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著青歡,叫著白骨,叫著猴子,沒有一個人理我,沒一個應我。
我的周圍開始塌陷,我隻身在漩渦之中,從地下開始冒出鮮血,鮮血淹沒我的腳踝,就如那日白紅妝死的場景,不過她的是碧綠池水,我的是鮮紅血水。
我慌亂的大叫,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嘻笑聲,「你有也今天,從今往後阿修羅族的祭祀殿下是我,不是你!」
「你不過是一隻妖精,憑什麼佔了阿修羅族祭祀一職?而我也是妖,憑什麼就不能取代你?」
「哈哈!看看你現在狼狽的樣子,被心愛的人一劍穿心的滋味想來不錯吧!」
「你是誰?」我大聲的問道:「我又不認識你,我是妖精怎麼了?礙著你吃飯喝水了?」
既然有人,我就安心很多了,就不怕了。
「你還這麼嘴硬?不管何時都改不了你的本性。」聲音的主人忽然變的甚是憤怒,我想這女人鐵定被我氣的臉色鐵青。
被她這樣一誇,我瞬間得意了,周圍的血水也隨之開始平靜,「嘴硬如何?嘴軟又如何?像我這種有著高品格的妖,誰也取代不了!」
「你就在這裡得意,萬年前我能讓你一無所有,萬年後我依然會讓你一無所有!」高亢憤怒的聲音聽著有點耳熟,我想著這人我應該認識,光聽這聲就覺的她挺恨我。
我左想右想,我覺得我是一隻挺愛和平的妖,沒招誰惹誰啊!怎就惹來這麼心胸狹隘的人記恨著呢?
我無所謂的對著聲音方向道:「那你得好謀劃謀劃,不然很有可能你會變的一無所有!」
「哼!」女聲從鼻孔哼來,「那你就在自己迷失中死去吧!」
「死就死,我死,你肯定也不見得能好過!愛我的人依然念我的好,不愛我的人也不見得會愛上你!」聽凡人說對於那些羨慕妒忌恨的人,就使勁戳他傷疤,讓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繼續在羨慕妒忌恨過吧!
「你這個賤人,我看你囂張了幾時!」女聲尖銳的想把我撕裂。
「嘖嘖嘖!」我嘖嘖嘖有聲,惹的那女人聲又是一聲氣氛:「好好享受你自己的迷失吧,賤人!」
我剛想反駁,腳下血水開始翻湧,竟有越湧越多之勢,我掙扎的想離開,我才不要死在這呢,我得救猴子,得找傾螭,還有司命,對!司命,我現在竟然好奇他的本體是什麼。
「喂!,你別走,咱們打個商量怎麼樣?」
「剛剛那個美人,你回來!」
「女人,你給我回來!」
聲音就這樣沒了?人走了?我最近背字當頭麼?
我開始叫喚,我還不想淹死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猴子,救命!」
「白骨!救命啊!」
「青歡!救命啊!」
「傾螭!救命啊!」
一叫到傾螭時,我心中一頓,他好像從來沒有說過幫我救猴子,而是我昏睡期間變了許多。
於是我想到那個對自己小妖精好的司命院,司命,就大聲叫他:「司命救我啊!」
「呵呵!終於想到我了,我排在你心中的第五位麼?」
「誰?」我才不相信,我有這麼樣的狗屎運,叫來了司命!
「你不是讓我救你麼?怎麼我來了,你又不敢睜眼看了?」
「哪有!我明明有睜眼的好不好?」我猛的抬起頭,睜大眼睛望著聲音來處,司命!
他在我頭頂,我仰著頭就能碰到他的額頭,他的臉和我的臉錯開,褐色眼眸中全是笑意。
我滿心歡喜:「快來救我啊,別在那取笑我了成麼?」
「又在瞎想!」他一手彈在我的腦袋上,「真是任性的一點也不可愛,怎麼不懂運用迷失,而迷失在妖皇的世界!」
「司命上仙大人,咱能不在這虛了行麼?你看不見我快死了啊!」我的好心情全讓他說沒了,虧我剛剛還想著他的好來著,想著把我小乾坤袋丹藥全給他,看來又是我想多了。
「真是沒耐心的小妖精!」司命歎氣笑著搖搖頭:「這次回天界看來,我得好好看著你才行。」
「看著我干毛線啊!咱能不廢話麼,這血水泡著真不舒服。換個地方說話成麼?」我後知後覺的覺得他剛剛彈的那麼一下,還真痛。
司命伸手撫上我的眼,隨既道:「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扒開他的手,視線中,不是紅色的血水,腳下也不是塌陷漩渦,而是厚厚的無憂花瓣,踩在上面還很舒服!
前面有一條河流攔截了天與地的入口,河岸上就是我站的地方,我望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後退,後退,退的無路可退,靠在緩緩落花的無憂樹上,平緩我的慌亂的情緒。
「這美嗎?」司命在我耳邊道。
我點頭:「美,還有無憂花,不過這無憂花怎麼是白色?」
「呵呵!這就是它本該的顏色,紅色,是他心愛之人的鮮血!」司命的聲音充滿懷念。
我偏著頭,想看看他,他卻卡住我的腦袋:「別回頭,記住這,阿修羅族的息歇地,你最終得回來的地方!」
「呃?」我坐在厚厚的無
憂花瓣上,靠在無憂樹上,覺得全身溫暖,這個暖比阿政的掌心暖,比我在佛前枉想撲的燈火暖。
我蹭了蹭樹身:「司命,這是哪,我不想離開這,我喜歡這,這好像原本就屬於我一樣。」
司命在我身後,我看不清他的臉,他的神情,就聽他道:「對,這的所有都屬於你!」
「這顆樹呢?它也是屬於我嗎?」我閉眼沉浸在這個溫暖之中,它像一個懷抱,把我緊緊的圈在其中。
「嗯……」司命拉長尾音,「它屬於你,它開花,它活著都是為了你,它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
「那我在這陪它,不讓它寂寞!不讓它一個顆樹孤零零的在這花開花謝!」它屬於我,真好,它屬於我的,我有一顆樹,可以給它澆水施肥!讓它開出最美的花兒,吸引來最美的蝴蝶來。
感覺樹枝撫慰了我的發,又聽司命道:「嗯,你在這陪它,我在這陪你!」
「那你不准走,我害怕!」
「嗯!不走!在這陪你!你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就什麼也忘記了,忘記妖皇世界種種。」
司命的聲音充滿誘惑,我點點頭,伸手反抱在樹身,把臉貼進樹幹,陷入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