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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1章 我的孩子呢? 文 / Miss 魚

    她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都收不回來了。

    簡竹的心開始滴血,那段最不願意想起的往事卻好像就在眼前。

    他就是她一輩子逃不開的魔怔。

    不管是在夢裡還是現實生活中,他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能將她逼至痛苦的邊緣。

    簡竹咬牙切齒,「沒錯!我恨死你了!是你把我的生活攪亂了!我本可以不用那樣生活!可是自從遇見你以後,我甚至卑微得再也不是我了,我恨!我恨死你了!」

    她一輕吼他就鬆開了掣肘著她的雙手。

    簡竹感覺壓在自己背後的力道微鬆,右耳垂卻突然被人咬了一下。

    她哆嗦了一下,顧容昊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你恨我就最好了,因為……我也恨死你了,簡竹,這世上從沒有過一個女人,像你這樣令我痛恨到死。」

    她心上被人一錘,鈍痛過後都有些耳鳴了,可還是硬著聲氣道:「那你還不放開!我痛死了!」

    「痛?你也知道痛的嗎?」他輕笑起來。

    她使了蠻力才用力將他推開,回轉過身來,「是!我知道痛!正是因為我知道痛所以我才會離開你的!顧容昊你是個騙子,你騙了我的青春我的感情!可你現在還這樣對我,你憑什麼?!」

    他藉著月光站在她跟前,「阿笙……就是他嗎?」

    簡竹一怔,好像怎麼都聽不明白他說了什麼。

    她的手臂被他捏得痛死了,她的小腹也疼——好像那幾年在邊城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愛她的時候可以把她寵到天上,不愛的時候,磕磕碰碰好像總是難免的。

    簡竹想,幸虧現在燈都不亮。

    因為不亮,所以他才看不清她紅紅的眼睛和眼淚。

    顧容昊,愛你就像一場孤單流浪,而我已經累了,再也無法奔向有你的遠方。

    顧容昊點頭,「他是阿笙!原來一直都是他……」

    因為太黑,簡竹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見他已經轉身離開。

    她心有餘悸,這夜裡的心臟跳動速度太快,快到她全身虛軟得差點就無法回去。

    顧容昊走到一半時回頭,還是藉著暗黑的夜色道:「就算是一面之緣的朋友,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應該與我交代一下?」

    她以為他說的是當年發生的一切。

    那一年的那一天,她刺了他一刀。

    「孩子。」顧容昊搶白,友情提示,「我跟你的孩子……它還在這世上嗎?」

    「……早就沒了。」簡竹的心顫了顫,小兔子如果再大幾歲,應該更像他吧?

    顧容昊閉眸點頭,說話的時候唇角一勾,「你有什麼做不出來。」

    他的話時陳述句,沒有疑問,只是簡單地陳述她狼心狗肺的事實。

    簡竹的心徹底被人撕開撕碎,可還是呵笑道:「對啊!我好不容易才逃開邊城逃開你,又怎麼會再允許自己又墮落到那尷尬的境地去?」

    他到底沒有忍住,一個箭步上前,狠狠箍住她的下頜逼她仰起頭來。

    簡竹倔強地輕顫,月色裡與他眼眼相望,他的眼裡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狠戾,她的眼裡是痛恨和憎惡。

    他說:「你總是這麼不知好歹,陸赫笙他知道嗎?」

    她眉眼輕顫了一下,「那也用不著你操心,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臭男人!」

    「我再臭你也曾巴巴地愛過我不是?當年是誰偷偷先愛上我的?又是誰什麼都不想要了,背井離鄉與我一起連臉面和羞恥都不想要了,嗯?」

    被人揭了舊傷疤,簡竹怒氣輕喊:「顧容昊你無恥!」

    他湊近她跟前,雙唇差一點就貼上她的。

    簡竹想起前一刻才在房門前看見他同另一個女人這般,霎時翻江倒海的噁心撲面而來,她拚命扭頭,只讓他貼上來的唇瓣觸到自己的臉頰——

    顧容昊似乎並不生氣,張口用牙齒咬了她的臉一下,「陸赫笙有齒嗎?他也像我這樣咬過你嗎?」

    他的聲線曖昧,一隻大手用力箍在她後腰,然後用力壓向自己。

    簡竹整個人好像從裡到外都燒了起來,拚命想要躲卻躲不開,她說:「你放開!」

    他身上都是另一個女人的味道,這味道快令她作嘔了。

    他捏著她下頜的手卻越收越緊,痛得她就快受不住時,他卻突然撫上了她的側臉。

    前一刻還是恨她恨得要死的模樣,這一刻,他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卻極其輕柔。

    簡竹不明所以,他已經又開口道:「我跟你沒完,永遠都不會完……」

    話未說完客廳的燈突然大亮——

    簡竹的心跳漏了一拍,轉頭就見陸赫笙站在樓梯旁的開關前望著他們。

    她的髮絲凌亂,呼吸也是亂的。

    顧容昊卻早她一步先行反應,不過燈亮的瞬間,已經與她自然拉開一段距離。

    她還沉浸在他剛才覆於她耳邊的那句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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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他說,他跟她沒完……

    簡竹怔楞地向他望去,卻見那男人深邃的眸底一絲恨意劃過——那恨太過明顯,雖已轉瞬即逝,還是深深扎進了她的心底。

    無力反駁,亦無力再說些什麼。

    陸赫笙已經從樓梯上走下來道:「hermann,這麼晚也在這裡?」

    顧容昊拉好身上的浴袍,「熱,出來喝水。」

    陸赫笙自然走過去拉住簡竹的手輕輕扯向自己,「我也覺得暖氣開得太大了,屋裡有些悶得慌。」說完又看向簡竹,「我猜你也熱得睡不著,剛才去你房裡,沒見你在裡面就下來找你。」

    簡竹已經不想再深究顧容昊眼底的情緒,本能地向陸赫笙靠近道:「阿笙,我熱得頭暈。」

    陸赫笙抬手撫了撫她的額頭道:「是不是又貧血?」

    簡竹點頭,已經不再去看顧容昊。

    陸赫笙條件反射將她打橫抱起,準備上樓去,「hermann,那你自便,我先送小竹子上去。」

    「hanson!」

    陸赫笙幾乎剛轉身,就聽見顧容昊在身後的叫聲。

    顧容昊的聲音極冷,「我想跟你喝一杯。」

    簡竹抓著陸赫笙衣角的小手一緊,陸赫笙已經回頭,「好,我也熱得有些心煩意亂,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

    「不准!」簡竹霍然仰頭去看陸赫笙,「我睡不著,你得陪著我。」

    「小竹子?」

    「我先下去醒酒,等你。」顧容昊完全將簡竹當成空氣,也不等樓梯上的兩人回話,已經一頭扎進酒窖去。

    簡竹最終也沒能拉住陸赫笙,他送她回屋後還是打算下樓跟顧容昊喝酒去。

    她拉住他道:「你能不能不要跟他說話?不要跟他喝酒?讓他快點離開行不行?」

    他將她放在大床上,拉了被子為她蓋好,「我有些不懂,小竹子。」

    「他……他不是個好人,阿笙,邊城的人都太壞了,他跟我們申城的人不一樣,他不吃辣椒,可他的手段卻比誰都多都毒辣,你玩不過他的!」

    陸赫笙笑起來,「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他不吃辣椒了?」

    簡竹語塞,「總之邊城的人都不吃!他們不吃是因為他們已經夠毒辣,完全用不著吃辣椒了!」

    陸赫笙笑得更大聲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才道:「還跟小時候一樣,說話這麼有趣又這麼天真,小兔子這點一定是像你吧!」

    簡竹一驚,更是死死地抓住他道:「阿笙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小兔子是我的女兒,尤其是顧容昊。」

    關於這點陸赫笙早就與她達成過共識,明白她一個z國女孩未婚先育到底有多麼無法做人。他們雖然生活在全是外國人的社區,可她未婚又帶著個孩子,不只對孩子的身心會有影響,對她的名譽也不是件好事。

    所以當年他把小兔子帶在身邊,對不熟的人統統解釋為這是他跟她的小孩。

    至於來自z國的那些知情的人,他不能毀她名聲,只能聯合簡然一起對外宣傳,那是他們的婚生子,與「私生子」三個字從來就不沾邊。

    而簡竹想要的,從來就是小兔子能夠生活在一個完全健康快樂的環境。

    她可以不常把孩子帶在身邊,她也可以忍痛不常見到她的孩子。

    但是對內還是對外,她的孩子有爸爸媽媽,甚至是形式上的「完整家庭」。

    她的童年記憶除開父母離世前的那一段其實過得並不愉快。

    她想,至少要是自己的女兒,能有一個比較簡單快樂的童年。

    陸赫笙同意,「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也希望你明白,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持續太久的。只要有一天你真正想好能接受我,我們一起回去,見我大堂哥,與他說明,我跟簡然早就已經離婚,而我要娶你,小竹子,你合該就是我的妻。」百度嫂索|前妻,不可欺

    ……

    陸赫笙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顧容昊已經在酒窖裡醒好了一瓶紅酒。

    前者抓著扶梯下來,「選的哪一瓶?」

    顧容昊手中一隻空空如也的酒瓶,認真看完上面的法解釋後才道:「我記得當初在邊城,簡竹的外很爛,不管是法還是英。」

    陸赫笙抓著扶手的大手一緊,已經隨意收緊自己的褲子口袋裡,「我在巴黎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法確實很爛,根本表達不清楚自己想要什麼東西。可是你知道嗎?她一直都很努力,自學又反反覆覆地練習。她來找我問路的時候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將她認出,只是聽她說起,她是來找一個叫做『giverny』的小鎮。」

    ……

    ps:5號的更新完,筒子們6號零點見~!這裡解開了前面章節的兩個伏筆,一個「阿笙」,一個「giverny」,關於後者,還有幾人記得它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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