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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我定會好好回到你身邊 文 / 瑭恩

    夏至傾驚呼了一聲,而後很快調整好狀態,適應了這稍快的節奏。耶龍億跟在她身旁,密切關注著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下馬來。

    因為馬速並不十分快,那座山竟用了半個時辰才趕到跟前,夏至傾下了馬,伸了個懶腰,「顛死了。」

    「傾兒你太緊張了,要學會放鬆。」耶龍億也翻身下馬,說道。

    夏至傾笑盈盈地應了,而後便往山上跑去。

    「傾兒,慢點。」耶龍億在一邊提醒著,而後緊趕著幾步到了夏至傾身邊,拉住她的手。

    草原上的山脈,沒有怪石嶙峋,樹木長得十分整齊,樹幹筆直,樹下也沒有亂七八糟的荊棘和籐蔓,故而爬起來也十分便利,饒是如此,快到山頂時,夏至傾依舊累的氣喘吁吁,汗水將她髮際的頭髮都打濕了,一張小臉也紅透了。

    耶龍億見了,將她攔腰抱了,大步朝山上走去,沒多久功夫,便到了山頂。

    山頂上看到的風景依舊是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連綿起伏的山脈,夏至傾愣愣看著,「這草原到底有多大啊?」

    「草原的地界比你們鄭國要大得多,但是地廣人稀,便顯得空曠,而且自然條件惡劣,也不如你們鄭國物資豐渥發達,不是我喜歡掠奪,而是不得不掠奪。」耶龍億沉聲道。

    夏至傾不以為然地歎口氣,「莫要為自己找借口,掠奪就是掠奪,總不見得你們天狼族連女人都沒有。」

    「縱使女人再多,也不是你。」耶龍億淡淡道,語氣仍是理直氣壯。

    這話說的坦蕩,且暖心,倒叫夏至傾無言以對。

    「傾兒,再過幾日,我要帶兵出征了,這一去,我也說不准何時歸來,你安心在捨等著我。」過了會兒,耶龍億又緩緩道。

    夏至傾扭頭看向耶龍億,只見他目視前方,表情如常。

    「出征?你的意思是出去打仗嗎?」夏至傾問道。

    耶龍億點了點頭。

    夏至傾的心倏然扭緊了,耶龍億要出去打仗了,但表情和語氣淡然的居然好像只是出去遊玩一場。

    「為什麼要打仗?這樣的生活不是很好很安寧嗎?」夏至傾無法冷靜。

    「統一天狼族是大勢所趨,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耶龍億語氣依舊雲淡風輕,卻總歸有了難捨之意,「這許多年來,我征戰沙場,從未有過後顧之憂,但是現在,傾兒,我放不下你。」

    「那,不去成嗎?」夏至傾輕聲問道。

    「不成,我不犯人,人來犯我,戰爭是在所難免,我得守護我的族人,這是我身為統軍的責任。」說到這裡,耶龍億對著夏至傾笑笑,「若我回不來,會有我的親兵將你送到幽州城,你的阿爸在那裡四處尋找你。」

    夏至傾想都不想地投入耶龍億懷裡,兩隻小手緊緊摟住他的腰,道:「我哪兒也不去,只在捨等著你。」

    「傻丫頭,連你阿爸都不要了嗎?」耶龍億用手輕輕拍了拍夏至傾的後腦勺。

    「我自是想念我爹爹,但我更放不下你,你要好好的,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看望的我的爹爹好不好?」夏至傾說著,眼淚唰地掉下來。

    「好。」耶龍億撫著夏至傾的長髮,輕聲應道。

    夏至傾忍了一會兒,但最終沒能忍住,在耶龍億懷裡嗚嗚哭了起來。

    耶龍億心裡一扭,「傾兒,別哭,我定會好好的回到你身邊。」

    饒是怎麼安慰,夏至傾仍是不能停止哭泣,她揮起小手捶在耶龍億身上,哭道:「耶龍億,你為何讓我如此難過?」

    夏至傾的眼淚似一把刀,割得耶龍億的心疼痛不已,從前他每次出征,都不曾跟任何人交代過身後事,反正他了無牽掛,戰死於沙場,一抔黃土掩埋了便罷。

    自有了傾兒,他便有了後顧之憂,好在聽了堂兄多戈的話後,他便放下心來,傾兒的阿爸能為了她一路尋到幽州城,定是將傾兒視為掌上明珠,若他不在了,將傾兒送去幽州城與阿爸團聚,傾兒也會有人好好照顧著。

    「你阿爸為了尋你,在幽州城開了醫館,若不是我要出征,我定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傾兒,說起來我這樣自私的男人不值得你哭。」耶龍億啞聲說道。

    聽著耶龍億的話,夏至傾哭得更傷心欲絕了,她又捨不得父親,又擔心耶龍億,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焦灼無措過。

    「傾兒,傾兒。」耶龍億沉聲喚著夏至傾的名字,將她緊緊箍在懷裡,閉上了眼睛。

    夏至傾哭累了,便靠在耶龍億懷裡發著呆,天地之大,忽然叫人沒來由地心慌起來,她摟住耶龍億的手,怎麼都捨不得鬆開。

    「我們該回去了。」又過了許久,耶龍億開口道。

    夏至傾點了點頭,也不多說話,只安靜地任耶龍億牽著自己的小手,一步步向山下走去。

    戰馬和赤風在山腳下悠然地吃著草,剛剛在山下還雀躍的夏至傾,從山上下來,心情已然截然不同。

    回去的路上,夏至傾和耶龍億都沒有說話,一直回到捨,夏至傾也是悶悶的。

    古敏見了夏至傾哭紅的眼睛,只以為她和統軍大人又鬧了彆扭,也便謹慎起來,到捨的廚房,將午餐端到膳堂,而後在臥房門口小心地通報:「統軍大人,小姐,午餐已經收拾妥當,請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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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耶龍億在裡面應了聲「知道了」,而後捧著夏至傾的臉道:「眼睛都哭腫了,旁人見了還以為我如何欺負你了。」

    夏至傾看著耶龍億的眼睛道:「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倒寧願被你欺負。」

    耶龍億眸光一閃,歎息道:「傾兒,你真是疼到我的心了。」

    這一頓午餐,吃得極其安靜,夏至傾只吃了兩口便放下筷子,「我沒胃口。』

    耶龍億看著她,自責道:「我後悔將這事提前告訴你了,原本是希望你心理有個準備,倒惹得你為還未發生的事傷心起來了。」

    夏至傾聽了,深深呼出一口氣,重新拿起筷子,努力擠出個笑臉,「是我不好,反正你會回來的。」

    耶龍億見了,也笑了笑。

    用過餐,夏至傾叫來古敏,「我要做兩個荷包,你幫我找針線布料來。」

    古敏應了,轉身去了。

    「你要荷包做什麼?」夏至傾轉身問耶龍億道。

    「自有用處。」耶龍億看著夏至傾,溫柔地笑了。

    整個午後時光,夏至傾都在認真做著荷包,想到耶龍億將去征戰,眼淚便猝不及防地滴下來,倏地鑽入布料裡,將一塊緋色的布料染成了赤色。

    耶龍億去了軍營,制定作戰路線。一旦離開夏至傾,耶龍億便恢復了沉穩冷靜的大將之風,他從九死一生的沙場裡一路浴血走過來,靠的不是運氣。

    耶龍億掛帥出征,留下耶龍寧和親兵之首科科葛照管軍營。

    「若我未還,將傾兒護送幽州城濟仁醫館,親手交予她阿爸手中。」一切佈置妥當,耶龍億最後對耶龍寧和科科葛說道。

    耶龍寧愣怔了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大哥在出征前交代萬一。

    只一個愣怔,耶龍億已經大步踏出大帳,耶龍寧張了張嘴,那聲「大哥」終是沒有喊出口,心頭泛起一陣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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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耶龍億沖涼時,夏至傾沒有迴避,用軟布幫他擦背,用手一遍遍摸著那只霸氣的狼頭,沉默不語。

    耶龍億深知夏至傾的心思,自己出征在即,每一時的相處都尤為珍貴。

    「早知如此你便肯為我擦背,我早該嚇你一嚇。」未免夏至傾又傷心,耶龍億玩笑道。

    夏至傾照舊不語,轉到耶龍億身前,一雙小手摸著他的傷疤,他的肌肉,他脖頸處突突跳著的脈搏,然後輕聲說道:「以後我天天為你擦背,一直擦到白髮蒼蒼,好不好?」

    「好。」耶龍億應著,聲音竟是一緊。

    臥床之上,夏至傾也是從未有過的嬌媚柔順,她迎合著耶龍億,整個人化成了一汪水,只讓耶龍億沉溺進去,一而再,再而三。

    直到耶龍億從無邊無際的*裡回過神來,才用一隻大手撫著夏至傾的後腦勺道:「傾兒,你簡直是上天賜給我的一隻妖。」

    夏至傾嫣然一笑,投進耶龍億的懷裡,久久不語。

    出征的日子漸漸近了,三天,兩天,一天。

    自己做的那兩個醜醜的荷包被耶龍億拿了去,夏至傾再次追問用處,耶龍億依舊沒有說。夏至傾撅著嘴道:「莫不是要把我做的荷包送去給別的女子做定情信物嗎?」

    耶龍億伸手捏了捏夏至傾的下巴,故意笑道:「針線這麼醜的荷包又怎能送出手?」

    夏至傾作勢要惱耶龍億,耶龍億便急忙擁住她,柔聲道:「你早晚會知曉。」

    夏至傾便不再問,只覺得日出日落分外快,一轉眼便到了耶龍億出征的日子。

    因惦記著要早早醒來和耶龍億道別,夏至傾一晚上都不敢睡,只怕自己醒的遲了,誤了送別,卻誰知一晚上輾轉不眠的她,到了破曉之前,終是沒有熬住,沉沉睡了過去。

    待睜開眼,天色已然大亮了,身邊哪還有耶龍億的影子,夏至傾呆了一呆,只覺得一顆心碎成千萬瓣,竟是合攏不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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