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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鬼畫符 文 / 山鳥山花主

    我看著小黑貓來回的走著,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幾個字,好似司徒武侍正在用這樣的方式,向我這個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傢伙,做著強烈的抗議。

    「體是魂不是……快走!」

    後面那快走兩個字,直接被我的眼睛忽略了,我就像完全沒看見一樣,只緊緊的盯著前半句。那幾個字雖是寫在灰塵之中,屋子裡又只有一根蠟燭照明。本來就是昏暗的環境裡,我也還是覺得那幾個字太扎眼,簡直刺的我眼睛睜不開。

    什麼叫體是魂不是?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瞬間就把我所有的推斷都一下子打翻了。如果從字面來看,司徒武侍的意思必然是說,那巫通師的身子雖然是老族長的,可心卻不是他的。

    這麼一來,前前後後的矛盾,完全就跟兩軍對陣一般,千軍萬馬已經開始相互衝殺了。我頭有些疼,感覺一下子都亂套了,原本以為摸清了點事實的真相,卻不想是連冰山一角都還沒看見。如果僅僅只是身體是老族長的,那麼殘害村裡的人兇手,到底該算在誰頭上呢!

    叫花子說的明明白白,殺死村裡人的直接兇手正是老族長,按理說連司徒武侍都知道的事,他叫花子沒理由不知道。那麼兇手是老族長這個說法,又該從何說起!我感覺叫花子雖然講話讓人難以捉摸,但好在也不是滿嘴胡言亂語的那種。他既然說兇手是老族長,自然是有依據和道理的,絕不會簡簡單單的只是聽信了馬修的一鬼之詞而已。

    叫花子可以死死活活,來回反覆,用小娘們的話說,那就是肉身與靈魂,已經修煉到了化境。難道那個巫通師,也和叫花子一樣,是以一種我們所不知道的詭異形態存在著的?看似是個活人,其實是個死人,肉身與靈魂各自為營,相互依存卻也互不相干?

    我沉思了片刻,眼下非常迫切的希望可以與司徒武侍面對面的對話一場,以解心中疑惑。可怎奈條件不允許,只好繼續簡單明瞭的問它那魂是誰?

    「快走!」司徒武侍借用貓爪,答非所問,再一次重申催促我快點離開。並且用兩隻黑洞洞的貓眼,死死的盯著我,彷彿在表明它堅決的態度。

    我看著那兩顆透著寒光的貓眼,只覺得瘆的慌,脊樑骨都被它盯的涼颼颼的。可我既然選擇留下,自然不是一時的興起,怎麼可能憑你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你跟我答非所問,那我就跟你來個視而不見。剛才寫的字我還沒擦,直接在「魂是誰」三個字外面畫了個圈,用手指連點了三下,繼續問它。

    這小黑貓,不是,應該說是司徒武侍,明顯是跟我較上勁了。盡然也在快走那兩字上畫了個圈,學著我的樣子,抬起貓眼盯著我看,並用貓爪同樣給點了三下。

    這丫給我氣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怎麼問你個話就那麼費勁!我當下也不理它,繼續問它那魂究竟是誰?然後故作無所謂的樣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彎腰湊到蠟燭上點燃,坐在地上抽了起來。

    這下它比我著急了,來回走著貓步,還忘了脖子上栓著繩子,差點沒給勒的絆個貓啃屎。我噗嗤一笑,煙頭從嘴裡脫口掉到了地上,頓時覺得這小黑貓也挺滑稽可愛的。

    司徒武侍站穩了貓身,回過頭來盯著我,似乎是在瞪我的眼,可我只當做沒看見。片刻後見貓爪又在地上扒拉了起來,我才頓時來了精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被劃開的灰塵。

    「武叫我祖爺!」

    我起初一看,沒明白是啥意思,後來轉念一想,一咧嘴把頭深深的低了下去。這是又來跟我算輩分了,那意思分明是說叫花子司徒武都得尊它一聲祖宗爺爺的。我一個徒子徒孫,安敢在它面前造次,讓你滾你丫的不還趕緊麻溜溜的。

    這讓我說什麼好呢,我簡直氣得要發抖,堂堂七尺男兒成天到晚就跟鬼算輩分了我。可你說這算就算吧,還一個個都甩我幾條街,起步就是從祖宗輩的開始跟你算!我是個人吶,有臉有皮要面子,跟你們鬼不一樣不是。老這麼欺負人,也不怕我去閻王爺那投訴你們?

    祖宗就祖宗吧,這會兒我也懶得跟它計較了。我一沒不尊重你,二沒出言不遜。這我願意待在哪,那是我的自由。你就算是個祖宗那也不能強人所難吧!所以我又將地上的煙頭撿起來,本想吹了吹灰點上繼續抽的。可後來轉念一想,怎麼越來越像個叫花子了,便又丟掉重新點了一根。

    我的態度很堅決,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你要是不說,那我就自己去查。總之人都已經留下了,空著兩手就這麼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那我還不得被小娘們笑話死。

    司徒武侍氣勁過了,這眼麼前的倒也安分了幾許,不緊不慢的又寫下幾個字,只不過依舊是在拿輩分壓我。說的那意思,就是說叫花子既然讓它留下來幫我們,那它便是代表叫花子,所以它現在不是以它自己的名義讓我走,而是以叫花子的名義,在對我下達師命。

    這下我著實有點犯怵了,師命不可違,那是從古至今流傳下來的人之常情。它把這個搬出來,說實話,我還真就一時半會的想不出來啥招對付它。最後我一想,人家又是祖宗又是師父的跟你算了半天,沒婆心也有苦口,我低個頭也不吃虧不是。

    當下便起身寫字回它,或者說是求它,在「魂是誰」三個字的後面,我又給添了四個字——算我求你!

    我這剛寫完,那小黑貓突然喵的一聲叫,往我身上就躥了過來。嚇得我連忙後退,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好在它被繩子拴著,不然我這臉估計就被它抓破了相。

    「哎呀!」我眉頭一皺,瞅著那小黑貓齜牙咧嘴,「這君子動口不動手,你咋還動起貓爪來了?」

    那小黑貓連喵了幾聲,在可以活動的範圍內,來回的上竄下跳。我一看這情形,頓覺不妙,這哪是要動手,分明

    就是連口都不想動了,拍屁股走人了這是!

    我連忙爬起來跳出窗戶來到外面,空曠的廢舊廠區,訴說著夜晚的寂寥,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司徒武侍不辭而別,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巫通師來了,它得去擋他。可人家不管是不是人,總之都是有肉身的,我這眼睛按理說是能夠看見的。

    當下我屏氣凝神,豎起耳朵聽著周圍的動靜。除了那小黑貓不停的亂叫兩聲以外,東南角的那間獨棟廠房裡,似乎隱隱有什麼響動傳出。

    一捕捉到聲響,我拔腿就直奔過去。看著眼前破敗廠房上那一個個黑咕隆咚的窗戶,只恨自己太摳門了,應該買下一個手電筒的,這時候沒有手電,我當真是非常的被動。

    不過也不是我心疼錢,如果那是我自己的錢,買倆我都捨得,可那是蘇熙的錢。也不知咋回事,花起來就是畏手畏腳的,就好似是在出賣蘇熙一般,心中老有一種罪惡感。

    就算看不見,我也還有耳朵,幾乎想都沒想,衝到跟前,我一個縱身跳上窗戶就躍進了廠房裡。那一刻血液上湧,早已沖昏了頭,只一心想要弄清楚那巫通師究竟是誰,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害怕不害怕的事。

    這廠房裡的灰塵著實不比那屋子裡的少,我剛一跳下,腳下帶著風,頓時灰飛四起,嗆得我連忙抬手用衣袖護住鼻子。而與此同時,平生第二次感覺到了那種周圍有陰靈之氣時的陰冷寒意。

    我掃視了一番整個廠房,裡面漆黑一片,雖是窗戶中有月光透進,可怎奈空間太大,很多地方都是視線所不能及的。我趕緊從窗口躥到黑影裡去,這看不見人,也不能讓人看見你不是。

    可我剛一跳進黑影之中,就因為看不見,而跟個什麼東西撞上了,腳下一個不穩倒了地。連忙爬起來後,卻猛的發覺不對勁,頓時寒流從腳底板升起,一個甩手就從屁股後面抽出了在地攤上買來的一把開過刃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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