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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0章 威風凜凜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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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通帶著自己的親衛,氣勢洶洶的進了大帳。

    草原人,都生的身高馬大,很是粗狂。他們從外面闖進來,撞倒了大帳中立著的一扇紫檀花鳥圖落地座屏,那座屏上想著的雲石立時摔的粉碎。

    尹航與桔梗聽見動靜,慌忙從寢帳裡趕出來查看。正瞧見巴通一隻手拿著寒光凜凜的刀,見二人出來,那眼中儘是殺氣。他闊步進去,渾身帶著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氣勢。驚得桔梗與尹航連連倒退,道:「汗王好大的膽子。皇上與衛小主在裡面,你拿著刀劍而入,難道要要……」

    巴通冷冷一笑,一把將尹航推翻在地。進了內帳,一身明黃常服的「皇帝」正背對著他坐在桌邊,衛菡萏聽見動靜,雖然心裡害怕,卻也已經披上斗篷下了床。眼見著這會兒巴通橫衝直撞的進來,只怕再瞞不住。

    她舉步擋在了巴通的眼前,痛斥道:「混賬,我大齊的皇帝,天子之尊豈是你們可以冒犯的?!還不快滾出去,否則……」

    巴通輕蔑的大笑起來,一把扯過衛菡萏的手,拽進了懷裡,戲謔的說道:「小娘子,若是大齊的皇帝真那麼了不得,何必讓你一個弱女子,擋在本汗的刀下呢?」

    衛菡萏垂首,一口咬在了巴通的胳膊上。而背對著坐的紋絲未動的「皇帝」,竟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巴通「哎呦」一聲大叫,一把將衛菡萏推了出去。衛菡萏一個趔趄,直接撞在了柱子上。

    正此時,喊殺之聲四起。巴通聽見這聲音,心道不好。直接上前一把按住「皇帝」的肩膀,轉過來的人,哪兒是霍延泓。巴通氣得手起刀落,生生將那太監的頭砍了下來。這情景,嚇得衛菡萏登時暈死過去。

    尹航倒是機靈精明,見巴通進了裡面,也顧不上旁的,直接跑出了大帳。

    外面的喊殺聲,正是霍延泓帶著人回來,拚殺的聲音。

    霍延泓一身赤金鎧甲,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一路跑到了大帳前,側身下馬。看的尹航,竟也擠出兩瓣兒眼淚,跪地欣喜的請安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霍延泓被四面的火把光照的發亮,似是一尊金漆的神像,穩穩的站在尹航面前,免了他的禮笑道:「你跟在朕的身邊這麼久,朕可從沒看見過你哭!」

    尹航忙用袖子擦了淚,面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說道:「奴才覺著可惜!」

    霍延泓挑眉,含笑問道:「可惜什麼?」

    尹航極是懇切真摯,如實答道:「皇上八面威風的策馬而來,這場景,竟沒讓雲……竟沒讓元娘娘瞧見。」

    霍延泓嘴邊是攏不住的笑意,一腳揣在尹航的腿上,啐道:「回宮之前,再不許當著人前提這件事兒。」

    尹航瞧著,皇帝此番回去,必定是得了好消息才會這般開懷。

    這時間,巴通提著帶血的刀從大帳裡出來。剛一露頭,便被烏允術帶著衛兵用刀架上了脖子,五花大綁起來。烏恆跟著巴通的那些士兵,早被烏允術與霍延泓帶來的人如數控制下來。

    巴通與烏允術都是烏恆的王子,巴通是烏恆前一個西帳閼氏的兒子。而烏允術是烏恆前任汗王后繼西帳閼氏阿蘭朵的兒子。說來,這個阿蘭朵胭脂與巴通的娘,還是姨母和外甥女的關係。

    「好你個狗娘養的烏允術,竟敢背叛本汗,背叛烏恆!」巴通沒想到被自己人從背後捅了一刀,氣的口不擇言,張嘴就罵。「雜碎!放了我,我是你們的大汗!我是烏恆的大汗!」

    烏允術手裡拿著馬鞭,聽見巴通這話,上前「啪啪」就是兩鞭子抽在了巴通的臉上。怒道:「烏恆沒有你這樣軾父篡位,背信棄義的大汗!」

    霍延泓不動聲色的負手立在烏允術的身後,瞧著烏允術叫人將巴通綁了,帶回去。忍不住幽然一笑道:「留著他性命,往後只怕又是一大麻煩。」

    烏允術呵呵一笑,有些不大在意,道:「他已經是草原上落下去的太陽,不論生死,都再也升不起來了。臣留著他,是想交給阿媽處置。畢竟他殺的,是阿媽這一輩子最愛的人。」

    霍延泓溫然含笑,倒是也沒再說什麼。

    第二日,霍延泓便急著拔營離開烏恆。心想著早些回木蘭,便能更早的到長安。

    烏允術一早陪著阿蘭朵閼氏來營地,向霍延泓致謝。進了御帳,烏允術與阿蘭朵與霍延泓行過禮,忍不住笑道:「皇上匆匆歸來,現在又要匆匆離去,看來,在京中是有牽掛的人。」

    阿蘭朵閼氏穿著一身大紅的烏恆裝束,眉眼帶笑,雖然眼角與臉頰,因為時間的洗禮染上了細碎的皺紋,可仍舊明艷美麗。她爽朗的笑起來,道:「能得陛下的牽掛,想來也是個妙人兒。若是明年有機會,還請皇上帶來讓老婆子看看。」

    霍延泓想起雲千雪,心裡便不覺泛起絲絲縷縷的甜蜜。他深深一笑,不置可否,「若是明年能成行,必定會帶來給西帳閼氏看看。」

    阿蘭朵閼氏明快的一笑,起身很鄭重的跪地,與霍延泓道:「陛下幫我報仇,又給了我兒子這麼大的體面,阿蘭朵要謝謝陛下。」

    霍延泓瞧著他們母子情深,頗為動容,親自起身扶起阿蘭朵,道:「母后在世時,也曾與朕提起過從前與閼氏在木蘭行宮騎馬的趣事,閼氏是母后的朋友,自然值得朕尊敬。就像烏恆與大齊是兄弟之邦,朕與烏允術,以及世代子孫,永為兄弟。」

    阿蘭朵聽著霍延泓帶著外交辭令的

    的話,忍不住一笑,那笑裡帶著滄桑與感喟,道:「我與端敏皇后,這一輩子不過見過幾面而已,她卻是我在這世上,最珍貴的朋友。從前策馬的日子,也時常讓我想起來,很懷念。」阿蘭朵的這番感懷,惹得霍延泓心裡也是發酸。端敏皇后的死,一直是他無可追回的悔痛。

    阿蘭朵似是看出來一般,尷尬一笑,「老婆子上了歲數,也不會說話了。皇上別跟老婆子一般見識!」

    霍延泓只笑著搖頭,又與烏允術說了一些兩國睦鄰友好的話,提起互通商市,細細的說了一番。最後,互相約定下一次會見的日子,烏允術才與阿蘭朵閼氏離開。霍延泓也終於帶著人返回了木蘭行宮。

    只是,衛菡萏兩次撞了頭,又受到了驚嚇。從烏恆返回木蘭之後,便是大病起來。皇帝對她心有感愧,並沒有立刻啟程回長安。他想著,雲千雪臨盆的日子在十二月,倒也不會被耽擱。而衛菡萏,很快被霍延泓晉為衛嬪,更賞賜了好多奇珍異寶,風頭一時無兩。

    木蘭行宮與啟曌城的后妃瞧著衛菡萏這烈火烹油的恩寵落下來,教人眼熱又嫉妒。

    自霍延泓離開回木蘭之後,太后的儀駕沒過幾日便也回了啟曌城。

    太后回宮後,全不似離開時那般惴惴心慌。六宮上下,能明顯的覺出太后心情大好。一向在頤寧宮不理人的太后,竟在初雪那日宣了六宮裡留下來的宮妃同樂。後來,更是讓人仔細準備今年的年節,親自交代了和敬夫人,務必要喜慶熱鬧一點。

    原本六宮上下全以為皇帝今年未必能在啟曌城了,可從太后的叮囑裡,似乎嗅到了一點皇帝歸期在即的意味。

    這日用完晚膳,沈青黛與馮嵐兩個又到華院來,正巧和敬夫人也在裡面陪著雲千雪說話。

    沈青黛剛一進門,就解了斗篷,連連歎道:「雲姐姐這裡當真是暖和,我們那屋子可冷呢!」

    她人未進門聲音先飄了進來,到了暖閣,見和敬夫人也在。不免有些尷尬,侷促的一笑,與和敬夫人請了安道:「夫人萬福金安。」

    姜子君免了兩人的禮,含笑道:「不必拘著,一塊兒說說話!」

    沈青黛一笑,拉著馮嵐坐了上來。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定定瞅著姜子君,似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向她詢問道:「太后娘娘教內侍省與六尚好好準備今年的年節,想來,皇上年前必定是要回來了!」

    姜子君嗯了一聲,眼風不覺瞟向雲千雪,抿唇笑個不住:「在木蘭行宮待了那麼久,皇上必定也坐不住了!」

    沈青黛與馮嵐都是懵懵懂懂,不明所以。倒是惹得雲千雪耳根發紅,微嗔的回望過去,端起桌邊的茶盞,在唇邊抿著。

    馮嵐微笑,也是歡喜的模樣,「天這樣冷,還以為今年聖駕要留在木蘭行宮。」

    沈青黛笑嘻嘻道:「回來就好了,再不回來,嬪妾都快忘了皇上長什麼樣子了。」

    雲千雪被她說的,噗嗤一聲扶著肚子笑了起來。三人卻不知雲千雪為什麼笑,面面相覷的看向她,雲千雪也不解釋,只牽起帕子在唇邊擦了擦,道:「你們只說你們的,不必管我。」

    「皇上回來,新封的衛嬪也會跟著回來吧?」沈青黛到底是小姑娘心性,面上不覺流露出些許哀傷神色,怏怏道:「不過數月的功夫,從寶林到嬪。如此聖寵濃重,得皇上這般眷顧,想來是個了不得的人呢!」

    姜子君清清淡淡的一笑,似是在安慰她,卻也似在提醒她注意言辭一般,曼聲說道:「若你跟著皇上去了烏恆,為全皇家顏面,一頭碰在柱子上,也會聖寵濃重,被皇上眷顧的!」

    沈青黛聞言,面上立即訕訕的不自在,小聲道:「嬪妾只沒那個機會!」

    她們這番話來去,惹得雲千雪想起在寶華寺裡,霍延泓離去之前的神情。忍不住呆呆的,胡思亂想起來。

    這樣想著想著,卻覺著自己的小腹忽然一跳一跳的,她起先還覺得是胎動,可隨著那收縮越來越劇烈,不覺疼的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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