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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章 頻出事端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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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歡不安的眨著眼睛,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驚恐,她還不到四歲,心智未開。雲千雪心覺,顏歡這樣的恐懼,必定不是簡單的因為君煥落水。她該是瞧見了什麼,才讓她這樣驚慌不安。

    雲千雪自然是心疼不已,一邊拍著顏歡的背盡力安撫,一邊放軟了聲音,輕柔的問道:「顏歡,你告訴母妃,煥哥哥是自己掉下水裡的?」

    顏歡縮在雲千雪的懷中,像極了受驚的兔子,癟著一張嘴不說話。直過了半晌,她才輕緩的搖了搖頭。雲千雪鎮定神色,又輕緩的問她道:「那有人推了煥哥哥嗎?」雲千雪儘管這樣問出口,可實在沒有抱多大的期望。顏歡還這樣小,外面的天色又暗,就算她真瞧見有人推了君煥,也未必能認出來。

    「有人推了煥哥哥。」顏歡說出這話更像是學雲千雪的口氣,她似懂非懂,小手忽然抬起來,輕輕的推了雲千雪的手臂。眼睛碌碌的一轉,帶著惶惶不安。雲千雪自是訝然於顏歡能聽懂這話,便又道:「推煥哥哥的人穿的是什麼衣裳?是什麼顏色、花樣的,」雲千雪略一語頓,環視了屋子裡一圈兒,拉著顏歡的小手道:「顏歡瞧一瞧,這屋子裡人穿著的衣裳,有沒有你剛才瞧見的,你指給母妃看!」

    顏歡咬著嘴唇,轉頭懦懦的看了一圈兒,方又轉向雲千雪,一聲不吭的搖頭。雲千雪攏著顏歡的額頭靠在自己的懷裡,緩緩地拍著她,「沒事兒了,有母妃在呢。」她說著,滿含深意的凝了姜子君一眼。

    姜子君想也未想,立時揚聲吩咐道:「王振,去給本宮查出來,誰去過方才往二皇子落水的地方!」

    「我瞧著外面天色這樣暗,清平公主身邊的宮人也都沒瞧見,別是清平看錯了吧?」敦肅夫人溫然一笑,滿含疑慮的提醒著姜子君。

    姜子君聞言,心裡頗為驚疑。一雙眸子冷然向敦肅夫人掃了過去,「敦肅夫人覺著此時應該怎麼處置?」

    鄭如寶自能聽出她語氣中的不善,面上有些訕訕的,淡然說道:「怎麼處置在德妃,也不在我。我只是覺著,誰敢無端端的推二皇子落水呢。只怕是一場虛驚,如今各府的王妃、夫人都在,好歹家醜不可外揚!」

    姜子君涼涼一笑,目光染上幾分銳利,森然道:「怕是有許多人在心裡都打了不該打的主意!」

    鄭如寶不由蹙了眉,也不再多說,而是回身往顧臨怡醒酒的廂房去。姜子君瞧著鄭如寶要離開,神情寡淡,幽然開口攔了她道:「敦肅夫人這是預備往哪兒去呢?既然你也關心煥兒,倒不如一道坐著聽聽。看看是清平看差了,還是有人意圖不軌,蓄意謀害皇嗣!」

    「德妃這話是什麼意思?」鄭如寶回身,面上流露出些許不悅之色。「好好的誰不要命了嗎?敢蓄意謀害皇嗣!」

    雲千雪見兩人似是隱隱要起爭執,便是垂首與李香薷道:「你去回稟給太后,請她老人家做主,散了晚宴吧。」李香薷喏喏的應了,返回正殿。

    太后得了回稟,又詢問了一回二皇子的身子如何。李香薷一五一十的回完,將清平公主似是瞧見有人推了二皇子下水這樣的話說給了太后聽。太后目光幽沉,想了半刻,便著人先將幾位王妃與各家的誥命夫人送離了蓬萊洲。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正殿裡剩下的便都是宮裡的妃嬪。太后立即讓人將德妃、元妃、敦肅夫人等人都請回了大殿。

    各宮妃嬪,隨侍的宮人此刻都在坐上,卻唯獨不見顧臨怡。

    「貴妃呢?」太后聲音沉沉,帶著肅穆與威嚴。

    敦肅夫人上前,畢恭畢敬的垂首回道:「貴妃酒醉,臣妾讓人扶著在配殿歇息呢。這會兒只怕上不了殿!」

    太后表情亦發不善,輕哼了一聲,道:「端陽的宮宴,哀家特意交給了她來籌辦。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兒,她竟還有臉歇著!」太后極少這樣嚴厲。

    敦肅夫人忙道:「臣妾讓人去請貴妃出來!」

    太后輕哂,揮手不耐道:「不必了,現下出來還有什麼用。」

    說話的功夫,王振已經帶著人挨個兒都盤查了一番。太后話音剛落,王振便領著幾個附近當值的宮人進門,向太后、德妃等人稟道:「奴才一一查問過,二皇子落水的那一處因為挨著後殿,原本就偏。誰也沒瞧見有人往那邊走動過。」

    敦肅夫人聽見這話,微微一笑,溫和的向太后說道:「外面天色暗,那一處又沒有幾個燈籠,許是清平公主看差了呢!風一吹樹影,小孩子瞧著也像是人影呢!」

    「那一處挨著東配殿走廊的窗子,若是有人從東配殿過去,旁邊的宮人都不會察覺。」王振恭順的垂首,聲音低沉。

    敦肅夫人聞言,卻忍不住雙眉一跳。還未等她言語,太后便端然問道:「那會兒都誰在東配殿附近?」

    「臣妾,臣妾……」敦肅夫人訥訥的開口,「因著貴妃酒醉,臣妾扶著貴妃去東配殿歇息來著……可,臣妾沒瞧見有什麼人在那邊走動,臣妾身邊的宮人與貴妃身邊的宮人都沒瞧見。」

    德妃心裡早就有了一重疑影,如今聽了王振這話,她心裡是亦發篤定君煥落水與敦肅夫人脫不開關係。想到這一層,她忍不住將以往的種種的陰毒謀算都按在了鄭如寶的身上。「旁人沒在那邊走動,可你身邊的宮人與貴妃身邊的宮人倒是都在東配殿。」

    敦肅夫人臉色一變,眼中滿含著委屈,帶著一絲慍怒,道:「德妃娘娘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本宮讓人翻了偏殿的窗戶去害二皇子嗎?本宮為了什麼!」

    雲千

    千雪知道姜子君因為君煥的事,是急怒攻心,全然冷靜不下來。她微微斂容,在桌案下拉了一把姜子君寬大的袖擺,插言道:「德妃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眼下似乎除了敦肅夫人與貴妃身邊的宮人,便沒人有那個可能了。敦肅夫人若是覺著冤枉,便請說清楚吧!」

    「我的宮人與貴妃的宮人都在身邊,就算離開廂房,也是去打水、端解酒湯的,誰也未曾往太液池去!」鄭如寶面上帶著羞惱之色。

    姜子君不相信這樣的說辭,冷哼了一聲,「敦肅夫人可以保著自己的宮人,那麼貴妃身邊的人呢?」

    鄭如寶定定凝著雲千雪與姜子君兩人,斷然堅決,義正言辭的說道:「貴妃身邊的人也不會!」

    「我瞧著,不像是敦肅夫人與貴妃,」德妃與敦肅夫人兩面正膠著僵持之時,怡康貴太妃悠然開口,向著太后笑了笑,「她們兩個做什麼要害二皇子?若是真要害,還不得躲得遠遠的?豈會讓人輕易的察覺扣上嫌疑!」

    鄭如寶隨著貴太妃這話忙不迭的頷首,正色道:「臣妾與貴妃實在不必去害二皇子。再者,二皇子雖說已經四歲,可年紀還是太小。這樣黑的天,許是他自己不當心的緣故。實在不能單憑著清平的幾句話,就說二皇子是被人推下太液池的。到底身邊的宮人都不曾瞧見,怎的就這樣言之鑿鑿!」

    怡康貴太妃忙和緩的點頭與太后道:「可不是!謀害皇嗣這樣的事兒,誰敢呢!」

    諸人的目光這會兒都放在顏歡與雲千雪說有人推了君煥一把這件事兒上。倒是雲千雪忽然想起君煥來,忙出言打斷了爭執,睨了敦肅夫人一眼道:「太后,現下二皇子還在昏睡。倒不如等二皇子轉醒,再細細的問一問。若是真有人將二皇子推下了水,想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會水落石出的!」

    鄭如寶怔了一怔,不由蹙眉正要分辨什麼,只聽殿上忽然「哎呦」一聲叫了出來。將鄭如寶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的給打斷了。

    諸人循聲望過去,只見舒妃捂著肚子。疼的面目扭曲,臉色煞白的靠在宮人身上。她表情極是痛苦,哀哀的呻吟個不住。這情景,讓大殿上的諸人都有些慌了神。

    太后雙眉緊蹙,看了李香薷一眼,指了指舒妃道:「你去給舒妃看看!」

    李香薷忙應聲快步走到舒妃身邊,剛要去摸舒妃的脈,舒妃卻是猛地縮了手,勉強說道:「不,本宮不讓你給本宮診治!你是元妃身邊的人,誰知道是不是你們又要來害本宮!」

    李香薷的手僵在半空,極是尷尬無措。雲千雪也有些下不來台,忙道:「舒妃,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兒,即便是我想害你,也下不去手。皇嗣為重,你還是讓香薷給你診看診看吧!」

    舒妃雙手緊緊攥著畫眉的衣襟,強忍著疼,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用你的宮人,沒有旁的御醫在嗎?請御醫!」

    諸人聽著舒妃的話,不禁都心驚膽戰的向著太后看了過去。到底是太后讓李香薷過去給舒妃診看的,這會兒舒妃不讓看,這可不是駁了太后的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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