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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關於名字的小插曲 文 / 山鳥山花主

    「這位大嫂,弄錯了吧!」小娘們站在我身後詫異的說道,「他的大名叫司徒通,是通,不是湧,你聽誰說他叫司徒湧的?」

    我攔了一下小娘們,讓他先別說話,我這時候腦子亂的很。婦人一句「司徒湧」脫口而出,只有我一個人心裡清楚,這三個字的背後,所帶來的震驚與駭人。

    婦人聽小娘們那麼一說,當機愣了愣,臉上明顯露出一絲詫異。不過那一絲詫異卻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被她黝黑的皮膚給掩蓋了過去。

    婦人讓開身子把我們請進了屋裡,我們進去後,她關上木門,屋子裡頓時就暗了下來。茅草屋沒有窗戶,就算是大白天,也要靠一盞煤油燈照明。裡面亂七八糟的堆了很多雜物,但是細看之下,卻也不覺得凌亂。我行至一張木桌子邊,伸手抹了一把,一點灰也沒有,應該是有人長期居住於此的。

    整個屋子裡只有一條木頭打的長凳,婦人讓我和小娘們坐下說,自己坐到了一邊的木床之上。我們不開口,她也不說話,我問小娘們要了一支煙點上,吞雲吐霧一番,心裡盤算著該如何開口。

    其實那婦人說的,既不能說對,卻也不完全錯。關於我名字一事,還有一個小插曲,這個連小娘們也不知道。不是我有意瞞他,而是我也是長大了後,才聽老爹提起的。

    老爹告訴我,他當年從江裡把我撈上來的時候,我身上就掛了一件銅製的小貔貅掛件,此外就是一張寫了我生辰八字以及姓甚名誰的字條。連村裡很多人都不知道,那張字條上寫的其實就是司徒湧,老爹一開始也是給我用這個名字的。農村風俗土氣,小孩子一般都被稱作這娃那娃的。因為我是從江裡漂來的,所以村裡人都喊我水娃兒,我真正的大名,也就沒那麼在意。

    如果不是後來出現的怪異現象,我估計我會一直叫司徒湧。那時候轉眼三年過去了,我從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長成了一個可以自己動手吃飯的娃娃。老爹一路拉扯過來,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可是漸漸的,他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農村有句俗語,叫七坐八爬,說的就是小孩子七個月大的時候便能學會坐,八個月左右就能爬了。

    可我一直到了三週歲,早過了七坐八爬的階段,卻依然無法自立行走。與我同年的小娘們、鱉頭、鉗子都已經能滿村子跑了。

    三歲了還不會走路,看把老爹給急得。他背著我跑了許多地方去求醫。什麼診所、衛生室,甚至去城裡,更甚者去省城的大醫院。但檢查出來的結果,都是沒有任何問題,每個大夫都說我完全具備下地走路的身體條件。

    無數次的無功而返,老爹已經心灰意冷,他也確實已經盡力了。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老族長站出來說話了,他不忍見父親如此那般的傷心。老族長答應老爹為我施展天王通,意欲通靈托塔李天王,請求他神祐於我。

    天王通和小娘們的儺通術,都是神通派定向通靈術的一種。托塔李天王是印度大乘佛教的北方多聞天王,受玉皇大帝欽點,統領天界所有天兵天將。因其是頑童哪吒之父,在哪吒鬧海闖下通天大鍋時,父子反目成仇。此事天王愧疚,深感自己教子無方,所以此後天王多為天下百姓教子育子之事費心。在民間多有孩子哭鬧,發育不正常,出現怪異現象時,便向托塔李天王求助的習俗。

    後來老族長通靈罷了,告訴老爹,天王仁慈,指點了一個方子。說是必須把我名字的偏旁部首改一下,將湧字的三點水改成走之旁。

    老族長在族中擁有極高的地位,別說這還是他施展天王通,從托塔李天王那求來的方子。就是他老族長自己說的,老爹也得照做不是,所以我的名字就被改成了司徒通。

    說來都沒人信,小孩子會不會走路,能和名字的偏旁扯上什麼關係?可事實就是這麼的狗血,這邊名字剛改,老爹囑咐村裡人別再叫我水娃,都改口叫阿通。此後過了倆月不到,我就能走路了,能跑能跳,完全沒了任何問題。

    這件事,因為我當時還小,剛開始記事,所以連我都不知道。村裡除了老族長,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現如今眼前這個婦人,是如何知道我當時襁褓裡字條上,所寫之名字的?

    其實仔細想想,這問題也不難推測,無外乎就兩種可能。要麼這婦人與村子、與老族長、與老爹,在十七年前我還沒改名的時候,之間淵源頗深,只是後來斷了聯繫。要麼她就是和我的生生父母有關,知道老爹收養了我,卻沒有給我換姓。她以為既然連姓都沒改,肯定就還是沿用了我的本名。

    知道我的姓,卻不知我改沒改過名?我想著想著,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突然明白了過來。

    這茅草屋,是叫花子讓我們來的,屋裡的人自然也是叫花子安排接應我們的。婦人之所以會有司徒湧一問,沒準就是他叫花子囑咐她的。

    當時我們被接去縣局跟叫花子談話,小娘們拿過填有他信息的表格。告訴我他叫司徒武的時候,我訝然的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和我同姓?」。這句嘀咕,他叫花子自然也是聽見了的,所以他知道我沒有改姓。

    陰謀!全是陰謀!從跟他叫花子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掉進了一個迷霧重重的陰謀之中。這兩天所經歷的所有事情,都不是偶然,全是人為製造的必然。

    叫花子身上的秘密實在太多了,他整個人好似都籠罩在一團黑雲之中,看不親,摸不透。到目前為止,縱然我和他都已經成了師徒關係,他到底是什麼人,和村裡人的暴斃又有什麼關係,我們是一概不知。現在看來,他不光和村子有所淵源,甚至還可能對我的身世知道些什麼!否則他不會一聽說我沒有改姓,還姓司徒後,就馬上能知道我叫司徒湧!

    心裡琢磨出了些眉目,我掐滅煙頭,直接開門見山,問那婦人:「我叫司徒湧這件事,你是不是聽一個叫

    司徒武的人說的?」

    那婦人撩了撩灰濛濛的頭髮,對我點點頭,說正是如此,只是不想那傢伙弄錯了一個字。我心下一怔,雖然早已料想到事情可能就是這樣的,但是得到證實之後,還是不免有些不敢相信。我寧願她告訴我,她和老爹是舊相識,在我三歲的時候見過我,只是不知道我後來改了名而已。可是她偏偏就是聽叫花子說的,這叫花子才多大歲數,今年二十八。我三歲的時候,他不過才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能跟老爹扯上什麼關係!

    現在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叫花子知道我的身世。他也和我同姓,司徒這種姓又不多見,難不成他跟我是一家的,是我哥?親哥?堂哥?

    我晃了晃頭,暗自告誡自己,別胡思亂想了。那叫花子要真是我的親人,又怎麼可能會托我下水,用嫁魂葫娶走我一魂做抵押物,逼我嫁魂拜師?

    婦人這時問我和司徒武啥關係,我剛要告訴她,那是我師父,我們來這也是他讓來的。可這話還沒說出口,小娘們突然站了起來,擺手示意我別出聲。

    我見他兩眼放光的掃視著四周,顯得甚是緊張兮兮,也不敢打擾他,只在一旁靜觀其變。片刻過後,那婦人卻開了口,看著小娘們問我,說這小子是不是能通靈?

    「知不知道南沙通靈秦家?」我小聲的問婦人,怕擾了小娘們。

    「聽說過。」

    「嗯……」我用下巴指了指小娘們,「這位便是老秦家最新一代的通靈術傳人——大號秦良亮,小號叫小娘們!」

    婦人點點頭,轉而告訴小娘們,說讓他別找了,這屋子裡沒有亡靈,有也都在我們腳底下。

    小娘們為之一怔,停下了四處搜尋的目光,看向婦人,手指著腳底下,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茅草屋地下,有一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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