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出來林薇薇來者不善,卻只有他瞎了眼睛,非得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已經沒有什麼好失望的了。
這樣的答案從他嘴裡說出來,竟然一點也不會讓她感到意外。
可她無法理解的是,他這麼的在乎林薇薇,為什麼又要分手?
她的丈夫在她的生日宴會上,將前來搗亂的前任女朋友留下來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暗暗握緊了雙拳,扣緊手指,朝著他輕輕的點了下頭,嘴角掛著淺淡的笑,「你說的沒錯,來者是客。」
她每說一個字,都要拚命的忍住朝他臉上揮拳頭的衝動。
當年顧正豪竭力的反對她和黎墨凡在一起,那時的她正處於叛逆期,家裡反對的越厲害,她抗爭的也厲害。
她以為她拚命想要去守的是一份真愛,又怎麼會想到,她願意拋棄一切也要跟隨的人,卻是一次次拿了刀子往她心口上捅的人。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露出勝利笑容的林薇薇,眼神漠然道,「我有點不舒服,很抱歉,不能繼續陪著大家了。」
他要留下林薇薇,她沒辦法阻止,但她可以做到眼不見心不煩。
黎墨凡追上她,「你和薇薇較什麼勁,不過就是一晚上,忍忍就過去了,你身為我黎墨凡的女人,就不能表現的大度一點?」
兩人都不在大廳了,
她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了。
她揚起頭看著他,滿眼的幽寒,「黎墨凡,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你要我對一個殺了我孩子,殺了我姐姐的女人大度一點?」
她咬牙切齒的低吼,「我告訴你,我每分每秒都恨不得撕碎了她,你可以不用在乎自己的孩子被她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害死,我不能。」
她眼裡只剩下了一片冰冷的寒意。
那一絲絲,一縷縷的寒氣滲透到了他心裡最深的那個地方。
他心裡一緊,張了張唇,下意識的解釋,「孩子出了事,我和你一樣的傷心難過。」
「你傷心難過?」她忍不住笑了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個荒謬至極的笑話,「你如果真有傷心難過,你又怎麼會在孩子出事後,卻對林薇薇絲毫也不問責?」
「不但如此,你還將黎氏一半的股份都分給了她。」
「這就是你表現出來的傷心難過?」
虛偽!虛偽至極!
在他的眼裡,孩子再重要,還是比不得林薇薇。
是不是等到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也死在了林薇薇的手裡,他還是不捨得動林薇薇一下?
提及那個可憐的孩子,舊時的傷痛再次浮上心口。
這件事情壓在他心底很多年了,是他不願去觸及的一個傷口。
他不敢去觸碰。
可她卻偏偏要在他的傷口上撒鹽。
他痛極,往事一旦被扯了回來,就怎麼也收不回去了。
一幕幕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回放,將他心底最深的那道傷口翻出來,展示在烈陽下,讓他清楚的看到他那顆已經血肉模糊的心臟還在淌著鮮紅色的血。
「要不是你,孩子會掉嗎?」
「你明知道薇薇對你不滿,你還要單獨去赴約。你毫無一絲警惕之心,才會傻傻的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