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再惹梵洛沃德動怒，克服著心裡的恐懼，慢慢站了起來。
露西和凱蒂一起仰起頭看她。
顧念晨掌心全是汗，身子輕顫著，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一步步的走過去。
她的手顫抖的厲害，但還是一點一點的，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落到了露西的腦袋上。
露西頭上有這長長的蓬鬆的毛髮。
她的整隻手完全陷入了進去。
露西很溫順，只是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顧念晨的手落到它腦袋上的時候，它還享受似的瞇了瞇眼睛。
或許是已經跨出第一步了，再怎麼畏懼的事情，第二次做，就沒那麼害怕了。
見露西這麼乖，她對凱蒂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心裡雖然還是有點害怕，手卻沒有再抖了。
梵洛沃德卻還不滿意，挑剔道，「我以為能被我的兒子看上的女人，一定是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這麼柔柔弱弱的，遇到什麼大事，還能臨危不懼嗎？」
顧念晨滿手的汗。
能夠做到這樣，已經是攢足了不少的勇氣了。
她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低頭，愧疚的說，「父親，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讓我失望沒什麼，你是黎墨凡的妻子，只要不做讓他失望的事情就是了。」他似乎意有所指，說這句話的時候，沉沉的目光一寸寸，寒芒似的刺在她臉上。
顧念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也不敢輕易的回，低著頭默默的站在一邊。
她旁邊就是露西和凱蒂，雖然經過了一番親密接觸，但她的身體還是本能的對這種大型猛獸具有一定的恐懼。
她一直保持著緊張的狀態，身體都是僵硬的，就怕凱蒂和露西忽然間獸性大發撲到她身上。
梵洛沃德做了一個手勢，凱蒂和露西又乖乖的躺下了。
他的手指輕輕敲擊桌沿。
卡嚓，卡嚓，清脆的叩擊聲宛若她的心跳。
陰影下的臉是神秘的，又帶著一絲危險的，卻又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究。
梵洛沃德的聲音像大提琴一樣的低沉，「你已經知道墨凡是我的養子了，今天叫你來，是要告訴你一個連墨凡也不知道的秘密。」
顧念晨心裡突突的猛顫兩下，驚訝的抬起頭。
梵洛沃德要告訴她一個連黎墨凡也不知道的秘密？
她心裡有一絲雀躍，也有一絲的緊張不安。
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墨凡名義上是我的養子，其實他和伊斯一樣，都是我的親生兒子。」
她怔怔的愣住。
不敢相信梵洛沃德竟然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了一件這麼重要的事情。
他笑了笑，語氣輕鬆的問，「你很驚訝？」
「可是……如果您是墨凡的親生父親，為什麼又要收他為養子……」
都是兒子，養子和親生兒子，卻還是有區別的。
「以墨凡的性格，如果知道真相，他不會認我這個父親，養父和養子的關係，才是最好的。你既然是他深愛的人，就應該知道他從小都是和他小姨一起生活，但墨凡從來就沒有什麼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