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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章 貓人傳說5 文 / 尚女

    早起的時候,我們看見老婆婆好像懶洋洋地樣子,她看我們的神色也不是特別開心。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大家折騰了老婆婆沒睡好,我們道了歉打算走的時候,老婆婆卻非要留我們再住一晚。

    我們三個都很感謝,但是老婆婆卻真的是盛情難卻,我們三個就只好勉強再留宿一晚了。從老婆婆家裡出來之後我們就直奔老伯伯的住處,此時老伯伯正在清理豬圈,看見我們三個老伯伯明顯皺了眉頭。

    「你們怎麼還沒走?」老伯伯放下手裡的活兒,問我們。

    「我們……我們是沒走,而且我們昨晚也住在這個村子裡。」我說。

    「什麼?」老伯伯訝異地看著我們。

    「老伯伯,您能不能把您孫女兒的事跟我們說說?」陳怡好像有點按捺不住了,老伯伯的孫女兒確實是我們的心病,如果不是她我們也不會連著兩晚都睡不好。

    「你們昨晚在哪住的?」老伯伯問。

    我用手一指,「就是那邊的一個老婆婆家,她很喜歡養貓,待人也和善,我們三個就在她家住的。」

    老伯伯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蔣黎又重複了一遍,老伯伯的眼神裡好像充滿了恐懼。良久,他才歎了一口氣,「你們跟我來吧。」

    我們跟著老伯伯走進了房子,可是在進門的時候我們三個都有點遲疑,老伯伯回頭看看我們說:「你們不是來永安屯探秘的嗎?怎麼現在又害怕了?」

    我們三個尷尬地不好意思說話,僵持了一小會,老伯伯搖著頭說:「進來吧,沒事的。」

    我打頭跟在老伯伯身後,老伯伯帶我們走進了廚房,我們三個正在納悶的時候,老伯伯竟然拿出一把刀。

    我們三個後退一步都嚇個半死,老伯伯歎著氣搖搖頭蹲下身子把刀子嵌進牆壁和地面接著的一個小縫,只聽「卡嚓」一聲,牆壁上竟然分離出一道門,老伯伯把門打開我們走進去竟然發現另外還有一間房子。

    我們都吃驚不小,尤其是陳怡都看傻了,「老伯伯,您這是拍武俠劇呢吧?還有密室呢……」

    老伯伯咳嗽了幾聲,「其實,這面牆是我家老婆子死了之後才封上的。」

    蔣黎觀察了一下問老伯伯,「怪不得從外面看感覺您家的房子應該蠻大的,可是進來卻發現只有兩個房間。因為您把原來的門都給賭上了,這裡也封死了,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老伯伯又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見老伯伯之後他總是歎氣,而且好像心中有無數件隱藏著的難以言說的秘密。

    「你們聽過那個關於貓人的傳說,那個傳說是真的,並不是謠傳,我就是受害人之一。」老伯伯說。

    雖然一直追求探秘的我們,卻從來沒想過關於傳說能夠變成真的,聽到老伯伯這樣說我們還是吃驚不小。老伯伯開始追尋起陳年舊事,不過即使是聽老伯伯說著,我們還是覺得如在目前。

    你們可知道這裡為什麼叫永安屯?很久以前,這個村子的名字叫鬼屯,傳說這村子裡總是有鬼怪出沒,所以村子裡的人一家又一家的死了。直到後來有一個女人來到這裡,她酷愛養貓,她的貓每到子時就會開始鳴叫,就像午夜裡狼的叫聲,打那之後村子裡就再也沒有鬼怪出現了,逐漸人多了起來,大家開始給這個村子取了另一個名字,叫做永安屯,意思是希望這裡能永遠安寧。

    這好像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故事,後來那個女人死了,沒過幾天忽然又有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來到村裡,並且告訴村名她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是來找媽媽的。那時候抗日戰爭剛剛結束,村子裡一片荒蕪,本來這個村子鬧鬼,因為那個女人來了之後才獲得安寧,村民覺得那個女人是祥瑞的代表,現在她的女兒無家可歸,永安屯的村民幫助她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就由村長帶頭大家同意收留了這個女孩子。據說這個女孩子長的極其漂亮,也特別會說話,村裡沒有一個人是不喜歡她的。可是自從她來了之後村子裡就發生了一些怪事,每一年都會有一個孩子失蹤,這好像成為了一個風俗習慣,每一年都有這樣的事發生。村裡找人做了法式,可是做法的人走到村頭就不敢再走了,說村裡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他不敢進去。

    村子裡有人懷疑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村長的兒子娶了她的女兒,村長保證女人的女兒絕對沒有問題。這樣又過了很多年,我長大了,娶了媳婦也生了兒子,兒子又長大了,也結了婚並且生了個孫女兒……

    老伯伯敘述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眼角還留下了兩行老淚。

    「老伯伯,您說的孫女兒是不是就是照片裡的小女孩兒?」陳怡問。

    老伯伯點點頭,繼續開始說他的故事。

    本來每年都會有一個孩子失蹤,雖然大家都懷疑著,但是一代代地傳下來,加上新來的村支書也說不要迷信,大家也就都開始漸漸地忘記了關於那個女人的傳言。只是,我從來沒想過,厄運竟然輪到了我的身上。

    那是一個盛夏的晚上,我的孫女兒果果站在院裡玩,忽然她被一隻黑白狸花貓吸引了,那隻貓就好像認識果果似的,直接就跑到果果的面前和果果玩,我站在門口看果果和貓玩的開心,也就沒有打擾。後來果果說要收養了這隻小貓,家裡只有果果一個孩子,我的兒子媳婦和我們老兩口都很寵愛果果就同意了。只是沒想到,我的父親,也就是果果的太爺爺竟然在這個時候去世了。

    我萬分悲痛,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有讓我更加不能接受的悲痛現實。在我的父親彌留之際,他單獨對我說道:「你還記得小時候爸爸講給你聽的那個關於那個養貓女人的故事嗎?」

    我點點頭,父親繼續說:「當時的村長娶了她的女兒,你可知道那個村長是誰嗎?」

    我搖頭說「不知道。」

    父親拍拍我的手:「那個人就是我們郭氏族的一個,解放之後村長已經不是我們郭家人了,可是這個村子裡,我們郭家人還是主心骨,你可知道?那女人的女兒其實是貓人,是她的母親保佑了我們永安屯不受鬼怪侵擾,她的女兒……」

    父親說到這劇烈的咳嗽起來,我卻不知道父親其實想在臨終前向我傳達我必經的宿命。忽然我聽見兒媳婦慘叫一聲,我慌忙跑到孫女兒的房間,卻看見孫女兒已經奄奄一息,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而旁邊就是那只狸花貓,她正在舔孫女兒的血……

    而這個時候我的父親卻從房間裡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更加讓我意外的是父親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而那隻貓就好像是在承受我父親的大拜,父親一邊哭一邊跪拜:「郭家已經獻祭自己的血脈,懇請仙人保佑永安屯永遠平安,懇請仙人……」

    父親的話沒說完就倒地嚥氣,面對這一切兒媳婦當場嚇瘋了,而我的兒子因為憤怒想要抓住那隻貓殺了她。可是就在兒子想要去抓那隻貓的時候,那隻貓忽然化成了孫女兒的樣子,但是有半邊臉是貓的臉,整個永安屯開始迴盪起貓叫聲,那聲音是我這輩子聽到過最最恐怖的聲音,我攔住我的兒子,「你爺爺死前的話你聽見了!你想讓你爺爺死不瞑目嗎!」

    我就親眼看著那隻貓從我的面前悠然的離開,那件事之後兒媳婦吊死在家裡,我的兒子遠走他鄉再也不肯回來,我知道他的心裡是記恨我的。而我的老婆子,因為家破人亡一病不起,後來她去世了,我就把原來的房間都封起來了,只留了外孫女兒和我的房間。而這村子裡的人也是能出去的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些老邁的人。

    老伯伯敘述完了故事之後,我們都是嚇的面色鐵青,那個養貓的女人……還有那個養貓的老婆婆……

    陳怡緊張兮兮地問:「那那個養貓的老婆婆……她是……」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不過這村裡從來就沒有一個養貓的老婆婆……」老伯伯的話說的更加慎得慌,沒有一個老婆婆,真是比那老婆婆是貓人還更加驚嚇。

    「可是,老伯伯。為什麼,那個貓人的媽媽保護了這個村子,可是她卻……」蔣黎百思不得其解。

    老伯伯搖搖頭:「這個沒有人知道,不過……你們那晚之所以會夢見我的孫女兒,可能是因為我的孫女兒不想貓人繼續害你們吧。我曾祈禱孫女兒要是能把你們嚇走,可能就會避免危險,沒想到你們還是去……」

    我們這才恍然大悟,想想昨晚的事,如果不是老伯伯的孫女兒屢次在夢裡把我們嚇醒,我們很可能就已經成為貓人的爪下之食了。

    「原來,那個小女孩兒是想提醒我們……提醒我們快點走。」陳怡的聲音有點發顫,因為我們聽故事聽的那麼入神,已經過了一天的時間了,我低頭一看手錶,竟然已經下午四點了。

    「那我們快點走吧。」蔣黎慌忙說,可是我們卻忽然聽見外面慘烈的貓叫聲,一個長相俏麗的十七八歲女子出現在老伯伯的門外,她的臉上閃出鬼黠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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