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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的諸人皆是一驚,倒是霍延泓最先回過神,急道:「攔住,攔住她。」
得了皇帝的話,自然沒有人再去顧弦音。弦音瞧著賢妃這番模樣,百般的心疼與不忍,從拉著她的內監手裡掙出來,跪在皇帝的面前哭訴道:「皇上,娘娘是冤枉的。若非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娘娘一向自尊自愛,如何會自尋短見呢!」
霍延泓的神色間頗為動容,可眸子裡仍舊帶著深切的凜冽寒意。
靜心幽幽一歎,冷笑的看著雲千雪,道:「貴妃娘娘可滿意了嗎?貴妃娘娘好計策,前後傷了兩條的性命,」她說著語頓,大是淒涼的笑起來,道:「算上貧尼,是三條性命了。」
霍延泓聽見這話不覺一愣,弦音倒是聽出了這話中的意思,立時抬手指著雲千雪道:「貴妃娘娘好毒的心腸啊!縱然賢妃娘娘一時無意,害了您的宮人,驚了您的胎,您也不該如此陷害賢妃娘娘。舉頭三尺有神明,老天還在看著呢。娘娘如此害人性命,又逼迫佛門中人犯戒,實在太過陰損了!」
雲千雪也有些回不過神來,斷沒想到一個出家人會這般反覆無常。她氣的嘴唇發白,咬牙道:「本宮何時要污蔑賢妃了,本宮……」
「貴妃娘娘,得饒人處且饒人吶!」靜心沒讓雲千雪的話說完,當即閉目。雙腿盤在膝上,做了個打坐的姿勢。還沒待旁人說話,她唇邊便是溢出了血跡。
靜心咬舌自盡了,在死前,指正是雲千雪勾結逼迫的她。借她的手下毒,再反過來誣陷給賢妃。
皇帝登基數年,還是頭一遭遇見這樣的事兒。掩不住滿面的怒色,靜靜看著殿上的情形,擺了擺手與尹航道:「送賢妃回宮,讓御醫去瞧瞧再。將靜心好好入殮,旁的……」他說著,木然回首,看著雲千雪,緩緩道:「就此作罷吧。」
雲千雪心中一緊,正要開口說什麼。霍延泓卻忽然起身,負手默然的退出了合歡殿。
皇帝此番,可說是因為靜心所言實在不利於雲千雪,才不去追究。卻也可以說是皇帝疑心她了。雲千雪想不出是哪一種,忍不住有些惶惑。
可這件事就此作罷,霍延泓再沒提起過。每日仍舊要來合歡殿坐一坐,如常一般的關懷她。
賢妃並無大礙,被救了回來。只不過皇帝再未踏足過重華宮,如此倒是也能證明,靜心一事草草作罷是為了雲千雪著想。
一晃入了秋,雲千雪的身子才總算好了個七七八八。這日她在宮裡呆的憋悶,綠楊與劉謹兩人便提議雲千雪去御花園走走。雲千雪好久未出合歡殿的門,今天又難得精氣神極佳,便應了兩人。
一行人預往百日香園去賞看新開的紫薇,還未到地方,遠遠的便能聞見一陣馥郁的花香,很是沁人心脾。
雲千雪索性棄了轎輦,一路拂柳穿花慢步著往百日香園去。不料她剛緩步走在小徑上,不曉得是從哪兒橫刺裡闖出一個人,生生撲到雲千雪的身上,將她撞倒在地。
隨著雲千雪的宮人瞧見,一聲驚呼,忙七手八腳的進前去扶起雲千雪。
雲千雪被人忽然撞在了小腹間,跌在地上撞了腰,磕傷了腳踝。她勉強撐著綠竹與劉謹起身,待站穩了,才瞧見是一個小孩子。從身量上看,約摸四五歲的模樣。粉雕玉琢,烏溜溜的眼睛,又黑又亮,雲千雪心口一驚,似是從他的眼中,瞧見了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雍王……雍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