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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8章 繾綣情絲打滾求投票的誠意加更 文 / 一箋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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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子君忍不住默默的想著,自己早晚得被這張毫無遮攔的嘴給害死。不覺訕訕一笑,忙道:「皇上一路趕回來,必定也餓了。臣妾立時就讓人準備素齋去。」

    可姜子君這番話,問的雲千雪心裡也是好奇。不過瞧著霍延泓彆扭又尷尬的臉,她竟不自覺的牽唇一笑,也沒再問。

    四人和樂融融的用過晚膳,多日以來壓在太后、姜子君與雲千雪面上的愁雲慘霧,因為霍延泓的歸來,盡數變成了喜悅之色。

    到了晚上,因著在寺廟裡,男女之間,自然是要避忌一些,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雲千雪兀自回了屋子,面上的神情,哪裡還似從前那般清清淡淡的。眉梢眼角上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悅。任你在何時看過去,似乎都是笑著的。聽院外敲了一更,竟難得要早早睡下。

    梳洗過後,雲千雪盤膝靠坐在床榻上,手裡捧著一把八角鏤富貴牡丹的菱花銅鏡,一直看著自己的臉,來回來去的看個不住。

    李香薷瞧著,無比的納罕,道:「小主方纔還嚷嚷著困,怎麼這會兒又不睡了,對著鏡子照什麼呢?」

    雲千雪看著自己烏青身陷的眼窩,不覺一歎。或許是因為哭的太多,又睡不好的緣故,整個臉上帶著一種浮腫,蒼白而憔悴。免不得憂心忡忡的說道:「香薷,我懷孕以來,是不是變醜了?」

    李香薷知道她緣何說出這樣的話,忍不住笑呵呵的說道:「哪裡,小主懷著孩子。一樣是容色傾城,絕塵脫俗。」

    雲千雪可不信她這番話,撇唇,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用這種話來糊弄人了。」

    李香薷吃吃一笑,打趣的說道:「小主若是不信,儘管去問皇上,看看皇上會不會這樣說。」

    雲千雪聽見她提及霍延泓,忽然放下鏡子,滑進了被子裡,「我好好的與你說話,你扯他出來做什麼。」

    這番話還未話落,便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雲千雪撐著起來,瞧見霍延泓披著披風過來。剛要吃驚的想坐起來,又想起方才自己在鏡中映出的臉頰。便忽然拉過被子,蒙上了頭,背對霍延泓道:「你怎麼來了。」

    霍延泓解開披在身上的披風,裡面也穿著中衣。想來是已經準備睡下,又過來的緣故。

    李香薷見狀,極識趣的退了出去,為二人掩上了門。

    霍延泓坐在床榻邊兒上,無限愛憐的拽著雲千雪緊攥在手裡的被腳。雲千雪縱然大力,哪裡能拉得過他呢。很快,連人帶被子的被捲入一個溫暖的懷裡。她便一隻手捂著臉,道:「這麼晚來做什麼!」

    霍延泓瞧得糊塗,又要去掰她的手,可怕她手疼,下手便很是輕柔,「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壞習慣,說話也不教人看了!」

    雲千雪手上一陣癢,只露出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眸,凝了他一眼,道:「你別過頭,別看我了。」

    霍延泓這才恍然大悟,緊跟著哈哈大笑起來。直接上了床,一隻手臂將雲千雪壓在懷裡,樂道:「方纔你一瞧見朕就想走,原是怕自己難看?」

    雲千雪被她這話羞得作勢就要翻身,奈何挺著肚子,大是行動不便。只得被霍延泓緊緊的按在懷裡,動也動彈不得,「才沒有。」

    霍延泓並不給她辯解的機會,笑意融融道:「原是女為悅己者容,你有這樣的心思,朕很歡喜。」

    雲千雪不想這樣不經意的小事兒竟能讓他這般開懷,忍不住慢吞吞的否認道:「女子愛惜容貌,頂著這幅樣子,任誰都不喜歡出門讓人看得。我與你許久不見,自然生疏的很……」

    霍延泓一隻大手捂在雲千雪小巧的嘴唇上,悠然道:「你愛惜容貌,朕倒是並不覺得。可朕從你身上,只覺出一點,很不好,早晚朕要給你改過來!」

    雲千雪挑眉,一雙手被霍延泓壓著,忍不住微微拳起來,好奇的看著他問道:「什麼?」

    霍延泓抬手,食指從雲千雪飽滿的額頭,滑到鼻尖兒,寵溺的點了點,道:「口是心非。」

    雲千雪被她說的自是哭笑不得,一隻手抵著霍延泓的胸膛,想將他推得遠遠的,可霍延泓卻是半分也沒被她推動,笑嘻嘻道:「才說你口是心非,偏又要做給朕看。」雲千雪這樣聽著,又好氣又好笑,再不動彈,只靠在霍延泓的臂彎裡,閉目道:「這樣晚了,快睡下,我也早早的睡下。都……累了。」

    她別彆扭扭的開口,還是不大習慣與霍延泓說這般關懷的話語。

    霍延泓一笑,手指纏著雲千雪的手指,和緩的說道:「還沒到二更,讓朕再抱一抱你。從二月開始,你曉得過了多久嗎?」

    雲千雪道:「現在是十月初,已經八個月了。」

    霍延泓卻搖頭,掰著雲千雪的手指道:「二月初九到十月初三,兩百三十二天,要朕給你換成時辰麼?這麼多個日子與時辰,錯過了多少好東西。」

    從前沒將霍延泓放在心上那會兒,他做什麼,也並不會讓她感動。如今聽他這樣說,雲千雪竟是又紅了雙眼。將頭埋在霍延泓的懷裡,鼻子囔囔,小聲埋怨道:「好好的,說這樣的話做什麼。一國之君,日子上算的這樣仔細!說出去,可要惹人笑話了。」

    霍延泓不覺啞然失笑,「朕只在你的事兒上,才會忍不住這樣仔細。」

    雲千雪聲音清越,帶著哭音又帶著笑意道:「我省得。」

    霍延泓喟

    喟然一歎,竟是大為感懷的說道:「得你這麼一句話,有多難得!」雲千雪軟軟的唔了一聲,也不說旁的。

    霍延泓以為她要睡過去,鬆了手去看她的眼睛。雲千雪忖著這空檔,立時翻過身來,卻是被霍延泓又不容反抗的撈了回來,背對著他,被他緊緊的環在懷裡。便聽他低聲,緊張的問雲千雪道:「青萼,告訴我。從幾時開始,你願意放下……放下他,對朕轉變心意的。」

    雲千雪並沒有立時開口,而是先將腦海中關於過去的記憶細細的搜尋了一遍。情絲流瀉在霍延泓的胸口上,帶著絲絲縷縷的香氣。

    霍延泓瞧不見她的臉,心裡便是忍不住的一陣心慌與緊張。

    約摸著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雲千雪才忽地,清凌凌的開口說道:「我若說,從我被賜死那日。我閉上眼睛,最後看見的是你焦灼而悲痛的臉,你可信麼?」

    霍延泓有一種難以明說的激動,只道:「信!」

    雲千雪忽然翻過身,眼神帶著一絲探尋,問霍延泓道:「你在木蘭行宮也能曉得我的事兒。那麼太后與和敬夫人,必定都是幫著你的?」

    霍延泓不否認的一笑,半晌才長長的「唔」了一聲。雲千雪有些後知後覺,玲瓏的手掌攥住霍延泓胸前的衣襟,道:「那太后與我說起淅哥哥還活著,是試探我的?」

    霍延泓忍不住微微蹙眉,在雲千雪的臉頰上狠狠的啄了一口,道:「不許你叫他淅哥哥。」

    雲千雪撐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雙頰微微泛紅,似是應了又似乎無所謂的樣子,道:「難不成,還是你與太后串通好了的?」

    霍延泓狡黠的笑起來,攏著雲千雪道:「有什麼串通不串通,也是太后心疼朕的緣故。教你總口是心非,讓朕心裡不痛快。」

    雲千雪經過一番琢磨,深覺自己是落進了霍延泓的圈套裡,讓他這一冷二探三嚇唬,生生拽著她一腳踩進了圈套。她抬眸,又道:「那烏恆的事,其實你原本不必冒這麼大的險對不對?既然阿蘭朵閼氏與烏允術一心向著你,你們尋機會裡應外合,根本不必非要將計就計,也能輕易解決這件事兒的是不是?而且,你也不一定非要回京不可。趕了那麼的多個日夜……」

    「左右,用什麼法子都是一樣的。」霍延泓眼神清亮,卻是笑的無比心虛,「早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雲千雪終於恍然大悟,愣愣的看著霍延泓,後知後覺的說道:「你算計我!」

    霍延泓笑的極清澈,如朗月入懷。手指輕輕刮過雲千雪的鼻樑,道:「你算計我一次,我算計你一次,如此,便是扯平了吧!」

    雲千雪眼裡含著淚,道:「無論你怎麼算計我都好,不該拿自己的身子、性命當玩笑的!」

    霍延泓聽著大為感懷動容,剛要去撫雲千雪的臉頰,卻是被她張嘴輕輕咬住了手指,雲千雪雖咬上,倒也未捨得用力。霍延泓極配合的告饒,道:「我錯了,往後,往後的再不敢這樣!不拿自己開玩笑,也不算計你!」雲千雪這才鬆了口,便聽霍延泓心不甘情不願的小聲埋怨道:「便許女子一哭二鬧三上吊?」

    雲千雪懶怠理他,連連推著他的胳膊道:「快去睡吧。」

    霍延泓忽然低頭,吻住了她的嘴唇。這樣纏吻了半晌,他才意猶未盡鬆開了雲千雪,為她蓋好被子,道:「朕今晚陪著你睡,不然,總睡不踏實。」

    雲千雪看著月華如水,傾瀉在他認真又小心的臉上,溫軟的閉目,柔柔的嗯了一聲。

    這時候,卻聽屋子外面輕輕的響起了敲門聲。低低的聲音從傳進來,道:「皇上,皇上您可睡了?」

    霍延泓大是不耐煩的樣子,仍舊攏著雲千雪,揚聲道:「有什麼要緊的事兒,都放在明天說。」

    外面靜了一瞬,半晌,又忽然叩響了門,有些急切問難的說道:「皇上,是衛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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