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恕屬下辦事不利。」男子進屋,眼睛微微瞇著,遮住眸子裡,冷冽的光,直直的跪下去,眸子裡,是必死的決意,頭髮上的雨水,一滴滴地,順著髮絲滑下,清醒有力的拍打在地上。
「說吧,不管什麼,讓我知道。」良久,白鬍子長歎了一口氣,吐出這幾個字來。
「天山,地動了。」男子沉著臉,沉重的話語裡,帶著一絲顫抖,「沒能找回少爺,我知道,我沒臉回來。可是,我得將這個消息,帶回來。」
男子說完,深深的叩頭,三個響頭之後,一言不發,轉身,向外走。
「站住。」仰起頭的白鬍子,一聲低喝,已經走到窗口的男子,駐足。
「就這樣去死的人,是懦夫。」白鬍子長歎一口氣,「我還有其他任務交予你,好好活著。」男子,身子微微的抖了抖,繼續向外走。
——
「媽咪,這是夕兒按照您以前教給夕兒的方法,燉的湯,您喝一點點,好不好?」小奶包雙手捧著一碗老母雞湯,端到初柔身邊。
「夕兒,送給你爹爹玄子凌吧,媽咪今天沒胃口。」初柔低頭看了看那碗裝著她兒子慢慢孝心與愛心,熬成的湯,心裡一陣感動,伴隨著的,更多的,卻是酸楚。
「媽咪。」小奶包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小勺湯,輕輕的吹了又吹,直到用自己的唇嘗過,確定湯藥不再燙口之後,才慢慢的遞到初柔嘴邊,「媽咪。」
「夕兒乖,媽咪,今天,不太想喝。」初柔揉揉小奶包的頭,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安撫著夕兒。
「媽咪。」小奶包一臉委屈,眼睛眨了幾下,幾滴眼淚,像豆豆一樣蹦出來,瞬間,小臉兒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像一朵在風雨裡搖曳的小花兒,漂亮的讓人忍不住憐愛。
「夕兒怎麼了?為什麼哭了呢?」看到小奶包這樣,初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連忙接過夕兒手裡的湯,「咕嚕咕嚕」的喝了下去。
「夕兒,媽咪喝完了,這次是媽咪不對,媽咪不珍惜夕兒的勞動成果,原諒媽咪,好不好?」
「那你保證,以後,不能欺負我。」被初柔揉進懷裡的小奶包,開始討價還架。
「好好好,媽咪答應你。」初柔柔聲細語的哄著懷裡的小孩子,「以後,只要是你做的,媽咪保證吃光光,不管有多難吃。」
「這可是你說的啊。」懷裡的人兒,臉上綻成一朵蓮花,純潔無害,「媽咪,這樣聽話的你,我喜歡,我以後找媳婦兒,就找聽話的。」
「不行,我喜歡厲害的。」初柔隨口反駁。
「為什麼呀,媽咪。」小奶包嘟嘟嘴,一臉純真,抬頭看著初柔,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表示著自己的不解,「以前的你,不是喜歡乖巧的麼?」
「因為,現在的我,喜歡看你被欺負的樣子。」初柔壞壞的笑著,好似忘記了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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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這麼開心?」門外一個拄著枴杖的人,一步一步的慢慢移過來。
「爹爹?您這是?」小奶包哈哈大笑,銅鈴兒般的笑聲,響徹屋子。
「玄夕兒。」玄子凌一臉嚴肅,嚴肅的叫著他兒子的名字,表示著自己的尷尬,他這麼做,只是想讓初柔看到了,多心疼、多關心自己那麼一點點,難道有什麼錯嗎?
就為了這根枴杖,宮玥偷偷摸摸,做了一天呢。
「哼——!」玄子凌沒好氣的看著笑的前俯後仰的小奶包還有,還有初柔,恨得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兒子,兒子他媽,你倆,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