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有四大樓。
醉生樓,風花雪月閣,龍衍萬里香和寒山千尋塔。
寒山千尋山在城外寒山之上,離城內極近,冬天時,寒山上的寒氣比汴京城內低了無數,但與此同時,那裡的冬天亦是極美。更甚者,聽聞千尋塔菩薩靈驗,香火旺盛。
明明與汴京城內不過一點距離,偏生的似乎處於兩個不同的國度,賞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景色。
也正因為這樣,寒山千尋塔與龍衍萬里香一般,是龍衍國聲名遠揚的兩樣瑰寶。
如今,夜深之際,千尋塔上面,一位白衣女子立於之上,黑髮白裙,被夜風不規矩的撩起,女子臉上戴了一個蝴蝶形狀的半臉銀製面具,唇線優美的紅唇緊抿,目光看向的正是璟墨所在的樹林。
而後,一陣類似於民謠的樂聲傳來,女子轉身看向歌謠傳來的方向,瞳眸中一閃而過的驚愕和少許的慌亂。
來不及多想,女子使用輕功往歌謠傳來的方向凌空飛去。
湖泊前面穿著華服站立著的男子,手中拿著一隻玉簫在吹著,身旁站著大概有十來個的黑衣人。
白衣女子立於身後,單膝跪下,男子動作未停,她便安靜的跪著。
而後,男子收了玉簫,身形一動,一下子到了女子面前,伸手鉗制住女子下頜,強迫她抬頭看向他。
男子臉上同樣戴著面具,與之不同的是他的是龍形面具。
「主,主子。」白衣女子吃痛,說話也有些不順暢了。
「怎麼?你還知道誰是你的主子?」男子冷笑,眸中一閃而過的一抹狠戾。
「屬,屬下不敢忘。」
「哼!」他手上用力一甩,她整個人趴在地上。身旁的黑衣人遞過一塊手帕,男子接過,擦了擦手:「本宮讓你留在這裡,可不是只為了一個龍璟墨的。」
「屬下不懂。」她低下頭,跪伏在地上。
「不懂?看來若非本宮正好秘密到了汴京城,你是打算要一直瞞著本宮了?」他回身看向她,雙手背在身後,等著她的解釋。
「主子曾說,龍衍國皇室,一個不能留。」
「哦?是嗎?本宮還以為你是下了死令,今夜不能留的是水瓏玥而非龍璟墨。」
她的背脊忽然僵直,似是被探中了心中秘事。
他上前兩步,再次伸手擒住她下頜,讓她看向他:「龍璟墨那樣子成不了大事的王爺,本宮向來不放在心上,即便本宮說過龍衍國的皇室一個不能留,那最先走的也該是龍熹宸。而你,你跟在本宮身邊這麼多年,該知道本宮處罰背叛者的手段,本宮能讓你有今日的地位,亦可讓你比誰都慘,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善用自己的價值,本宮身邊從不留無用之人。」
「屬下明白。」
「今夜之事,不管你想要誰的命,出於什麼目的,本宮暫且放過你一次,若再有下次,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他說完便帶人離開了,她留在原地,只覺得渾身一片冰冷。
他到底是多心狠手辣之人,她早就比誰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