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黎墨凡冷笑著點頭,慢慢的說,「你放心,我當然會好好的處置你。」
顧念晨笑笑,站在廢墟似的雜物中間,臉上並無任何懼色,語氣淡淡的,和平常跟他說話的語氣沒什麼區別,點了下頭,「我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從落入你手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的日子不會好過。」
她無視他逼人的冷冽目光,轉身找了一處稍微能夠容身的角落坐下去,抬頭,朝他微微一笑,繼續用平淡冷漠的語氣說道,「黎墨凡,你也不用再去找證據了,毒是我下的,從我知道是你毀掉了顧家的那一刻起,我就想這麼做了。」
絲絲縷縷的疼痛從他心口蔓延出來。
彷彿是一根根極細的針緩慢的,卻又極其用力的刺進他的心臟裡,每朝著他心裡刺入一分,疼痛就牽扯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讓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
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像寒冬的天氣裡下的霜,白白的一層蒙在他的臉上,「你想要我的命,何必這麼麻煩。」
「你說的沒錯。」顧念晨笑笑,從花瓶裡取出一朵玫瑰花,手指輕輕劃過花枝上的刺,白皙柔軟的指尖一下就被劃破了,有一顆顆的血珠泌出來。
她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繼續用另一隻手去觸碰上面的花刺。
這些玫瑰是她親自摘的,也沒怎麼修剪就擱在花瓶裡了。
玫瑰雖然漂亮,但上面的刺卻很扎人,一不小心就會讓人受傷,所以她採摘的時候都會特別的小心。
但再怎麼小心仔細,也有避不過的時候。
她本以為黎墨凡會遲些時候才發現的。
按照她計劃裡的時候,等到黎墨凡發現他自己不對勁的時候,中毒已經很深了,到那時候,就算是檢查出來什麼,也來不及了。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也說明他的症狀提前出現了。
事實上,她應該早就知道的,那一夜,他的異常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以為她睡著了,還刻意的放輕了手腳,但他卻不知道,他醒來的那一刻,她也剛好醒了。
她看到了他所有異常的舉止,也聽到了那句我愛你。
我愛你這三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只感覺到了廉價和虛偽。
他愛她?
她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
他的愛除了讓她感覺到痛苦,恥辱和絕望,還剩下什麼?
這樣的愛,是她一輩子的噩夢。
「我也想過要不要用點能讓你很快斃命的辦法,在你飲食裡下劇毒,或者是等你睡著後用鋒利的刀刺穿你的心口,這些辦法都能在短時間內奪走你的生命。可是我記得你對我說過,折磨一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生不如死,對於痛恨的人,一招斃命這樣的招數反而是便宜了對方,這句話我一直記在心裡,也一直都按照你所說的去做。」
他臉上所有的血色消失殆盡,卻有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顧念晨卻是目光淡淡的看著他,唇角彎了彎,輕描淡寫的說,「你既然已經檢查出來是什麼毒了,就應該知道長期服用的後果是什麼。黎墨凡,我等著看你瘋掉的那一天,希望不會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