。
電腦那邊的看著彈出來的幾個字,還有上面那張以午後陽光為背景的照片,心裡五味雜陳。他沒有想過,我的一縷陽光竟然會是謝小泥的朋友,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
合上了筆記本,手,一下每一下地敲打在上面。是的,他是秦靳陽,一個從小受到楚家恩澤,並且想要用一生回報楚父,一直把私下把楚雲天當作是弟弟的秦靳陽。
他比楚雲天大了三歲,楚父走的時候,他剛好大四,正在楚氏實習。說是實習,其實楚父已經將楚氏集團的大部分事宜教會了他,也讓他清楚瞭解了楚氏內部的幫派鬥爭。因為自從高考之後的每個寒暑假,他都已經進入了楚氏學習。他也想過楚父為何會如此栽培他這個從孤兒院出來的小孩,但是,知遇之恩,沒齒難忘。
所以,楚父走了之後,他還能夠那麼順利抵幫助楚雲天穩定了楚氏內部的動亂。可是,當他看到楚雲天執意要在安定楚父的後事之後,再回他度假的陽城去一趟。
那個時候,周圍對楚氏唯一的接班人楚雲天虎視眈眈,他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就這麼出去。可是,楚雲天卻在他不經意的時候,從陽台翻出去,只留下一封書信。他說,他不能跟那個女孩不辭而別,他要跟他道別,讓她堅守他們之間的約定之後,就會回來。
他雖然沒有戀愛過,可是,從楚雲天平時打電話回來,能看出楚雲天的心境的不同。或許,這就是少年的愛戀,沒有絲毫的雜質。他,於是,放任了他去找她。
可是,當他接到位於江城跟陽城交界的連城交警的電話的時候,他才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放任他一個人出去。
 
按照,交警當時的畫面回放是,有一群人在路的中間放下了一棵樹,攔截了楚雲天的車。讓楚雲天下車,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東西交出來。可是,楚雲天卻緊緊地護著一個包不讓他們搶,那些人以為裡面是值錢的東西。可是,卻是一副畫。裡面是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而一個女孩頭戴斗笠,背對畫畫的人,蹲在花海中。
畫的背面寫著的是,兩年,莞南大學正之約。簽名是楚雲天和謝小泥。那個時候,他知道了原來楚雲天去找的就是謝小泥。而如果不是去找她,護著的不是這幅畫的話,楚雲天就不會被劫匪流そ氓打得頭破血流。要不是有過路好心人報警,而楚雲天就會跟楚父一樣離開人世間。
所以,秦靳陽恨小泥。從楚雲天醒過來之後,秦靳陽就沒再給他提過這個人,而那幅畫也就這麼被他收了起來。好在,楚雲天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將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畫面,跟最重要的人給忘記了。只記得自己的責任,只記得作為楚氏集團的接班人,現在的掌舵人該做的一切。
秦靳陽不是一次兩次看到楚雲天站在高高的辦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城市的背影的那種落寞。高處不勝寒,可是,他卻寧願他站在高處受寒,也不願意他受到傷害。
這,他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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