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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回 利刃鋒芒(中) 文 / 守望希望

    山頂要比山腰來的涼快陣陣的山風吹著使小莊的大腦更加的清晰了他端著狙擊步幫小秦打掩護,小秦背著mp40在山道的最後第二道彎上設了顆絆雷說是絆雷其實也就是在一顆手榴彈拉線環上綁上一根如頭髮絲一樣細的魚線另一頭繫在山道的對面樹樁上只要有人絆到那就只能算他自己倒霉了。

    小秦滿頭大汗的跑了上來道:「好了!我給他來了個大個的捆了五個手榴彈上面還堆了一大摞的碎石頭保證小鬼子喝一壺了。」說著一屁股坐在地上靠著岩石幫衝鋒鎗換上了滿梭的子彈匣,又將幾個打過的彈匣的子彈並在了一起。

    小莊在那閒的無聊也並排著和小秦靠在岩石上問道:「唉!等仗打完了你想幹嗎?」

    小秦道:「這仗還沒打吶!哪來的完?」

    「如果嗎?」小莊道。

    小秦笑了笑道:「沒想過。」

    小莊道:「俺想好了!等這仗打完俺就帶著這打小鬼子的狙擊步回大興安嶺還是去打獵,到時候俺打的獵物肯定最多還能一個人打黑瞎子(黑熊)家裡肯定很有錢然後在娶個媳婦生幾個娃和俺爹俺娘一起過日子。」

    小秦笑了笑道:「你就這點出息啊!要是俺就不回去了到大城市去就像上海;北平一樣的城市最好是上海,然後找份活幹等我賺了錢就把俺爹接到上海去讓他享福。俺還要去讀你看咱連裡讀過書的弟兄個個會寫字只要學會寫字俺就能寫信給你了。」

    「好啊!」小莊高興的應道。

    小秦突然道:「不行!你在老家還是不識字啊!我寫了還是白寫,浪費!」

    小莊一聽急了道:「俺也去上海讀書;賺錢,哎!咱們能在上海賺錢嗎?」

    「當然了!俺聽連長說上海十里洋場是個不夜城是冒險家的天堂。咱們咋能賺不到錢。」

    「對!」小莊道:「俺賺了錢也能把俺爹;俺娘都接到上海來享福。然後在娶個媳婦……」

    兩個年輕人望著遠處的藍天為自己的以後規劃著將來;憧憬著將來。就在此時山道上一聲巨響將他們從憧憬中拉了回來,小莊急忙端起槍瞄準山道上那被炸的哇啦亂叫的小鬼子,小秦的地雷果然威力很衝上來的十幾個鬼子被炸死一半剩下的也是滿身傷痕失去了戰鬥力。後面跟著的一波鬼子還是大叫著朝山頂衝來,就見小莊端著把槍邊打邊嘴裡念著:「一個;二個;三個……九個;十個……」可說是槍槍命中彈無虛發但是此次小日本像是著了魔似的還是一直往前衝毛瑟z99狙擊步是當時最先進的狙擊槍之一一個彈夾中有五發子彈,小日本就趁著小莊換子彈的時候一味的往上衝到了衝鋒鎗的射程範圍之內小秦的mp40也不會手軟對準了就是一陣狂掃已經聽到到子彈打進鬼子身體裡那「撲哧」聲和子彈射在鋼盔上的「鐺光」聲,鬼子在近一點小秦和小莊就用手榴彈把鬼子壓回去,他們兩就靠著這種打法打退了鬼子的幾次衝鋒。

    先遣的鬼子實在沒辦法衝上去只好請求山腰的木綱一大佐。一名士兵跑了過來朝木綱一敬禮道:「大佐閣下!山頂上的支那軍隊大約有一個多連的兵力,早稻太郎要求炮火支援」

    「好!」木綱一道:「命令山炮連推進隨時向山頂開炮!」

    新一輪搜山行動又大張旗鼓的展開了,小秦和小莊知道日軍在等的就是山炮的過來到時候鬼子就能把整個山頂給炸平。

    小秦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撤吧!」小莊點點頭提著狙擊步收拾了一下兩人趁鬼子還沒有上來之前向樹林深處撤退。

    鬼子的小鋼炮上來了對著山頂的那塊岩石就是一陣猛轟,炸的飛石行沙碗粗的樹也被炸成兩段約一刻鐘的時候早稻太郎估摸著上面的人全死光了便帶著士兵衝了上去,一到山頂早稻太郎差點沒氣的背過去,岩石後面除了一堆子彈殼之外連一隻死耗子也沒有。

    此時木綱一也帶著大部隊上來了一看山頂的情況臉被氣的青一塊紫一塊哇哇亂叫,待戰場打掃後才得知山頂上頂住皇軍一百多號人的不是一個連的兵力只是兩個支那兵火的木綱一連甩了幾個大巴掌給早稻太郎。

    「八嘎!我們大日本皇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軍隊竟然被兩個支那兵給嘻弄還死了幾十個皇軍的優秀戰士。這是我們大日本皇軍所不允許的,馬上調派人手進行搜山。」木綱一道。

    「嗨!」早稻太郎道:「大佐閣下!希望你能將這搜山的任務交給我,讓我一洗那兩個支那人帶給我的恥辱。」

    「好!」木綱一道。

    香河一亂日軍其他地方也跟著亂,香河是木綱一的負責區他為了推卸責任將香河的戰況誇大了。整個廊坊是有日本駐屯軍步兵旅團河邊正三負責,這個日軍軍官是一個真宗的庸才而且狂妄自大完全是一副被槍打壞腦子的模樣(上海人形容腦子有問題的一種說法)一聽香河遭支那軍隊的攻擊立即從廊坊的各地調派兵力前往增援協助木綱一在落寶山搜山。一個奇怪的情景發生了近幾千名小鬼子為的就是找到兩個中國士兵便大張旗鼓的開始搜山竟然還出動了臨時航空兵團的偵查機。此事竟然還驚動了駐屯軍參謀長田代皖一郎,當然他並不知道山裡就只有兩個中國士兵。

    此刻已是7月8日下午駐屯軍和**早已撕破了臉皮但是戰事卻陷入僵局特別是高木義人麾下的一本清木和三百號皇軍被國青團的部隊給隔開了,高木義人派出兩個聯隊的兵力攻打老莊子想打開缺口接應一本清木的部隊但在老莊子前沿打了十來個小時就是相持不下,田代皖一郎想擒獲這批支那軍隊來作為交換一本清木的本錢。這樣一來倒是幫了白小龍等其他分隊的忙整個廊坊都跟著香河的亂而亂了起來廊坊中幾個大縣的駐屯軍主力都調往了香河導致柳泉;韓村;南尖塔和大廠的守備兵力極為不足給了其他分隊

    隊有機可趁,這是一個大家都為了到的連鎖反待廊坊其他地方一亂駐屯軍在廊坊的局面完全失控田代皖一郎只好從前沿抽調大批的主力回防廊坊便給了29軍張自忠師有了切斷廊坊線的時機致使29軍大部安全撤往保定,當然這是後話了我們按章不論。

    日軍在落寶山上出動了近二千人後來又高達六千兵力將整個落寶山為了水洩不通,兵力一字布開橫向在樹林中搜索直到快傍晚的時候還是未找到任何人影。

    負責在南山搜尋的三井田正站在一邊道:「支那軍隊難不成飛了?」就在這時只聽一聲乾脆的槍聲就見三井田正應聲倒下接著就見小秦如猿猴一般在林中飛奔,小鬼子見狀大叫大嚷的一路追了過去只聽槍聲不斷一記槍聲就有一個鬼子倒下。小鬼子這才知道有一個狙擊手正瞄著他們呢!但是大家又看不見那狙擊手究竟在那裡只是聽到槍聲不斷的從不同的方向響起然後就有鬼子倒下,急的日軍指揮官是哇啊亂叫手裡亂揮著指揮刀命令手下去追那小秦。

    小莊在不遠的樹林中看的一清二楚臉上帶著一絲滿意的笑抱著狙擊步離去。且說小鬼子拼了命的在樹林中追趕小秦跑了一段路發現小秦卻奇跡般的在他們眼皮底下消失了,鬼子們慢下了腳步一兩米相隔開始了搜索。一會兒走在最後的士兵就被一根樹籐給吊上了蒼天大樹上無聲無息的就像是鬼魅干的一樣,另一個士兵帶著非常緊張的神情注視著前面就見小秦倒掛在樹上從上面劃了下來右手的匕首已經將那鬼子的喉嚨給割開了。又一名士兵聽到了後面的聲音連忙回過身來就是一槍但是這槍太倉促了沒有打到小秦就見小秦將樹邊上的樹籐砍斷幾十根被肖的尖銳無比的木槍齊刷刷的飛了過去又兩個鬼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射死了。接著小秦提起mp40就朝剩下的三個鬼子就是一通亂掃,周邊的鬼子一聽到槍聲連忙圍了過去就看見一堆鬼子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著;吊著。

    「八嘎!」另一個指揮南山搜尋的軍官早稻太郎大罵道:「八嘎!我定要殺了這兩個支那豬!」

    「嗨!」

    此時小秦又朝他們連開了數槍然後朝另一片樹林跑去。這一次小鬼子聽到了槍聲在南山出現吃定支那軍隊就在南山立即把兵力合攏到了南山將搜索範圍縮小到只有南山的一小塊地方。這一次木綱一大佐似乎也很有信心將他們抓住就親自帶著人馬來到了落寶山的南面。

    這時候早稻太郎已經派了大批的鬼子進了樹林正得意洋洋的端坐在樹林外面等著裡面傳捷報出來見木綱一來了連忙站起來道:「大佐閣下!支那兵已經被我們圍在那片樹林了他們插翅也南飛了!」

    「嗯!好!」木綱一道:「這兩個支那兵的確給我們帶來很多的麻煩一定要消滅他們!」

    「嗨!」

    正當早稻太郎應完木綱一的話就聽樹林裡傳出數聲爆炸聲接著整片林子裡就如同一個盛滿苞米被加熱的鍋一樣東一記爆炸西一聲爆炸,炸的鬼子是漫天亂飛。

    「早稻君!這是怎麼回事?」木綱一氣憤的道。

    早稻太郎也是始料未及被弄的啞口無言只是一肚子的邪火剛要拔出指揮刀大叫就見樹林的左側一記微弱的火光噴出一顆子彈正中早稻太郎的眉心,早稻太郎硬生生的仰天倒下了。

    「狙——擊——手——!」不知那個日本兵出於害怕的本能大叫了一聲其他的是兵都趴在了地上連木綱一也不例外大家都不想出來被這個幽靈般的神槍手給瞄準都嚇的瑟瑟發抖。

    小莊到現在已經記不得他幹掉了多少鬼子了只知道手裡還有兩顆子彈,他趴在離樹林不遠的一顆老樹上身上披著扎滿樹葉的偽裝網槍上也是整個人似乎融入了那顆大樹中一般,在十字分割線裡他盯死了那片樹林外的開闊地他知道現在開始他不能亂開槍因為他只有兩顆子彈了他必須命中最高的軍官。

    十字分割線裡的世界讓小莊看到了一個美麗的世界沒有戰爭他走在那半腰高的草地上看著遠處的大興安嶺一個小山崗下有一片村莊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就在村莊口趟過那就是他的家鄉,夏日裡他在那捕魚釣蝦,冬天他在河上溜冰嬉鬧好不痛快,到了了晚上他就回家帶著自己的孩子在院裡頭和媳婦一起吃大蔥烙餅還要喝上兩口爹親自釀的老刀子那個勁甭提有多好了。

    「看見了!我看見家了!」小莊心中暗暗的興奮。

    此時只見木綱一突然站了起來手中揮舞著指揮刀大叫道:「衝鋒!」

    小莊立即扣動了扳機在十字瞄準鏡中可以仔細的看到子彈從槍口飛出朝木綱一的心口飛去直入他的心口鮮血被子彈打的綻開,木綱一臉上頓成死灰,接著就聽鬼子外把子的掃射。

    小莊大叫道:「小鬼子來吧!你爺爺在這裡!「說著站了出來朝另一名少佐開了槍扔開狙擊步拔出手槍朝瘋狂撲來的鬼子來開了數槍但是他還是中彈了重重的從老樹上摔了下來在那一剎那的時間裡他好像已經回到了家鄉看到了那山崗;那小河和那美麗的大興安嶺,他的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小——莊——」小秦在樹林裡看到了這一切大叫了一聲從林子裡跑了出來他射完了衝鋒鎗裡最後的一匣子彈將最後一顆手榴彈扔了出去藉著一聲爆炸穿到了小莊的身邊此時的小莊已經帶著笑容離開了雖然嘴角邊流著血但是那可愛憨實的笑容也留下了。

    小秦抱著小莊的屍體臉上也同樣帶著那燦爛的笑容他也看到了。看到了上海灘上的十里洋場和燈紅酒綠;看到了百樂門和大世界;看到他穿著嶄新的學生服朝那寬敞的校門走去,他坐在明亮的教室裡聽課,他正為家人寫信;他看到了黃浦江上的大火輪,火輪上有他的父親和妹妹還有他從未見過的母親。

    小鬼子慢慢的圍了了上來那每一張臉上帶著驚恐和猙獰,手中的刺刀在不停的抖動眼中帶著極度的恐慌。鬼子將小莊和小秦圍在了一個圈子

    裡看著他們,一名少佐軍官道:「支那人你們還是落在了我們大日本皇軍的手裡,快快的投降!」

    「回家了!回家了!」小秦並沒有理會那日軍少佐只是嘴裡一直在念叨著「回家了!回家了!」臉上的笑容依然還有而且一直會有,他抬起頭笑著對鬼子道:「回家了!你們也回家吧!」

    「八嘎!快快投降!」日本少佐又大叫了聲,命令手下上前去抓他們但是這段時間裡小莊和小秦在鬼子心裡已經成了幽靈和鬼魅他們根本不敢靠前。

    少佐軍官罵罵咧咧的走向前去一把拉住小秦就見小秦的包裡還有一捆被點燃的**。小秦一把抓住少佐軍官大叫道:「小鬼子,爺爺送你們回家!」

    「回——家——!」嘹亮的叫喊聲響澈了整個落寶山,震動著鬼子的心扉。

    香河的落寶山寧靜了那兩張笑臉一直留在了香河的落寶山上,他們犧牲了卻沒有留下全名他們就如同無數個抗日中犧牲的無名英雄一樣那張笑臉和那嘹亮的叫聲終留在了後人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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