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只留了一盞檯燈。
落地窗上清晰的倒影出兩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
她被黎墨凡以佔有慾十足的姿勢抱著，嬌小單薄的身子在他懷裡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他一隻手牢牢的扣在她腰上，有力的手臂微微一用力，她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
他目光灼熱，頭一點點低下，聲音越發的暗啞，「嗯，唇上也有一股玫瑰的味道。」
「少爺，你不是說要出去嗎？我上樓去換衣服。」
顧念晨一陣心慌意亂，紅著臉推開他，轉身往樓上走，走的很急很快，像怕他會追上來。
黎墨凡留在原地，目光複雜不明。
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屬於她身上的氣息。
想到剛剛的情不自禁，他皺了皺眉，目光很快冷卻下來。
六年前他就著了她的道。
六年後，他絕不會讓自己再重蹈覆轍。
——
雁回山是唯一一處能站在山頂俯瞰全市的地方。
山頂溫度比山下低很多。
黎墨凡帶了廚師上來，半個小時前，兩人在風景極美的山頂上享用完美味的牛排。
顧念晨吃得不多。
從踏入雁回山的那一刻，她的心就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吃過飯，她裹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山頂，望著山腳下星星點點的光芒，她發了很久的呆，才轉過頭望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六年前，這裡是她和他曾約會過的地方。
也是在這個地方，她將初吻給了他。
為什麼黎墨凡要帶她來這裡？
黎墨凡低頭對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語氣十分的隨意，「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
她臉色微變，不敢答他的話。
黎墨凡又笑著說，「我還記得。」
他眼裡雖然含著笑，卻半點溫度都沒有，「在這裡，我們做的所有事情，說的所有話，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顧念晨，我那時竟然相信了你。」他的臉色比夜色還要暗，還要冷，冰冷銳利的目光讓人心生畏懼。
顧念晨唇角浮出無奈的笑。
他們彼此恨對方，但對過去的事情卻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件事情，她都記得那麼清楚，恍若就發生在昨天。
原來，他一反常態的好心帶她出來，就是為了羞辱她嗎？
她已經知道他想做什麼了。
黎墨凡的聲音越來越冷，眼裡寒氣森然，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說你的人生要自己作主，哪怕是顧家反對，你也絕不會妥協。」
「你說只要可以和我在一起，什麼榮華富貴你都可以拋棄。」
「你說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是你最快樂的時光。」
他說著說著冷笑出聲，冰冷的目光裡慢慢滲出濃濃的鄙夷，「可你到底還是嫁給了葉世軒。」
六年前顧家就出了問題。
為了幫助顧家度過難關，她不得不選擇嫁給葉世軒，以求取葉家的支助。
雖然她是因為不得已的願意和黎墨凡分開，但她也為此愧疚了整整六年。
可自從知道黎墨凡的所作作為後，所有的愧疚都變成了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