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床事之後,麥格疲累不堪,竟也未安慰烏蘭珠,便翻身自顧自睡去。
烏蘭珠輕身起了床,用水洗淨了自己的身子,想到剛剛那痛苦的一幕,真令她對床事有些懼怕了。
誰知麥格,後半夜翻身摸到了烏蘭珠,竟又性起,也不顧烏蘭珠喊痛,便又是欺身而入,自顧自衝擊,釋放自己的快感。
有那麼一瞬,烏蘭珠真的很想用匕首將麥格刺死,卻終是忍住了,像個木頭人一樣,任麥格在她身上肆虐著,直至結束。
新婚時光並不美好,烏蘭珠的憔悴顯而易見。夏至傾見了,只以為是新婚難免貪戀床事,想當初自己與耶龍億不也是夜夜*,直彷彿要將床榻撞塌了一般。
「看你臉色有些蒼白,要多注意休息才好。」因是好姐妹,這種體己的閨房話,夏至傾也便說了出來。
烏蘭珠此時確是將夏至傾看做知心姐妹的,她拉著夏至傾的手,輕輕歎息了一聲,「王后,男女之事如此痛苦,你是如何忍受的?」
聽烏蘭珠這樣問,夏至傾的臉色一熱,痛苦?為何她卻只感受了欲仙欲死的沉淪的快樂?
見夏至傾臉色微紅而不語,烏蘭珠用更疑惑的目光看著她。
「但我,並不覺得痛苦啊。」夏至傾只得輕聲回答道,臉色愈發紅了。
烏蘭珠怔怔看著夏至傾,想著自己那種因乾澀而感覺撕裂的痛,每次床事,她都握著拳頭忍耐著,痛的一身冷汗。
夏至傾也被烏蘭珠說的有些疑惑了,她不記得自己當初與耶龍億第一次時被破身的滋味,反正從嫁過來,洞房那晚便是水乳交融的快樂,耶龍億對她有十足的體貼與耐心,他顧及她的感受,每次都會令兩個人都沉迷在歡愉裡。
痛苦,卻是為何?
「唉……」烏蘭珠忍不住輕歎了一聲,「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活在寵愛之中的人,但自從離開了阿爸的身邊,我才知道,自己不過是將福氣過早地耗盡了。」
「別胡說,出了問題便尋找解決的辦法就好,烏蘭珠你的福氣還在後頭呢。」夏至傾溫柔地對烏蘭珠道。
「那便承王后的吉言了。」烏蘭珠也一笑,笑容裡卻全然是苦澀。
但畢竟是夫妻間床榻上的事,她也不好過問太細,便也只盼著時間久了,烏蘭珠會好過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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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床榻之上,傾兒仍想著今日烏蘭珠所訴的苦惱,整個人竟是呆呆的。
耶龍億上了床,傾兒也不理,耶龍億便伸手捏了捏傾兒的臉蛋,「何事令你想得如此出神?」
傾兒沉思著盯著耶龍億看了一會兒,最後才支吾著開口道:「你說夫妻之間的床事,為何會令人感覺很痛苦?」
哦?耶龍億面色一怔,這可真是個嚴肅的話題,他沉聲問道:「傾兒,莫非是我做的不夠好?」
傾兒楞了楞,隨即明白耶龍億會錯了意,又想逗逗他,便撅著小嘴默然點了點頭。
「那你哪裡覺得不適,為何不早點告知我?」耶龍億卻認真起來,他無法忍受自己鍾愛的女人在床事上竟然有痛苦的感覺。
傾兒見耶龍億一臉的急切,便捨不得這樣捉弄他,不由得的一笑,「騙你的,正因為我感覺甚為快樂,才不能理解他人的痛苦。」
被傾兒捉弄,耶龍億好氣又好笑,他將一條腿壓到傾兒腿上,一隻手摟住她的腰,「小東西,你最近越發放肆了。」
「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傾兒吃吃笑著,使勁扭著小身子,也未從耶龍億的禁錮裡掙脫出來,只好撒嬌求饒,「我以後不再騙你了。」
「那也不能放過你,來,讓我親親。」
耶龍億說著,俯身吻上傾兒的嘴巴,而後順著下巴吻上脖頸處,只癢得傾兒格格笑著,兩隻小手在耶龍億胸前抵著,卻再怎麼用力也無法推動他,只好由著耶龍億將吻痕一個接一個烙在她細嫩的肌膚上。
而後,便是耶龍億*濃烈,將傾兒揉在懷裡,一遍遍溫柔撫慰著她,傾兒起初還笑著,漸漸便是嬌吟的聲音,一雙小手樓上耶龍億的腰,隨著他一道沉入歡愉之海。
待一切沉寂下來,傾兒的情緒漸漸平息了,才軟軟偎進耶龍億懷裡,輕聲道:「是烏蘭珠,她說夫婦床事令人痛苦,你可有何方法幫幫她麼?」
耶龍億聽了,苦笑著搖搖頭,他這小妻子的心思真是越來越多了,竟連別人的床事也都要過問了。
「這種事,如何好幫忙,傾兒,便讓他們自己慢慢培養默契罷。」耶龍億將傾兒散亂的長髮理順,而後在她額頭輕輕一吻。
傾兒聽了,也覺得此事不好相幫,只能歎息一聲,隨它去吧。
好在,新鮮勁兒過了,麥格對烏蘭珠似乎並不狂熱了,論床上的柔媚,還是他的那些侍妾更來勁兒,烏蘭珠對麥格的疏遠並不介意,還暗自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忍受他每夜令人厭惡的索取。
同時,烏蘭珠也更是對耶龍億與夏至傾的琴瑟和鳴恨之入骨,一個女子,竟親口承認床笫之歡令她快樂,那該是一種多麼令人艷羨的幸福,這幸福卻偏不是她的,何止床笫之歡,似乎所有的幸福都不是她的,她恨,恨這世間所有比她幸福的人,她內心已經蓄滿了痛苦,惟有這恨,令她覺得好過點,令她還有些活著的知覺。
麥格起初還顧忌著烏蘭珠的王妃身份,後來見烏蘭珠終日只是沉默,倒是可欺,
便越發放縱起來,甚至將侍妾帶回他與烏蘭珠的氈房同歡,烏蘭珠面無表情地準備離開,麥格卻喊住她,「都是女人,你倒是看看別的女人是如何伺候男人的。」
烏蘭珠便真的停住腳步,扭頭看著床上翻滾在一起的兩個人,奇妙的是,她與麥格在一起時,身體從未濕潤過,而如今,作為一個看客,卻驚覺自己的身體潤的一塌糊塗。
直到麥格與那位侍妾風流快活完了,烏蘭珠才對著那位侍妾冷冷說出一個字:滾。
從未見過面色如此陰冷的烏蘭珠,麥格竟有些被鎮住了,對那位侍妾揮揮手,那侍妾便扭著腰離開了。
而後,烏蘭珠從自己的短靴裡抽出匕首,抵上麥格的喉嚨,「往後你若再是敢如此輕賤於我,你信不信我會割了你的命根?」
麥格見烏蘭珠雙眸裡的狠絕之色,嚇的一張臉都綠了,忙道:「我以後定不會如此了。」
烏蘭珠便冷笑一聲,「算你識相。」
待烏蘭珠收起匕首,麥格從床上跳下來,連靴子都未穿,便跑去侍妾的氈房,一夜未歸。
之後也不再回來了,麥格被烏蘭珠嚇到了,從此,烏蘭珠便是獨守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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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格回不回來,烏蘭珠倒是無所謂,反正她早已經習慣了寂寞。
只不過漫漫長夜,她會在腦海裡想起那晚麥格與侍妾在她面前翻滾的畫面,那畫面令她覺得乾渴,加上夏夜悶熱,她常常輾轉難眠,但孤枕一人,她也只好顧影自憐而已。
這煎熬培養了她更多仇恨的情緒,她漸漸覺得自己快要發狂了。
而夏至傾卻快要迎來她的封後大典了。宮殿竣工在即,她很快便會與耶龍億一道兒搬離捨,前往皇宮,到那時,烏蘭珠便是連見夏至傾也不如現在這般方便了。
似乎每個人都很快樂,除了烏蘭珠,她連用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劃一道口子,都感覺不到痛。
夏至傾見了烏蘭珠手臂上的傷痕,忙關懷地問她如何受傷了,在夏至傾面前,烏蘭珠卻還是一如往常那般淡然一笑,只說是不小心劃了一下而已。
「再有半月,我便要離開這裡,大王說著捨便留著做我們的行宮,每年冬季來這裡閒住,說實話,我在這裡住慣了,還真捨不得離開呢。」夏至傾說著,回頭留戀地望著捨。
烏蘭珠也望著捨,這裡是她的不幸之源,那可惡的耶龍億,從未讓她踏足過這裡,他不愛她,卻為了政治目的,應允了與她聯姻,他的應允,改變了她的命運。
「這世間總是贈我空歡喜。」烏蘭珠淡淡道了句。
這忽而道出的一句話,夏至傾並未聽的分明,問烏蘭珠說了什麼,她卻只是笑笑道:「今日這陽光如此好,王后可否陪我隨意走走?」
夏至傾便應了,她的雙手撫著小腹,「我有了身孕,多走動走動也好。」
烏蘭珠一愣,看著夏至傾。
夏至傾面色一羞,想起耶龍億幾乎夜夜求歡,想不有身孕也難。
「那便恭喜王后了,想必,大王也是欣喜異常罷?」烏蘭珠忍住心中恨意,笑著問道。
「大王算是有喜有憂吧,喜的是我們又有了自己的孩兒,憂的是我又要經歷待產之苦,不過,我倒是不記得生產勳兒時是如何受苦來著。」夏至傾盈盈笑著,整個人都是安詳靜美之色。
「大王待王后真是寵愛有加,著實令人艷羨,我烏蘭珠能有王后一半的福氣,也便好了。」烏蘭珠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