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把所有的膳食,都搬進來,小柔等的餓了。」玄子希一臉溫柔,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的笑容,指揮著一眾。
「小柔,餓了吧?飯來了,我們一起吃。」玄子希一邊推開門,一邊自顧自的說著,笑容,卻僵在臉上,眼眸,一點點由訝異,變成惱怒。
「初柔呢?初柔呢?」一改平時的溫爾,玄子希像一頭失去領地的獸,嘶吼著,宣洩著自己的不滿。
「一群廢物。」玄子希冷哼一聲,眸子裡,充滿陰鷙,「晌午之前,找不到初柔,不需要回來見我了。」
「是。」眾暗衛,齊刷刷的退下。
一個男子,帶著幾絲怯懦的走到玄子希面前,「昨晚,怡薰小姐,拿著您的令牌,來過。她說,是您的吩咐,帶走初小姐的,二殿下,您,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怡薰?」玄子希少了一分惱怒,眼裡多了幾分柔情,怡薰帶走的初柔?那說明,不是初柔故意逃離我?那就好。
玄子希長舒一口氣,語氣和緩了些許,「快點跟我去找,晌午前,必須找到初柔。」
「是。」看著玄子希語氣有了些許柔和,男子心裡平和些許,至少,這些兄弟的命,保住了。
——
「太子殿下,發現初小姐的蹤跡了。」一個暗衛,從外面飛速進來,「初柔姑娘昨晚被關在郊外的一個偏僻的院子裡,今天凌晨時許,被怡薰劫走了,現在,正前往寒水崖方向去。」
「還有,還有,……。」男子上氣不接下氣,還有,「二殿下,,也去了寒水崖方向,不知道和怡薰,有沒有關係聯絡。」
「寒水崖?這個瘋婆子。」玄子凌低低一語,心急如焚,向外跑去。
「太子殿下,不可。」宮玥在身後跑著,「這寒水崖,陡峭萬分,況且,現在是冰消雪融之際,這崖間的玄冰,堅固不定,而且,待會兒,直諫大臣會再次執尚方寶劍去議政堂議事,太子殿下,您萬萬不可去啊。」
「告訴直諫大臣,他的什麼提議,我都答應。還有,宮玥,留在這裡,看著夕兒。」玄子凌撂下一句話,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
議政堂。
「太子殿下和二殿下呢?」直諫大臣站在正中央,手拿聖旨,眾大臣跪倒在地。
「太子殿下說,今天,您的一切安排,他都接受。」宮玥不滿的說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那二殿下呢?」直諫大臣看著玄子希的跟班。
「二殿下,去了寒水崖。」「小跟班」怯怯諾諾,說出了實話。
「好,我們去寒水崖。」直諫大臣一聲令下,眾大臣唯唯諾諾,那裡是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的地方,所以,眾大臣眼神躲躲閃閃,表示著自己的不確定。
「誰敢不去!」直諫大臣揚了揚自己手中的劍,一臉威嚴。
「臣等遵命,謝陛下。」眾位在磕頭謝恩中,浩浩蕩蕩踏上了去寒水崖的路。」
——
「怡薰,你在幹什麼?趕緊放了初柔。」玄子希三步並作兩步半,一路急追,終於在日出梢頭,看到兩人,站在崖邊。
「子希哥哥,你終於來了。」怡薰臉上揚起一絲淺笑,眉眼裡露出一絲驚喜。
「怡薰。」玄子希加重了尾音,「不要做傻事,快下來。」
「子希哥哥,你真的不喜歡我了嗎?」怡薰眼眸裡,沁出微微淚花,駕在初柔脖子上的匕首,鬆了下來,初柔的身子,軟軟的靠在怡薰身上,「真的,不喜歡了嗎?」
「怡薰,你看現在的你,變成什麼樣子了?」看見初柔這副模樣,玄子希一臉憎惡,他明白下來,怡薰用了和自己相同的手段——迷暈了初柔。
「你變得善妒,變得敏感,變得多愁善感,這還是原來的你嗎?」玄子希冷哼一聲。
「我記得我說過,我希望你永遠快樂,因為你的笑容,最可愛。」玄子希恍惚間,流露出一絲疼惜。
「子希哥哥,如果,我是說如果,」怡薰說,「我要你在我們倆之間選一個,你會選誰?」
「怡薰,不要這麼不可理喻。」玄子希的眼神裡,疼惜閃過,取而代之的是狠絕,「只要你和初柔平安下來,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子希哥哥……。」怡薰的臉上,多了兩行剔透的晶瑩,子希哥哥,在你心裡,我就那麼不堪嗎?
我就是想在臨死之前,試試你的真心,你的真心,僅此而已。
被父親騙去,假冒了大月氏公主之後,我等於過上了被囚禁的日子,這六年裡,我每天像囚犯一樣,活的有如行屍走肉。
唯一支撐我下去的,就是有一天,逃離大月氏,來見你。
我幻想裡與你的世界,是那麼美好。
一個炊煙裊裊的小村莊,早晨,我們起來,一起燒火做飯。
中午,我們可以散步,可以看書,可以閒談。
晚上,我們相依相偎,談天說地,和衣而眠,這樣單純無憂的過一輩子。
這是我的幻想,可惜,也僅僅是幻想。
怡薰絕望的笑了,像一隻失去陽谷雨露的即將枯萎的純花,奄
奄一息。
「子希哥哥,今生祝你幸福,再見了。」一滴淚,輕輕迸出,怡薰將身上的初柔,往旁邊一推,輕輕的張開雙臂,闔上眼睛,身子向前傾去。
「不要!」兩個人同時大喝,由於懸崖邊上地勢陡峭,被怡薰拋開的昏迷初柔,順地勢,緩緩滑下,從怡薰身後上來的玄子凌,同時抓住了初柔的手臂,還有,怡薰的腳踝。
「子陵哥哥,讓我去吧,我不怕死的。」怡薰絕望的聲音,一字一字清晰的傳入玄子希耳朵裡,身子卻一個勁的向下搖曳。
「怡薰,不,不要。」愣了許久的玄子希,著急慌忙的跑到玄子凌身邊,探下身子,死命的抓住怡薰的腳踝。
「不要,不要。」意識到即將失去的玄子希,此刻才知道自己的害怕,也清晰的明瞭了自己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