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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中藥散劑的配方,易無意中從林大夫那裡得到。
由於和林大夫同樣愛好國際象棋,所以兩人相熟了之後易偶爾會去這位老神醫那裡陪他下棋,一來二去兩個人就有點忘年交的意思,特別是當易給林大夫提供了百年的靈芝和百年何首烏讓老人家能夠配製出更好的藥之後,更是對易另眼相看。
所以易擁有了可以在林大夫書房隨意看書的權利。
這個權利看似簡單,卻真的無比珍貴,因為林大夫竟然收藏了很多珍貴書籍,特別是關於醫藥類的,其中一些還是價值連城的孤本。
易由於專業的緣故,對於介紹植物類中藥材的書本就很感興趣,加之擁有了息壤之後,對中藥的其他方面也願意學習,所以和林大夫下過了棋,就會來書房看會書。
前些天他無意中看到了一本古老的藥書上記載了一張方子,是治療腎病方面,甚至從上面的一些記載來看,應該是恢復腎功能的,這讓易無比驚訝,他可是知道,腎功能喪失有一個最著名的疾病,尿毒症!如果這個方子有效,豈不是說,這種相當於絕症的病有希望治癒?!
只是林大夫知道了之後點了點易,搖著頭說你這孩子,異想天開。
不明所以的易自然要追問,林大夫才給他解釋了一番,讓易知道,這方子可沒於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
「這方子上的藥要求太高,很難滿足條件,其中的主藥七子花要求的年份極其的嚴格,這種年份的七子花去哪裡找?就算現在開始慢慢培植,百年後再來用,可是配方中還要求品相,用現在的話講就是必須要有藥性或者說有效成分,誰能保證你種了百年的藥材能夠保持藥性?七子花那東西本就不是什麼能長百年的藥!而且這方子除了發明的人之外,可能沒有其他人配出來過,那麼就無法驗證有效性,現在中藥的情況本就不太好,難道還要冒險進行臨床試驗?出了事怎麼辦!」
對於林大夫的無奈,易可以理解,現在的社會講究的是效率,為了一副不知道效果的藥浪費幾代人的精力,的確有些得不償失,況且中藥的理論很多時候是以毒攻毒,也過不去藥監局那邊的審核。
但這無疑引起了易的極大興趣。
對於易來說,這張配方上的藥材對於他來說不算問題,因為他可以短時間內催熟任何植物,並且因為息壤的特殊性,這些被催熟的植物都處在最好的狀態下,藥性有保證。對於他來說,難題只有兩個,一個是中藥可不是拿過來就要能煎的,而是需要實現炮製藥材,這個他不會,因為他不動藥理。第二個就是就算他找到人了炮製了藥材並且煎好了藥,也沒有病人讓他實驗,就算有,自己敢實驗嗎?出了事情怎麼辦?
所以易本來興奮的心情頓時就消退了不少。
再次掃了一眼藥方,以易現在被息壤改造過的身體,瞬間記牢,然後才放下了書。
這時電話突然響起,易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接起來竟然是醫院打來的。
說了幾句之後,易掛了電話就匆匆出門,開車來到了醫院,到了張糖糖的病房前,就看見張楠正呆呆的坐在那裡,無聲的流著眼淚,旁邊幾個護士怎麼勸也不能讓張楠有一點反映。
「你是易吧,你還是勸勸她吧,孩子骨髓移植很成功,但馬上就出現了排斥反應,現在情況有些危機,知道了這個消息糖糖的媽媽就這樣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只好在她的手機裡找到你的電話把你叫過來了。」
護士長看著易,頗有些無奈的說,她們在血液科看多了很多惡性疾病帶給病人的痛苦和家屬的痛苦,但大多會發洩出來,大聲的痛苦或者歇斯底里的喊叫。可如同張楠這樣完全呆滯她們反而害怕憋壞了,這母女倆情況特殊,萬一張楠也病倒了,張糖糖就真的沒人照顧了。
張楠坐在那裡,已經不是最初見到易時的邋遢模樣,雖然穿著的衣服依然普通,但乾乾淨淨,頭髮隨意的綁在腦後,雪白的肌膚緊繃著,沒有一絲皺紋,很難想像,這個女人馬上就要三十歲,並且還是把一個孩子獨自養大到四歲,無可抵擋的歲月和艱苦的生活除了讓她豐滿了一些之外,好像一點都沒在她的身上留下衰弱的痕跡,如果不看那雙微微有些粗糙的手證明著她的艱辛,張楠完全就是一個城市中應該過著美好生活的漂亮少婦。
可是,現實的殘忍,讓此刻的她目瞪口呆。
輕聲叫了幾下,張楠只是微微的看了看易,大概是認出了恩人的模樣,露出了一個苦笑,然後就是繼續的發呆,眼中的絕望讓人感到寒冷。
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有作用,除非是能夠讓張糖糖好起來,可是這種移植後的排斥反應,連醫院都沒有太好的辦法,在輔助治療的同時,還要看一些些運氣。
治療排斥反應?!
易突然想到了什麼,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心下漸漸有了決定。
「楠姐,別太傷心,或許我能找到辦法救糖糖。」易害怕張楠聽不進去,微微用力的抓著張楠的手臂說道。
這句話讓整個人都傻掉的張楠終於有了明顯的情緒波動,那雙杏核般的眼睛也有了絲身材,那讓人感到灰暗的絕望也被重新燃起的希望代替。
「你,你說真的嗎?」
張楠的聲音已經沙啞,這是上火的表現,易很擔心如果張糖糖真的出了事,這個年輕的媽媽會不會一夜白頭。
「我不敢肯定。」易看著張楠的眼睛認真
真的說:「但我從護士那裡知道,糖糖年紀太小,情況不容樂觀,如果,如果沒有太好的辦法,可能挺不過這一關。」
張楠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整個人如墜冰窟,只有易抓著她胳膊的那隻手還能給她一點點可憐的溫度,堅強了快三十年的她沒有挺住,雙手捂著臉趴在易的腿上放肆的哭泣起來。
好一會,等到張楠平靜了一些,易才繼續道:「我認識一位很出名的中醫,他那裡有一劑記載中可能對排斥反應有效的藥,但沒有經過臨床試驗,沒人知道效果如何,但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救得了糖糖的辦法,具體要不要用,你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