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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相互算計,有客來京 文 / 寶鏡

    第一百二十二章相互算計,有客來京

    譚曜本是來找寶鏡,想告之許晴買地一事,若是女人間爭風吃醋,也好叫這個被崢子哥認可的未來大嫂有個防備,也算是譚曜在修復關係。

    他都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放棄李蘭芯,一來卻在咖啡廳遇見這一幕!

    譚曜當即忍不住諷刺。

    李蘭芯眼眶泛著水汽,她從小就是父母的掌中明珠,根本沒有被人當眾下過面子。

    況且,章則的話,隱隱竟有指責小表妹的意思。

    難道表妹出錢招待他好吃好喝,還做錯了?李蘭芯再不諳世事,也知道章則的心態有問題。她想做個溫柔體貼的女友,然爺爺從小教導她君子之道,君子進退有度,可以待人謙遜,卻不能沒有原則一退再退!

    被不明真相的外人看著,李蘭芯將眼中水汽憋回,聲音不高,卻毫無感情起伏:

    「那你就先回學校去吧。」

    章則難以置信,這還是蘭芯首次拒絕他。

    那個柔順體貼的女友,難不成只是他的臆想?還是,她財大氣粗的表妹來了,蘭芯對待自己的態度就有了變化。

    章則面色難看,拂袖而去。

    李蘭芯勉強自己站直了身子,不願在咖啡廳繼續丟臉,她收拾好了桌上書本,挺直了腰桿也隨之離去。

    譚曜和寶鏡一直遠遠看著,這兩人都十分看重蘭芯,但兩個人精也明白,此時出現在蘭芯面前,只能叫她難堪——狼狽,可以在陌生人面前強撐自尊,一旦被親人瞧見了,那就是真的狼狽了。

    寶鏡面色稍緩,大表姐也硬氣了一次,若真的章則一發火,大表姐就言聽計從,寶鏡少不得要失望萬分。

    男女之情固然重要,可女方在感情中失去自我,注定了會是一場悲劇。

    女孩子,首要就是自尊自愛,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顏面,將來也怨不得感情變淡時,惹來男人的嫌棄。

    譚曜目中也有激賞。

    柔中帶剛,果然不愧是他喜歡的姑娘!

    你是這人吧,不愧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李蘭芯稍微硬氣了一次,譚曜眼中都是欣賞,可面對性格稍強寶鏡,譚大少就覺得這管得寬的表妹很討人厭。

    「譚大少,我們是不是該談正事了?」

    寶鏡想給表姐自己冷靜的空間,沒有去追。

    她邀請譚曜就地在咖啡廳落座,譚曜鬱悶非常,討人厭的徐表妹偏偏是崢子哥的對象,讓他不得不與之修復關係。

    「咳咳,小嫂子不用叫我譚大少,這是臊我呢,跟著崢子哥叫我譚曜就行。」

    寶鏡讓服務生送兩杯咖啡來,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似笑非笑道,「那你要麼就叫我全名,要麼就叫嫂子,非得在稱呼前面加個小字,不知道還以為雲崢還有個正牌對象。」

    「小嫂子」這稱呼,也滿膈應人的。

    她又不是秦雲崢養在外面的二房小老婆,叫什麼小嫂子!

    「嫂子說的是!」

    譚曜咬牙切齒,心中的鬱悶不知道該向誰說。

    他也挺膈應好吧,明明是心上人的表妹,按照譚曜所想,寶鏡該叫他姐夫才對。如今他和李蘭芯的事兒還沒影呢,他卻要先叫蘭芯表妹是「嫂子」……虧得譚大少能屈能伸,才能將一口氣忍下。

    兩人就稱呼上暫時達成一致,總算開始談正事。

    「嫂子你想買的地,今天又有人來找我幫忙弄批,巧的是,她看上的地點,和嫂子看上的,頗有重合之處。嫂子聽沒聽說過,京城許家的大小姐許晴?」

    許晴癡戀崢子哥的事,譚曜也拿不準寶鏡到底知不知道,就沒把事情說得太滿。

    寶鏡眼神果然有了變化。

    她想得不是許晴迷戀她男友那點事,譚曜欲言又止,以為是女人間爭風吃醋,寶鏡自己可知道,她和許晴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大仇。

    昨日才給了許晴當頭一擊,沒想到這個血緣上的小姑戰鬥力還挺強,隔了一夜就滿血復活,如今還想截胡?

    她想買哪些地,除了師傅祁震山和陳安,再無第四人知道詳情。

    這兩人,一個是她尊長,一個是她心腹。

    寶鏡沒想過有人出賣,她就是在想,許晴拿這些地皮和房子想做什麼。寶鏡看重的地點,無一不是當下和未來的黃金地段。有些地方,現在在京城根本不受重視,隨著城市擴建才會日益繁華,寶鏡挑中,是靠著先知先覺的優勢。

    許晴有著天然的優勢,起碼能知道政策走向,但寶鏡仍覺得許大小姐沒有如此眼光。

    必是一個常年做生意的人,才會有如此敏銳的觸覺。

    陸銑!

    這個名字浮上心頭,寶鏡不禁冷笑。

    看來,陸老闆的腦溢血後遺症好的差不多了,叫他又有精神出來折騰。

    醫術這種東西,又不是只有她能學。華夏地大物博,民間更有不少醫術高明者,可謂是藏龍臥虎,誰治好了陸銑寶鏡不感興趣,此前她能伏擊陸銑,霍家起了很大的作用。

    事實上陸銑人很精明,和許晴的母親一個

    對外一個主內,狼狽為奸的陰謀家。

    不能讓他再得勢!

    電光火石間,寶鏡也下了決定。

    「許晴到底是針對我,還是另有打算,可能就要請譚曜幫我查查了。」

    忌憚譚曜歸忌憚,想要接近許晴,寶鏡還真不認識其他人,欠下的人情,她總能自己償還,從沒想過要用表姐來抵債。

    譚曜也心知肚明。

    「嫂子,恕我冒昧問一句,看了今天這一幕,你對蘭芯的選擇,真的沒有異議嗎?」

    譚曜見好就好,直接起身結了賬,將寶鏡自己留在了咖啡廳。

    寶鏡眼神幽暗。

    哼,豈能是沒有異議!她若真的蠻橫霸道些,就該將章則打入塵埃,叫他永遠接觸不能再接觸到表姐才是。不過章則就是態度不好,寶鏡琢磨著大表姐早晚會自己想通,這才沒有強行出手干預。

    章則若是有點氣性,就此主動提出分手最好。

    她出錢提供高檔賓館的住宿和餐飲,明明是為了表姐和大舅媽,章則厚著臉皮賴在賓館不回校,今日受了被譚曜辭退的刺激,轉而又要求表姐陪他住宿舍去。

    合著談個戀愛,還能要求女方降低生活水平去遷就他,章則臉也夠大的。

    想起大表姐在人前強忍著眼淚一幕,寶鏡真想親自捏死那鳳凰男。

    京大鳳凰嘛,寶鏡倒想要看看,沒有了譚曜那種別有心思的「高薪僱傭」,章則親自走出象牙塔碰碰壁,看看京大學生到底能在京城找到怎樣的水平的兼職,或許,他才會清醒。

    ……

    祁震山接連拜訪了數位老友,隔了幾天,就給寶鏡帶回了驚喜。

    琉璃場街頭那處地皮,祁震山沒有靠著一般**,也找到了另外的門路。祁震山還有個「教授」身份,當年能在京城結實像秦善民此類的二代子弟,祁教授也是很有些喜愛古玩的學生呢。

    當然,他還和京大其他幾位老教授熟識。

    輾轉托人,祁震山就聯繫上了琉璃廠街頭地皮的歸屬人,中紡進出口總公司的總經理兼黨委書記趙博。就算是譚曜幾人,想要撼動這家單位都十分困難,成立於51年的中紡進出口總公司,是「中紡集團」的前身,涉及到紡織糧油這塊的單位,在80年代十分牛氣。

    在物資憑票供應的80年代初,只有別人求他們的,很少有他們要低頭的時候。

    祁震山讓寶鏡和那位趙總見面,畢竟早前托付了譚曜和於燁此事,寶鏡也要給他們打聲招呼。

    聽說約到了中紡的趙總,於燁私下裡就和譚曜嘀咕,「崢子哥既然托了我們幫忙,肯定不會再找其他人,崢子哥的媳婦兒看來還是很有能量的。」

    譚曜眼珠子一轉,「崢子哥把嫂子托付給我們,總不能嘴上說著幫忙,我們也會會那位趙總去。」

    趙博今年四十多歲,十幾年前,他曾在京大讀過研究生,和一位老教授一直都有聯繫。如今當了中紡出口的總經理,趙搏也有資本發展下個人愛好——趙總不貪杯,不愛美色,唯獨對歷朝古玩喜愛非常。

    從前,這個愛好得藏著掖著,如今經濟改革,古玩經營也重見天日。

    祁震山輾轉聯繫上趙博,「祁教授」的名聲在圈裡十分響,趙博為了收藏古玩沒少打眼交學費,聽聞是祁教授相邀,方才欣然應約。

    寶鏡不過是和譚曜說了一聲,席上便多了兩位不速之客。

    一開始,趙博和祁震山相談甚歡,祁震山能將當初什麼都不懂的寶鏡引入佳境,對於半隻腳踏入古玩圈的趙博,祁震山談話間隨意指點一二,都叫趙博相見恨晚。

    若照這氛圍,寶鏡接下來就可以順勢談談琉璃廠那處宿舍。

    誰知兩個不速之客想要替她添把火,反倒是弄壞了形勢。

    於燁已進了體質內,譚曜卻百無顧忌,不多時,就已經透漏了自己的身份來歷,藉以給趙博壓力。

    趙總不太樂意。

    京城的二代們,趙博不太看得上,可有時卻不得不屈服。就算沒有能用上**們的地方,也千萬別得罪他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給你使絆子。

    不過到底還是失了談性。

    譚曜弄巧成拙,認為趙總不識抬舉。

    寶鏡連忙轉移了話題,借用自己在港城與穆清遠比試的經歷,將趙總的注意力再次引回。

    「徐總能拜入祁教授門下,真是叫我等庸人羨慕非常。」

    寶鏡謙遜一笑,「哪裡的事?趙總如今也是事業和愛好兩不誤,港城的古玩拍賣市場十分繁榮,京城的鬼市同樣別具一格。動輒幾十萬港幣的古玩,趙總您用幾十塊淘來,豈非更有成就感!」

    趙博心中暢然,他雖然打眼居多,偶爾也會淘到一兩件真品。

    方才祁震山一番指點,趙總自我感覺良好,水平轉眼似乎又有了突飛猛進的飛躍。

    「祁教授剛才說,徐總想在琉璃廠開一間古玩店?後生可畏,後者可謂啊!」

    「家師一輩子浸淫古玩,到了退休年齡也閒不住,在琉璃廠開古玩店,既是我的主意,也是慰藉家師老年寂寞,還望趙總能通融下,幫這個忙。」

    趙博看了看譚曜二人,祁教授師徒

    已是軟硬兼施,讓他無從拒絕。

    只是,中紡如今利益良好,他若提出賣掉琉璃廠那邊的宿舍,在公司會議上根本無法通過。

    趙博把自己的為難講了,寶鏡眼神一黯。

    和中紡這種不差錢的主打交道,她頗有對著棉花打拳的無力感。

    「趙總只說是困難,卻也沒將話說死嘛,還是有操作空間的。」

    譚曜倒覺得中紡的趙總經理是在推諉,他難得受崢子哥相托,要是第一處地皮都解決不了,譚曜直覺無法在京城權貴子弟圈子混跡。

    寶鏡若有所思。

    到了趙博的身份,已不屑於公然索賄,那他所說的為難,大概是真為難。

    譚曜說的沒錯,只要能叫趙博對中紡內部有個冠冕堂皇的交待,這件事其實還有談得餘地。寶鏡頃刻間有了主意,「國有資產自然不能隨意買賣,可我們若不是想買地,用其他方法解決問題,趙總您看可行嗎?」

    不買地,難道是租用?

    若僅僅是租用,趙博現場就能拍板。

    「租金好商量嘛。」

    租用?寶鏡搖頭,產權在別人手中,那就要受人所制,現如今全國各地的房產地皮都便宜得像大白菜,手握著充裕的資金,寶鏡只喜歡買買買。

    「不,不是租……如趙總所言,國有資產不能出售,那我們是否可以採用置換的模式呢?」

    不僅是趙博一頭霧水,屋裡年長的祁震山,以及兩位**都沒聽明白。

    唯有陳安,不時接觸寶鏡於商業上的超前理念,勉強能跟上徐總的思路。

    「不錯,就是置換!簡單來說,可以用星美的名義,和中紡達成合作,由中紡指定一片地,我們幫中紡修一棟新的宿舍樓,用以置換中紡搬遷後半廢棄的琉璃廠宿舍區,趙總您覺得如何?」

    寶鏡的意思,是以星美的名義買下一塊地,修一棟新宿舍樓送給中紡進出口總公司,採用「置換」的模式,換走中紡名下在琉璃廠的地皮。

    國有資產不能買賣,這就是打了個擦邊球了。

    趙博聽完了,大感興趣。

    「以舊換新,在公司裡應該是大家樂於見到的。」

    如今都是福利分房,公司搬遷後,琉璃廠宿舍離現址太遠,在自行車是主要交通工具的83年,上班路上就要花費兩個小時,是琉璃廠宿舍被廢棄的主要原因。

    事情有了新突破,這頓飯總算是賓主盡歡。

    置換只是一個概念,要想落到實處,卻涉及了兩處地皮和房產的具體價值,全看中紡想要個什麼樣的新宿舍,說不定他們還要補寶鏡差價。

    「趙總放心,我們肯定會以比市價便宜的價錢,置換兩處房產。」

    寶鏡肯定不是傻,在說出以樓換樓的想法時,她已經有了主意——房地產,這個領域,她本來想等90年代再涉足,現在既有了契機,就權當先練練手吧。

    「陳經理,這次回蜀省,你得成立一個新的分公司了,星美地產。」

    陳安點頭,「徐總是打算,這次置換的單位樓,我們自己組織人修?」

    當然不止是這次,但顧忌著譚曜二人還在場,寶鏡說得挺含糊:「還有星美想在京城開分店,涉及房屋改建的部分,我們都自己做。」

    先累積幾年經驗,等張衛華要奔向「南島地產泡沫」作死時,寶鏡也算有了「行業經驗」,說的話肯定會被張衛華重視,她總能還了張衛華的人情。

    「我們修建好了新樓,還可以趁機替星美電器做一次宣傳。」

    她一定把新宿舍規劃的超越年代局限,你說每家每戶都有了**衛生間,那熱水器要不要?有了**廚房,抽油煙機也能考慮安裝一個吧?宿舍樓就是星美建的,再搞些促銷活動,不愁掏不出中紡員工腰包裡的積蓄。

    陳安一點就通,譚曜則大開眼界,彷彿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譚大少以為自己倒賣點批批條的,方便又賺錢,他沒想過做生意還能像寶鏡一樣……一開始,明明是徐寶鏡有求中紡的趙總,那啥「置換」方法一提出,趙總覺得自己佔了便宜欣然離去。

    結果呢,徐寶鏡居然和手下商量著,要如何從中紡的職工身上賺錢。

    轉瞬間,就顛倒了主被動關係,叫譚曜大開眼界的同時,不得不服。

    等和於燁走出飯店大門,譚曜想和小夥伴交流下,於燁反而先說話了:「我決定犧牲下色相,幫嫂子套取點情報。」

    譚曜大驚,這是答應要和許晴相親了?

    他不明白於燁怎麼改變了態度,於燁鎮定自若:「就看智商,許晴就玩不轉嫂子,這時候不抱金大腿,什麼時候抱?譚曜你也得放下芥蒂和面子,好好跟著學學。別說徐嫂子,就她手下那位陳經理,在商業經營上也比我們倆要專業的多,靠倒賣批,畢竟不是長久之策。」

    譚曜久久不語。

    於燁說得沒錯,靠倒賣批,他可以積累起第一桶金。

    可他家老子不可能永遠都在其位,譚曜不喜歡政治,倒賣批卻不得不依賴於政客。

    這種生意,可以做一時,卻不能做一世。

    等譚家老爺子從位置上退下來

    ,譚曜再想倒賣批,那就是自尋死路。

    「你讓我想想。」

    抱徐寶鏡大腿?譚曜心思陰狠,有利可圖的事倒不覺得丟臉。只是他喜歡個女人,日後少不得受制於徐寶鏡。

    於燁沒繼續勸,他回家就告訴他媽,願意和許晴相親了。

    「這孩子,是開竅了?」

    於夫人自言自語,逕直去聯繫陸枚。政治家族的聯姻,誰管孩子們到底喜歡誰,要得不過是姻親相互幫襯。許晴癡戀秦雲崢的事在京城人人皆知,可除了要結婚的當事人,長輩們就沒人在意的。

    許晴喜歡誰不要緊,最重要是將她娶進門,許泰達獨女的身份才叫人看重。

    於燁唉聲歎氣的,一個十來歲的小蘿莉穿著萌萌的小黃裙湊上前。

    「哥哥,媽媽說你要娶媳婦了,你媳婦是不是長得很醜,看你很不樂意的樣子?」

    於燁伸手扯了扯蘿莉的羊角辮,「誰說的?可漂亮了。」

    小蘿莉十分不屑,「男人不是都喜歡漂亮的女人嗎,我看你不樂意,肯定醜死了,不要騙我年紀小,書讀的少。」

    小蘿莉和於燁長得有幾分像,五官又比於燁精緻,長得嬌俏軟萌,一開口卻毒舌死人不償命。於燁都快愁死了,這貨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他真是丟也丟不掉的。

    「嫣兒,你在學校裡到底在學些什麼?我覺得有必要找你們老師談談心。」

    於嫣兒兩眼放光,「老師們教得不好,我是不是就不用上學啦?」

    於燁屈指一彈,打中於嫣兒額頭,「想得美。」

    於嫣兒頓時失望,學校裡的知識她覺得十分簡單,每天背著書包念小學,於嫣兒也挺憋屈,總得找點新鮮事來做做唄。

    「哥哥,我跟你去相親吧!」

    於嫣兒搖著於燁的手臂,在後者眼中,十一歲的妹妹軟軟萌萌,哪裡會有人不喜歡她呢?

    就是這張嘴,千萬不能當著許晴開口。

    ……

    陸枚放下電話,心想最近諸事不順,總算有一件能叫她慰藉的好事。

    「小晴,於家那邊來電話了,於燁約你見面呢。」

    於燁能主動,陸枚認為肯定是好事。她親自給許晴搭配了一身衣裙,又將許晴按在梳妝台前,往脖子上戴了一條珍珠項鏈:

    「女人是水,男人是石,水滴石穿,你只要能發揮女人的優勢,再冷硬的男人都能為你心軟。」

    許晴今年二十三歲,脫離了少女的青澀,帶著些許女性成熟,正是一個女人一生中大好的年華,她在京城貴女圈裡也屬於長相拔尖那幾人,只要不涉及秦雲崢那個不符合常理的冰山,陸枚對女兒的魅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許晴自然也很自信。

    能有保鏢因癡戀她,甘願不顧生命,最初的恐懼過去後,許晴滿腔都是得意。

    阿武也算死得其所了,不過是她養在身邊的聊以慰藉的贗品,能為自己去死,許晴認為阿武是願意的。

    既然能有男人願意為她去死,對即將要相親的於燁,許晴自是信心滿滿。

    「我知道的,媽媽,這次我不會再搞砸了。」

    幸好當初她和穆清遠沒成,若是和穆清遠訂了婚,才知道他是徐寶鏡什麼狗屁師兄,許晴肯定會嘔死。

    帶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許晴開車赴約。

    京城不小,適合**們相親的地方卻不多。此時諸多私密會所還沒興起,若不想去氣氛嚴肅的飯店賓館,大概只有電影院和公園等地能選擇。

    於燁想著是套話,看電影不方便說話,就選了公園。

    於嫣兒穿著粉紫色的小洋裙和白皮鞋,外表軟萌可愛,行為卻十足熊孩子。許晴出於女方的矜持來得晚,於家兄妹在公園多等了一會兒,於嫣兒就坐不住了,十分惡劣拿石頭丟公園人工湖裡的天鵝,惹來路人目光頻頻譴責。

    十一歲的蘿莉臉皮愣是厚,竟無動於衷。

    於燁往旁邊退了幾米遠,想假裝不認識妹妹。

    於嫣兒拿眼睛瞪他,氣鼓鼓像個白麵包子。

    兄妹倆的互動惹來悅耳的笑聲,於燁轉頭,一個穿著圓領襯衫配著碎花長裙的年輕姑娘,站在垂柳樹下掩嘴而笑。風吹動她齊腰長髮,吹得她裙角飄飄,年輕的臉龐白皙光滑,是個十足的美人兒!

    「許晴?」

    於燁除了驚艷,剩下的全是對秦雲崢的欽佩——不虧是崢子哥,面對如此漂亮的許晴,癡纏爛打好幾年,愣是能不動心。於燁雖比譚曜內斂,城府更深,可男人本性,許晴若對他癡纏爛打,於燁可沒把握自己能守住底線。

    於嫣兒眼神微亮,不由停下了砸天鵝的動作。

    於燁能和譚曜是好友,兩人本性上頗有共通處,譚曜是個屬性明顯的顏控,於燁不顯於面,其實同樣是個隱形顏控。

    於嫣兒呢,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倒不是喜歡妥善收藏,就如她砸天鵝一樣,於嫣兒喜歡折騰一切美麗的事物。不說於燁驚艷,於嫣兒對她哥的相親對象,從外表來看是很滿意的。

    成了她的嫂子,於家的媳婦,當然更方便折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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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於燁,咱們好幾年沒見了吧?這是你妹妹,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長得很可愛,未來肯定是個大美人。」

    許晴笑容真切,於燁按捺住心中的波動,想起自己還有任務在身。

    「幾年不見,彼此生疏了許多,不如我們邊走邊聊?」

    許晴從善如流,順著花園的林蔭小道,帶著一個小尾巴,這對適齡男女聊了起來。兩人都刻意避開了「秦雲崢」這個雷區,許晴講講國外留學的生活,於燁抱怨下部委上班的枯燥,從表面上來看,倒是十分投契。

    許晴稍微撩動頭髮,薰衣草香味順著微風送到於燁鼻端,叫於燁有些躁動。

    「聽譚曜說,你想買地?那些地皮可不少,操作起來可能不太容易,方便告訴我一下,有什麼用途嗎?」

    許晴雖聽從陸枚吩咐,要跟著舅舅陸銑經商。

    然她到底缺了些商場經驗,又是如今迫切想要拿下的於燁詢問,許晴沒有過多防備,反而帶著隱隱自得,「國外有種大賣場,能把所有的商品都擺在同一個地方出售,經濟改革一來,憑票銷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取消,我想模仿國外超級賣場的模式,在京城開幾家超市,若是推廣得力,說不定能擴展到全國去。」

    許晴一番話,叫於燁刮目相看。

    這看著,不像是女人之間爭風吃醋,卻有真正要幹一番事業的勁頭。

    於燁對許晴有些改觀,卻仍不到拜倒在許晴碎花長裙下的程度,只能說他另有用心的來相親,拋開他對許晴癡戀秦雲崢的膈應,客觀來講許晴這個大小姐待人接物都還不錯。

    妹妹於嫣兒也表現的十分乖巧,和許晴相處融洽,於燁有些心動。

    反正都是政治聯姻,若能不計較頭頂的綠色,許晴到不失為一個好對象。

    和許晴分別後,於嫣兒扯了扯哥哥的手,「這個嫂子我很滿意。」

    於燁摸了摸妹妹的腦袋,又增添了一分認可。

    於嫣兒眼中閃動著精光,虛情假意的美人,的確要比純良的姑娘當她嫂子更有趣嘛!

    於燁和許晴有了一個好開端,於、許兩家都十分滿意。

    許泰達心情大好,甚至當陸枚再次在他面前替陸銑說話時,許泰達口風也不是那麼緊了。

    「只要和於燁交往順利,小晴想要做生意,我也管不住她了。」

    這才剛見了一面,於、許兩家甚至在暗暗張羅訂婚一事。從於燁口中聽說了此事,譚曜簡直要驚掉下巴。

    「燁子,你小子心可真夠黑的,一邊對許大小姐挺滿意,一邊出賣她又毫不手軟。」

    於燁是去對許晴使美人計的,哪裡想他卻為許晴美色所迷,認為自己可以接受許晴當老婆。這也就罷了,偏偏他還不改初衷,仍然將許晴買地的用意透露給了寶鏡,譚曜一向以為自己沒節操,於燁不聲不響的,原來也是個白皮黑心的無恥之徒。

    於燁無所謂聳肩。

    都決定混官場了,節操這種東西,全掉完了,肯定能走得更遠。

    小時候的情誼?不,他幫徐寶鏡,不僅是小時候和秦雲崢的情誼,更是因為秦家勢大,秦雲崢本人又前途不可限量!

    娶許晴,反正是為了兩家利益。

    那出賣許晴,贏得秦家長媳的人情,完全可以看成是許晴帶給他的第一樁利益嘛。

    ……

    「超市?」

    寶鏡沒想到,陸銑還真琢磨出了一條生財之道。

    連鎖超市,再過些年,也催生一批富翁。不過搞超市來錢,遠不如其他行當暴利,虧得陸銑學會了不冒進,竟選擇了這一條路。

    考慮到人們現在的購買力,開超市賺錢,就像她媽李淑琴靠小吃店賺錢一樣,走得都是薄利多銷的路子,積少成多,穩打穩扎。寶鏡對開超市沒什麼興趣,可她肯定不能看著陸銑順順當當翻身。

    「譚曜,我和許晴之間,可不僅關係著雲崢。這麼說吧,有她無我,有我無她,我們都想要的地皮和房產,你總要選擇一個人幫助。」

    話都說了這地步,譚曜若選擇幫助許晴,寶鏡只能徹底視之為敵。

    不要說她翻臉無情,而是許晴之仇,前後兩輩子加起來,永遠不能釋懷。

    譚曜輕笑,「嫂子,我譚曜不算好人,可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釘的人,我都答應了崢子哥會幫你拿地,不可能事到臨頭反水。」

    這仇,不是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又為了什麼?

    譚曜有些八卦。

    然則寶鏡是不可能告訴他內情的。

    譚曜的態度明確,讓寶鏡對他的惡感少了些。不過她仍能看得出譚曜沒有放棄對表姐的心思,寶鏡告誡自己不能掉以輕心被譚曜的表現所迷惑。

    有的人可以當朋友,他是極為講義氣的。

    當姐夫嘛,呵呵,結合上輩子的悲劇,寶鏡不可能信任譚曜。

    寶鏡這邊,有著充足的資金,等陸枚搞定了銀行貸款為陸銑準備好買地的資金,她和陳安看中的地都快買的差不多了,譚曜如他所言是鼎力相助,寶鏡既有了試水房地產的打算,再圈地就不僅在替星美電器看門面。

    「海澱區這片地,用來蓋個中轉倉儲也不錯。」

    ——未來的中關村呢,這裡的地,不要才是傻子。

    「朝陽這地方工廠密集,購買力肯定弱不了。」

    ——修個別墅,就緊挨著「鳥巢」也不錯呢。

    兩千多萬現金,在83年買地購買力很恐怖,她花了一千萬囤積了不少地方,若非還要留下周轉資金和玲瓏珍寶閣的重建資金,寶鏡第一次圈地行為不會如此快結束。

    不讓陸銑和許晴的聲音順暢,第一步她是做了。

    但京城面積如此大,她不可能把所有適合的地段和店面都買下來,要想膈應打擊陸銑的生意,就得在同行業裡壓垮他。寶鏡自己不耐煩開超市,但好點子,仍然可以交給其他人用。

    一個電話,打回了蜀省。

    「媽,我二舅是不是想做生意?」

    李淑琴十分驚訝,女兒一向和大哥李立平親近,至於二哥李立德,不過是比陌生人好些。

    天上沒下紅雨啊,寶鏡怎麼主動關心起二舅了?

    李淑琴百思不得其解,不過對寶貝女兒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他和你二舅媽離婚的事,可把你外婆氣個夠嗆,可等氣過了,你外婆又擔心他以後的生活越過越差……我借了兩萬塊錢給他,你二舅最近在琢磨著做哪一行,要不,讓他跟著我開小吃店?」

    「小吃店又累又苦,二舅真能同意?」

    這輩子,的確有些事發生了變化,寶鏡也拿不準和二舅媽離婚後,她二舅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哪能不同意呢,明雨她外婆去你二舅單位上鬧,他現在就想辭職經商。」

    寶鏡心裡的想法漸漸清晰,「媽,您讓我二舅來京城一趟,我和他談談。他若不樂意,您就告訴他,我願意借兩百萬給他當啟動資金!」

    李淑琴差點摔了電話筒,熊孩子一張口就是兩百萬,真是嚇得她差點心臟病發。

    「你吃錯藥了?」

    寶鏡當然沒吃錯藥,這種事,沒有讓她爸媽親自去做,就是因為不是正途。她二舅那性格,叫他真正發展一家大型連鎖超市集團肯定有困難,叫他和陸銑打擂台,卻是把最適合的人放在了最適合的位置啊!

    李淑琴心肝還撲通撲通跳呢,寶鏡想到要給中紡修新宿舍,她徐海東似乎頗有經驗。

    「要麼,讓我爸也來京城一趟?和二舅一起吧,我有事要找爸爸幫忙。」

    寶鏡心中有太多想法,只靠她一人的確有些分身乏術。她瞧著父親在繪圖上的確有天賦,不僅是機械繪圖,對於建築美學,徐海東靠著一知半解,也能畫處設計圖,是做技術大牛,還是頂級建築師,兩條路都不錯。

    京城名校薈萃,也該提前讓爸爸來這裡看看。

    寶鏡提得要求,隔著千里遠,在李徐兩家都引起了軒然大波。

    兩百萬,這個數字,在83年,一個工人年收入算1000人民幣的話,200萬,按現在的工資水平,李立德不吃不喝得攢到下下下下輩子。

    從妹妹嘴裡得知,那個不太親近的外甥女打算借兩百萬給自己做生意,李立德沒想過自己能不能還錢的問題,第一個念頭是找到了做舅舅的尊嚴。

    明雨他媽從前就愛挑撥離間,離婚是對的,誰說淑琴一家沒把他當親人?!

    「寶鏡真的是這麼說?」

    李立德驚喜交加,不太敢信,李淑琴能開上小車,他相信徐家拿出20萬沒問題,可200萬人民幣,遠遠超出了李立德的預計。

    李淑琴現在也弄不明白女兒的想法,寶鏡到底賺了多少錢她也不清楚。

    可張口就要借給二哥200萬,可見這錢拿出來,寶鏡不可能傷筋動骨。李淑琴還挺瞭解女兒,論對待兩個舅舅的態度上,寶鏡一直是差別對待,肯定不會把全部身家都借給二哥。

    「她說要和你先談談,二哥你是去不去,我也要給寶鏡回個話。」

    談什麼?能借給他兩百萬,寶鏡比他兒子李明雨還親,別說是叫他去一趟京城,就是偷渡去國外李立德也肯。

    200萬的事,李淑琴是瞞著李家二老的。

    李立德心情急切想即刻上京,那邊徐海東卻還在考慮。京城,不僅有女兒在那裡,那個素未謀面的親生父親,也在京城……徐海東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完全忽略這件事的影響。

    李淑琴不知道該如何勸,只能讓深知內情的劉芳華來勸。

    徐家在蓉城蓋的小樓已經進入了裝修階段,五層樓房間可不少,四五樓按照寶鏡所想的弄成了複式樓,劉芳華想要在蓉城弄套房子,和寶鏡一家比鄰而居正好,複式房便早預定了她的份兒。

    劉芳華忙著裝修呢,聽了李淑琴所說,她不耐煩道,「去不去京城,都不能否認許泰達的存在。認不認親是一回事,讓海東不要把許泰達看得太重,到頭來還成了限制小鏡展翅高飛的枷鎖!」

    劉芳華的意思,若寶鏡一家願意,將來可以借許泰達之勢,若對寶鏡有害,那就離許泰達遠遠地。劉芳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無恥,誰讓許泰達有錯在前呢?

    李淑琴回去一學舌,徐海東想了一夜,到底是決定要去京城幫閨女。

    「你自己一個人在蓉城,裝修豈不是更苦了?我讓海昌來幫你忙吧。」

    徐海昌已經不少鍋爐了,在徐海

    東的疏通下,調換了一個比燒鍋爐輕鬆的工作,如今徐海昌兩口子都在蓉城,新學期伊始,也打算把徐寶珠轉學到蓉城,從鄉下到縣城,又從縣城到省城。

    寶鏡一直在不動聲色改善著堂叔一家的生活。

    李立德心情激動,徐海東同意去京城,李立德甚至淘了積蓄買了飛機票,就是為了節約時間。

    ……

    魯省前往京城的火車上,也有一對母女拎著大包小包,靠在一起相互打盹兒。

    女兒十幾歲左右,臉色蠟黃蠟黃的,頭髮稀疏,身材乾瘦,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母親看上去五十出頭,鬢邊的頭髮花白了大半,大熱天穿著嚴嚴實實,眉毛稀疏,一雙眼睛往上揚,不時警惕打量著四周,生怕在火車上遭遇扒手,雖是村婦打扮,看上去卻不好糊弄。

    「嗎,俺們去了京城,能和俺哥住在一塊兒?」

    穿著土氣的少女緊緊抱著包裹,語氣裡都是嚮往。

    老婦人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勒,你哥這個月寄了多少錢回家?可見是賺大錢了。等俺們在京城安穩了,讓你哥給找個工作,你也能做城裡人,將來嫁個城裡丈夫。」

    少女眼中閃爍著光芒,對母親描述的美好明天充滿希冀。

    老婦人有些憐愛,也有些遺憾。

    兩個大女兒都嫁的太早了,這輩子都翻身無望,哪怕日後兒子再有出息,最多接濟下兩個姐姐和幾個外甥和外甥女。可小女兒完全還有機會改變命運,不用當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土地裡刨食有多苦?老婦人自己就深有體會。

    老婦人和女兒守著隨著攜帶的包裹,巴望著下一刻火車就到達京城。

    ------題外話------

    昨天的債還欠幾百字,明天繼續還,「密林的讚歌」,你的角色於嫣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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