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天一夜。
醒來後,身體差到連起床都不能,足足在床上養了快一周了,也沒見有多少氣色。
現在,外界都紛紛傳言黎墨凡身患重病,黎氏集團必將大亂。
這些傳言被有心人操控著,越傳越離譜,鬧得人盡皆知。
阿興看在眼裡,急在心頭,將這些情況都告訴了黎墨凡,誰知道黎墨凡居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似乎對於黎氏的存活都不在乎了。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既然這麼的在乎顧念晨,又為什麼要去折磨自己所愛的人?
阿興腦子裡想到了很多的事情,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後,才慢慢走進了臥室。
黎墨凡沒有吩咐開燈,也沒有人敢開燈。
他站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抬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
其實屋子裡光線那麼暗,又能看得清什麼呢。
只是黑暗之中,那一雙冰冷到了極點的眼睛,即便是看不清,冰寒刺骨的目光也夠他受的了。
「少爺……」阿興艱難的開口,聲音澀然,「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每一天他都說著同樣的話。
但每一次開口,他的心情都一樣的沉重。
他不知道黎墨凡是怎麼想的。
但在他心裡,與其這樣毫無頭緒的抱著希望,還不如一開始就知道結果。
即便是會難過傷心,也就在那麼一段時間,過去了,慢慢的就好了。
現在這樣,也不知道人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一次次的盼著,又一次次的失望,來來回回,反反覆覆的折磨,怎麼讓人受得了?
阿興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黎墨凡一定不喜歡聽,也不想聽。
但他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黎氏內部現在已經亂成了一團。
要是黎墨凡再躺個十天半個月不露面,黎氏真的要天下大亂了。
難道他就真的忍心看著自己一手建立的王國驟然崩塌?
這樣的黎墨凡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黎墨凡。
他崇拜的,追隨的少爺是天塌下來都面不改色,從容淡定的,不應該被一個女人就打倒了。
他對上黑暗中那雙泛著寒芒的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痛心的說,「少爺,現在外面傳言的越來越離譜了。自從少爺臥病在床,徹底與外界隔離後,黎氏的股票就一路下跌,降幅已經達到了4%,再這麼下去,黎氏會吃大虧啊。」
「少爺辛辛苦苦才將黎氏擴展到現在的規模,難道你真的不在乎嗎?」
「即便是顧小姐的死對少爺打擊很大,但少爺也不能就此心灰意冷,連自己的事業都放棄了啊。」
「她沒死。」冰冷的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傳出來的,帶著一股令人膽顫心驚的森寒之氣。
「她一定還活著。」黎墨凡不知道是為了安慰自己,還是真的覺得顧念晨還活著。
她怎麼可能會死了呢。
在沒有得到他允許的情況下,她怎麼就能死了呢?
黎墨凡想到了很久前的那個夢。
夢裡,她抱著孩子站在海水裡朝他笑,浪頭打過來,她和孩子都被捲走了。
他瘋狂的叫著她的名字,瘋狂的朝著她消失的地方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