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凡本就不怎麼會應酬被朱德;周恩來;葉劍英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無暇答辯只好以笑來回應。就在此時蔣介石的辦公室大門又打開了蔣介石親自將何應欽;閻錫山等人送出邊送邊道:「你們要拿出一個確實的方案出來,中國之命運就靠諸位了。」
「委座,放心屬下定全力以赴。」何應欽在一旁回道。
閻錫山一旁也不甘示弱道:「委員長放心別的地方閻某不敢保證但是山西我閻錫山絕不會讓小日本踏進半步。」
這句豪言壯語把蔣介石激動的差點就掉眼淚他握著閻錫山的手道:「閻兄,山西就全仰仗你仁兄和貴部了。」蔣介石感慨而言:「事事難料啦!我們昔是悻悻學子之時還在日本求學現在卻要刀劍相向啊!百川兄不知是我人老了的緣故吧?現在變得很感慨起來了。」
閻錫山笑道:「委座,我們都老了。」
蔣介石握著閻錫山的手拍了下再也不言語了,何應欽;閻錫山等人離開後蔣介石又親自將朱德;周恩來和葉劍英引進了門,雙方寒蟬了幾句就轉入了話題。周恩來在蔣介石剛剛的對閻錫山的話語中也探明了一二分蔣介石現在確實有抗日的決心了。
待到沈少凡去見蔣介石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的六點了蔣介石便拉著少凡一同回官邸吃晚飯。
在飯桌上蔣介石說了幾句少凡:「12師嘩變前你就沒有一點察覺?」
「校長,其實我已經有察覺了但是礙於陳家在南京勢力龐大所以不敢妄加猜測。」少凡道。
蔣介石道:「少凡,你知道我為什麼如此的欣賞你嗎?」
「學生不知。」少凡倒是爽氣。
蔣介石道:「因為你和別的軍人不一樣,你不考慮政治所以你的部隊方會無往而不利。但是你現在也要考慮政治上的因素了,那你就會和其他的軍人一樣了。」
少凡一震發現自己有點像校長說的一樣了,但是他也明白在這種環境中他必須要小心謹慎。當時的政府就如同一塊在大河上的薄冰一樣所有在上面行走的人都要小心行事要不就會掉進萬丈冰河之中。此時他似乎已經不像那時來的如此的浮躁和激動了他在成長但還在探索自己的誓言究竟為誰而立。
蔣介石又道:「我想過了你這個人適合在戰場上讓你在南京待著你也待不住,現在張治中那裡需要像你一樣的人還有你帶出來的部隊,所以我準備讓你到上海去協助張治中在上海的防務工作。」
沈少凡站了起來道:「校長我認為現在進上海已經沒有必要了因為日本人馬上就會進攻上海。我覺得應該到浙江在杭州灣建立灘頭陣地。」
「嗯!」蔣介石道:「你認為日本人會在杭州灣登陸?」
「是的。我們現在在上海的防務日本人想一口吞下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他們強硬登陸成功也要付出很高的代價。所以如果換了我是日軍指揮官就會選擇一個較為薄弱的地方登陸浙江杭州灣是最佳登陸點,一是我軍在那裡沒有足夠的兵力佈防,二是杭州灣登陸後能輕鬆的迂迴到上海的後方對我軍進行兩面夾擊。」沈少凡道。
蔣介石聽了倒是有點道理不住的點頭:「如果我讓你守杭州灣你會怎麼守?」
沈少凡道:「校長,我沒辦法守。」
蔣介石一驚道:「什麼?」
「我沒辦法守!」沈少凡道:「因為我的兵力無法將整個杭州灣的登陸區顧及到。」
蔣介石道:「你認為杭州灣有幾個登陸區?」
「四個。其中有一個可以忽略不計,就是鎮海區那裡沿舟山群島太近日軍考慮到我軍在那裡的海防線較強所以不會選擇那裡況且那裡離上海太遠不利於對上海進行快速和真確的迂迴。」沈少凡道。
「不錯!那還有三處呢?」蔣介石又問。
沈少凡道:「還有三處要重兵把守而且要配備強大的火炮支援。第一處:上海的金山區。第二處:」九龍山一帶。第三處南北湖一帶。特別注意的是金山區。」
蔣介石聽的有點入神:「你說下去。」
「是,校長!九龍山地處高地是易守難攻,我軍如在此駐守一個師的兵力就可以逸待勞在灘頭上對日軍造成最大的殺傷。南北湖雖說地勢平坦方便登陸但是南北湖處新倉範圍內,地勢狹小部隊上岸後很難全面展開,我軍只要在新倉安排一支重炮部隊就可將日軍消滅在灘頭陣地上。恰恰是上海的金山區那裡地勢寬廣沙地堅硬很適合輜重部隊的登陸和推進還有就是金山區離上海較近也適合合圍,再則就是金山區一路是一馬平川很難構築較強的防線和有利的部署。」
蔣介石又問道:「如果我讓你選擇你會選擇那個灘頭做你國青團的防禦陣地?」
「金山區!」少凡毫無考慮的回答道:「現在淞滬戰場上的兵力部署本就吃緊所以校長我黨內已經沒有任何一支部隊有能力守住金山區除了我的國青團。」
「好!一個大放厥詞的沈少凡又回來了。」蔣介石笑道:「我就讓你去金山區。」
「是!」沈少凡道。
「好了,別一說工作就沒有個完。」宋美齡走了過來道:「快點吃飯吧!」
「是!」少凡坐了下來大口的扒飯。
宋美齡想想道:「你的部隊開拔上海那小蝶怎麼辦呢?」
「我今早上已經叫他回無錫老家了。」少凡道。
蔣介石吃了兩口飯又似乎有
事問少凡但是欲出又止,來回了好幾次還是沒有開口。
吃完了晚飯蔣介石又把少凡叫到了書房站在一張中國大地圖邊上看了良久便問:「少凡啊!一旦上海失守你認為南京有沒有必要守?」
沈少凡先是驚了下有思付了一會道:「校長,如果光在軍事角度來看南京沒有必要守,其一:南京雖是我國首府但是一旦上海失守南京就沒有任何的軍事價值。其二:上海到南京一馬平川沒有險地可守所以很利於日軍的機動部隊推進和攻擊,其實以我們現在的軍隊實力很難守住南京。其三:就是南京如果宣佈成為不設防城市日軍進入南京後就不會騷擾百姓。可是換成政治角度來考慮就必須要守而且要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南京畢竟是我國之首府如果不守就等同於認輸但是這樣的結果可能就是全城百姓性命的代價。如果讓我來做決定我寧可放棄南京盡量幫助百姓撤離之江北,借長江之險來扼守長江之北。」
蔣介石又問:「放棄南京那都府設於何處呢?」
「學生之見,四川重慶!」少凡道。
「重慶?」蔣介石看了下道「是的。四川乃為蜀地古人云:蜀道難難於上青天。可見蜀地的險要,重慶乃為山城是險中之險便於防守。日軍要攻入蜀地恐非易事。」少凡自信的道。
蔣介石聽的極為滿意道:「不虧為是將門之後啊!比你父親會打仗。」
蔣介石很難想像上面的一席話會出自一個年級不過三十的年輕軍官嘴中,他對這個年輕人在心中給了一個極為高的評價恨不得立即將這個年輕人調到國防部任參謀長。但他更明白沈少凡在前線更能發揮他的軍事才能。他立即下達了國青團開拔上海守衛金山區的命令同時應了少凡的要求將已是31師師長的柳風和31師從山東調出配合國青團防禦九龍山,將原西北軍的122師張志衡的部隊調往南北湖做防禦。沈少凡又為12師官兵求情將12師殘部編入國青團一同開赴金山區,還隨便敲了一筆蔣介石的竹槓要了重新為12師殘部配發的德式武器。
沈少凡回家時已經是夜裡了他坐在一輛吉普車內看著天上的繁星不由想起了金希雯,他將要開拔但是雯雯的消息還未有半點。他心裡一直有著金希雯雖然他已經和古小蝶結了婚但是他明白他對小蝶是一種責任而對金希雯是真真的愛,他手中捏著那條銀製的十字項鏈希望能在部隊開拔前找到雯雯知道她還安全他心中才會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唐生智就命人來少凡的別院交接南京城防的事情,沈少凡這幾日累的不行曲伯這麼叫都沒把他叫醒,只好有孫之羽代為執行交接。
少凡一覺一直到了中午才醒來在樓上梳洗好一切後慢慢的踱下樓見電訊室等團指部的單位正在忙的搬家他看了下房子不由有些感慨,他叫來了曲伯給了點錢他叫他無錫投奔沈家老宅。一開始曲伯死活不走說是要為沈家守好家,少凡告訴他日本人將要打上海了但是**能否守得住上海還是個未知數所以你回老家避一避也是有好處的,別院畢竟是身外之物沒有必要世故相守,何況小蝶也在沈家曲伯過去還能有個照顧。曲伯說不過少凡也就聽了三少爺的話收拾了一下行李向少凡告了個別。沈少凡坐在客廳中的沙發上看著忽然變的冷清的沈家別院心中有點失落他似乎看到了沈家三兄弟在沙發上談天說地,似乎又看見和一家人在餐桌上一同享用晚餐,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這個沈家別院,不知道是不是還能否回到沈家別院。沈少凡明白他現在才真真的踏上了戰爭的道路,如果沒有像他們一樣肯捨棄家園而踏上戰場的戰士那麼中國會有更多人失去家園。
孫之羽走到少凡面前道:「少凡,全搬好了。」
少凡點了下頭站了起來長舒了口氣道又看了下房子的四周朝門外走去親自將沈家別院的大門關上。一支車隊朝秣陵方向而去沈少凡有一次告別了家踏上了殘酷而又必須前去的戰場。
國青團的全團調動也不是說走就走的因為秣陵一帶的防禦還要有唐生智來接防,整個部隊的開赴也要有步驟的執行,原本的12師需要加強管理和調查工作。
國青團的團部秣陵的下定林寺內,沈少凡道:「關於原12師我決定將其編為一個**縱隊有蘇立擔任縱隊長,有教導和預干縱隊安排幹事支援**縱隊。你們看有沒有意見?」
「我看好,只是12師經過了11日的嘩變後普遍有厭戰的情緒我看這種情緒很容易影響全團的鬥志啊!」堵天放道。
孫之羽道:「12師是一支老部隊了我認為應該徵求一下下面官兵的意見,以我看想留下的就留下不想留下的我們就發放路費讓他們回家。」
沈少凡點了下頭道:「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了。蘇立你馬上集合12師的官兵我來宣佈這件事情。」
蘇立點了下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