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也沒什麼好心虛的，便迎上他暴戾的目光，大大方方的說，「我去碧雲軒了，碰巧遇到了葉世軒和江茗茗。」
「你果然和他見面了。」
聽到葉世軒三個字，就跟觸碰到了他的雷點似的，他暴跳如雷的吼道，「什麼碰巧遇到，我看你們是提前約好了。」
「我買給你的首飾，你一件都沒有戴，卻跑去碧雲軒，你說，你去那裡做什麼？」
他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顧念晨心裡急怒交加，他握著她的手不肯放開，力氣大到恨不得將她粉身碎骨。
他臉上的狂怒和眼中的暴戾可怕到了極點，讓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被激怒的猛獸。
長著血盆大口，磨著鋒利的爪子，身子擺成進攻的姿勢。彷彿隨時都會衝過來將她撕成碎片。
就算是她真的向他解釋她是去幹什麼，他也不會相信吧。
他已經認定了她是去見葉世軒的。
跟一個不可理喻的人說什麼都是多餘。
她沉默著不說話，黎墨凡便認定她是默認了。
他額上的青筋顫動了幾下，憤怒嫉妒交纏在一起，讓他只想毀了她。
他大手一揚，來不及去思考，就重重甩在了她臉上。
她不躲不避，硬生生接下這一掌，被他打的將頭偏向了一邊。
這一巴掌下去，他驚住了。
她的臉立即就腫了起來。
白皙的臉龐上，帶著血印的五根手指印清晰的刺眼。
一時間，他眼裡閃過了諸多情緒。
心疼，後悔，懊惱……
但他心裡的歉意才剛剛冒出來，就被她眼中的厭惡和疏離刺痛了，然後消失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
她伸手在腫起了的臉頰上輕撫了兩下，唇角揚了揚，竟是笑了出來。
她剛剛一張嘴，便有血絲從嘴角滑了出來。
他一愣，伸出了手，想上前將她唇角的血跡都擦拭乾淨。
她的身子卻因為恐懼本能的顫抖了一下，極快的躲到了一邊。
她捂著臉朝他冷笑，「黎墨凡，你還沒打過癮，是不是？」
「是你逼我的。」他的手還僵在半空中，心裡是懊惱和後悔的，但看著她滿臉厭惡鄙夷的神情，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又燃了起來。
五指漸漸收攏，緊握成了拳頭。
他將握緊的手一點點收回去，彷彿要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找借口似的，又冷著聲音說了一遍，「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不惹我生氣，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以後不許再和葉世軒見面。」
她的臉本來就很小，腫了半邊起來，看著特別的明顯，尤其是那五根手指印，還帶著一層血珠似的，彷彿被野獸的利爪狠狠撓了一下。
臉上火燒一樣的疼痛，嘴裡血腥氣熏得她胃裡開始翻騰。
她臉色顯得很難看，紅的地方腫的厲害，白的地方又跟鬼魅似的。
她強壓著心裡的難受，嚥下從嗓子眼裡往上冒的腥甜氣息，目光像極寒之地的水，有一種能浸到骨子裡的冷，「黎墨凡，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
「什麼？」
「對女人動手，你算什麼男人！」她滿眼的厭惡止也止不住，「你以後要是再敢打我一下，我會讓你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