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沒有被撕毀，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捨不得。
否則，面對一個背叛他的女人，為什麼還保留著她的照片？——
「咦，你們看，那不是顧念晨嗎？」
「聽說總裁把顧家的宅子買下來了。她為了錢，連自己家裡的老宅子都賣了，不知道為什麼又賴著不肯走，死皮賴臉的要留在總裁家裡做女傭呢？」
「還能為了什麼？不就是想利用她那張臉打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念頭嗎？」
「你們可別這麼說，人家以前本來就是鳳凰，只不過現在是落難了而已。」
「哼。沒聽說過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嗎？變得一無所有的富二代，跟我們這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你們看她手裡提著一個飯盒呢，難道她以為隨便做個便餐就可以獲取總裁的心嗎？想給總裁做飯洗衣服生孩子的女人一大堆，哪裡輪的上她。」
聽到這裡，顧念晨忍無可忍。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前台。
兩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前台小姐正在熱火朝天的嘲諷奚落她，見她忽然走過來，先是有點意外，愣了幾秒，陰陽怪氣的說，「顧小姐，你不是第一個給總裁送飯的女人，也不是最後一個，我們總裁吃慣了山珍海味，顧小姐做的這些家常小菜只怕是合不了他的胃口，想要博取總裁的好感，還是想個新鮮點的法子。」
顧念晨勾了勾唇，目光一一瞄過兩人胸前的工作牌，「聽說黎氏管理很嚴，上班時間玩手機，閒聊是會受到處罰的吧？」
「黎氏的員工該怎麼管理就不勞顧小姐一個外人操心了。」
高跟鞋聲音由遠至近。
剛剛還趾高氣場的前台小姐看到安臉色都變了，「安……安秘書。」
安揚揚唇，看了看兩人，目光又重新落在顧念晨身上，「顧小姐好像對我們黎氏的前台小姐有意見？」
想到孫燕妮，顧念晨有點同情安琪。
像安這樣自視甚高的女人，在黎墨凡的心裡，也只不過就是他眾多床伴中的其中一個而已。
「我只是有一個疑問，想知道在黎氏上班時間內能不能做與工作無關的事情。」
「當然不能。」
「安秘書，我們沒有…」前台小姐看起來十分委屈，好像顧念晨冤枉了她們。
安點了點頭，笑著對顧念晨說，「我們黎氏的員工一直都是表現的很優秀的，我相信她們不會撒謊。」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安擺明了護短，睜眼說瞎話，顧念晨也不想跟她爭論，反正她說再多也沒有用，這裡是黎氏，她的確只是一個「外人」——
兩人一起進了電梯，各懷心思，各站一邊。
電梯上升中，誰也沒有出聲，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對方，像是對彼此毫不瞭解的陌生人。
沉默了片刻。
安抬眸，目光落在顧念晨提著的飯盒上，想起前台小姐說的那些話，忍不住嘲諷一句，「給總裁帶的？顧小姐還真是賢惠，為了總裁親自下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