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她的那句「夕兒,我們去橋上」,慕陽知道,初柔已經背對自己。
木然,轉身。怔怔看著她,留給自己的,那個背影。
和六年前初見一樣,一身紅衣,堅毅,孤傲,伶苦受難,卻還帶著一抹倔強。
不同的是,小柔,六年前,你走進我的生活。今天,卻走出了我的生活。慕陽看著決然的初柔,臉上冰涼,悄然滑落。
小柔,沒有你,天地山川與我有何意義?沒有你,怎麼可能再有歡樂天堂?
小柔。
我們曾經說好,要帶著夕兒,一起去看孤煙大漠,去賞江雨煙雲,踏遍時間遊歷世間芬芳美麗。
我們也曾經約定,於朔漠之北,開一片天地,搭幾間屋子,有你,有我,有夕兒,還有我們未來的孩子,秋收春耕,日落而息。
可是,三年前的今天,對,就是三年前的今天,一切都變了,我記得非常清楚。
「白鬍子」說,只有夕兒的爹爹和你的鮮血作為藥引子才可救他。也是那天,我離開了你,離開了夕兒。
從那以後,我離開朔漠去尋找醫治夕兒的良藥。
從此,我們天涯兩隔。
小柔。
我恨自己遇見你太遲,恨自己無能為力。
你為了夕兒,放棄我們的約定,我不怨你。
可我為了你,我願意等。如果可以,多希望替你歷經艱險的是我。可是,我連陪在你身邊,都做不到。
小柔,無論多難,我都會暗中陪你走過。
無論多久。無論多難。
看著她上了橋,慕陽才察覺到臉上冰涼,用手去摸,已然,一大片,淚濕。
「媽咪,你看,怪叔叔一號沒走。他還在那裡。」眼尖的小奶包拉著初柔指著遠處的小黑點。
「夕兒,那不是慕陽,你看錯了。」初柔指正著小奶包。其實,自己何嘗不知道那是慕陽,但是,沒走又能怎麼樣呢?一入此門深似海,從此君郎是路人。
「但是他真的和怪叔叔一號長得好像好像,原來夕兒看錯了。媽咪,夕兒的眼睛不好使了嗎?」小奶包稚嫩的聲音極具穿透力,吸引了一小嘬排隊等待二殿下發糧的老百姓。
「這小孩兒怎麼長得這麼好看呢?」
「還真是啊,誰家這麼有福氣?」
「我要是有這麼漂亮的孫子,怎麼都願意,可惜我那兒媳婦……,哎。」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被身邊這個粉妝玉琢的小小公子哥吸引。
哼,你們沒看到我的真身,那才叫好看呢,小奶包傲嬌的想著,不滿的看著初柔,都怪你,讓我戴面具。
初柔笑意吟吟的回之一笑,眼神裡卻在說著,不想戴面具,門兒都沒有。
初柔有自己的考量,夕兒和他們的外形是如此相似,現當下,他們爭奪皇位正盛。萬一知道夕兒的存在,夕兒肯定會有生命危險。所以,自己從來都沒打算讓夕兒以真面示人。
「怎麼回事?人。流怎麼變慢了,後面的人怎麼回事?」一個溫爾的男子,語句平和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