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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諸人哪兒料到霍延泓會突然拔劍相向,倒吸了一口冷氣,全都「撲通」跪在了地上。便是秦妍,也是腳下一軟,若非宮女在一旁扶著,便會因為驚嚇與難以置信,跌坐在地。那腳上的傷,要傷得更嚴重了。
「皇上……」姜子君是這一眾宮人裡膽子最大的,如今有孕在身,又照養長貞帝姬,頗受皇帝的厚待。才敢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開口喚了一聲。
賢妃這才有些回過神,委屈哀怨的盯著霍延泓,反問他道:「皇上…皇上這是做什麼?」
霍延泓舉著長劍,鋒利的劍尖兒距離賢妃的眉心不過三寸。她明顯能感覺到那凜冽寒冷的劍氣投過來,帶著十足的殺氣。賢妃在皇帝面前一向得臉,又因為喪子的緣故,一直得到皇帝的憐惜與眷顧。誰也不成想,霍延泓今日會對著賢妃拔劍相向。
「元貴妃的宮人是沒長眼睛嗎?他要如何衝撞,才能將轎輦掀翻,讓你從上面跌下來?」霍延泓咬牙切齒,似是恨不能讓賢妃立時為自己的孩子抵命。
賢妃悲痛不已,平日裡卻是要強的性子,生生將眼淚忍在眼裡,道:「那小太監沒頭沒尾的撞在了臣妾的轎夫身上,轎夫手上一滑,將臣妾和長貞帝姬摔了下來。臣妾身為賢妃,身繫皇家體面。如此狼狽,自是循宮規懲罰。不僅元貴妃的宮人,便是為臣妾抬轎子的轎夫,也都如數受了罰。難道臣妾恪守宮規,也有錯嗎?」
皇帝聽著賢妃的辯解,氣不打一處來,怒目而視道:「循例懲罰,也不應該把元貴妃的宮人打死,驚了她的胎!」
賢妃面上一驚,瞬間毫無血色。似是沒料想一般,說道:「怎麼會,也不過是二十個板子而已,哪兒至於死人!」她說著,微微抿唇,沉吟著說道:「必定是那內監身子虛弱,那四個轎夫卻是半點兒大礙也沒有,不過皮外傷,沒傷了性命。」
此時跪在一旁的劉謹忍不住哽咽著,插言道:「應安平日裡身強體健,並不虛弱。若不是宮正司行刑的宮人得了旨意,下了狠手,應安是不會丟了性命的!」
賢妃聽著這話,當即冷了臉,回首惡狠狠的盯著劉謹道:「大膽奴才,竟敢污蔑本宮。那宮正司的人又不是重華宮的宮人,難不成本宮堂堂賢妃之尊,還要買通宮正司的宮人,傷一個太監的性命嗎?」
霍延泓被劉謹這樣一說,越發認定了賢妃是故意要驚雲千雪的胎,當即舉劍就要砍上去。諸人哪兒能看著皇帝下手去屠戮妃嬪,雖說沒人攔在身前,卻有人去拉住了霍延泓的袍腳。
「皇上,萬萬不可啊!」顧臨怡就跪在秦妍的身邊,此刻膝行一步,正好擋住了霍延泓的路。「皇上若是當真要定罪,也得人證物證聚在。若是冤枉了賢妃,皇上必定要後悔的!」
敦妃也適時的拉著霍延泓的袍腳,帶著哭意,驚懼不已的勸道:「皇上,念在賢妃娘娘為皇上誕育皇子,又在除夕之際夭折的份兒上,擾了賢妃娘娘吧!」
霍延泓微微蹙眉,眼中騰騰的殺氣頓時被敦妃的話澆熄。此時間,便聽殿外遞聲進門道:「太后娘娘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