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童惜回過神來,只聽到他粗重的警告聲:「這種話,不准再亂說!你要真敢給我死,我上天堂下地獄也不會放過你!」
他是太緊張她,太在意她,所以……
出了那麼一點點苗頭,他便失控僳。
天知道,剛剛在見到她整個人沉在浴缸裡的畫面,他的心簡直已經停擺!
「我真的沒有要死……」童惜輕輕的重複,聽著他那樣霸道的宣言,心裡震顫克。
又覺得……
有些甜。
還有些,心疼他這樣的緊張和惶然不安……
在她的印象裡,他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樣子。
可是……就在剛剛,她分明看到了他的害怕……
他在害怕,失去她嗎?
因為這個認知,胸口,劃過一抹溫暖,一抹甜蜜,一抹顫慄。
很複雜。
複雜得讓她理不清楚這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咬咬唇,委屈的開口:「你已經沒有要讓我好過了,莫名其妙的罵我,還咬我……又說我招人恨……」
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那泫然欲泣的模樣,讓霍天擎疼進骨子裡去。
歎口氣,將她撈過去,坐在自己腿上。
好一會兒,下頷都抵在她頭上,閉著眼,似在平順心裡仍舊存在的餘悸。
童惜被他這樣抱著,臉蛋越來越紅,心跳也越來越快。
要知道,她可是被他直接從浴缸裡抱出來的,身上什麼都沒穿。
而此刻的他,睡衣散開,裡面亦是什麼都沒有。
健朗性感的身軀,充滿了屬於男人的力量,將她層層包圍。
兩個人,肌膚相貼,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絲罅隙。
雖然昨晚他們已經有了更親密的關係,但是,這樣的親近還是讓童惜覺得非常難為情。
心,跳得異常的快。
「很痛?」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驀地響起。
下頷,從她頭頂移開,目光深深的看她一眼,而後,下移,落在她雪白潔淨的鎖骨上。
那兒,還留著一排牙印,沾著點點血絲,特別清晰、刺目。
霍天擎有些惱自己。
拇指心疼的碰了碰,童惜『唔』出一聲,揪緊細眉,「疼……」
他收了手,歎口氣。自己剛剛太衝動。
可是,也真是除了她,再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失態。
「我去拿藥箱,稍微敷一下。」
他將她從腿上移開,放倒在床上。
他身子跟著俯下去,兩個人,四目相對,他眼裡的抱歉和憐惜都清清楚楚,將那雙原本有些冷清的眸子映襯得多了許多溫情。
童惜原本還生著氣,可這會兒又是真的一點都氣不起來了。
神奇的……
連鎖骨上的痛,似乎都隱去了一些。
她躺在那,移開視線去,不敢和他對上。一會兒才乖乖點頭。
「等我回來。」
霍天擎又交代一聲,從床上下去。繫上睡衣腰帶,回頭看她一眼,才帶上門出去。
直到門關上,他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裡,童惜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出神。
好一會兒,腦海裡迴盪的還是剛剛他那麼緊張的樣子……
嗯……
既然他是因為太擔心自己,所以……就算咬痛了他,其實也不算什麼太過分的事吧?
童惜覺得自己真的像中了邪一樣,而且還中得相當的厲害。因為,現在腦子裡除了他,就還是他。
這可太壞了!
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臉,從床上爬起來。
趁著他還沒進來之前,趕緊
tang挑了套睡衣匆匆套上。
剛穿好衣服,霍天擎拿著藥箱進來了。
取了酒精,敷了傷口,疼得童惜眼角都泛出淚來,紅著眼眶瞪他:「我看敷酒精也沒什麼用,像我這樣的情況應該要去打狂犬疫苗才對。」
霍天擎放下手裡的酒精,邪肆的俯身逼近她,曖昧的咬她雪白玲瓏的耳垂,在她耳邊吹著氣,「是不是剛剛針沒打進去,讓你很不滿意?如果你有這方面的需求,我可以現在就滿足你……」
「……」童惜原本還沒聽明白,可是,下一瞬,忽然懂了。
小臉漲得通紅,後退一步,推他,「你……流\氓!我才沒有這方面的需要!」
霍天擎失笑,「還想不想打狂犬針了?」
「……」童惜哼唧,靠在床頭,扭身過去不看他,「反正我說不過你。」
霍天擎含笑,將東西一一收進箱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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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門外,有傭人敲門。
「先生,童小姐,已經準備好可以用餐了。」
「馬上。」
霍天擎回頭應了一聲,又回頭看童惜,「走吧。」
「我吃不下。」
「先下去再說,說不定有你喜歡的。」霍天擎棄了藥箱,不給她說『不』的機會,直接將她一把抱起。
拉開門,就大步往房間外走。
童惜一驚,兩手扯他的睡袍,「你別啊……放我下來!」
「你在怕什麼?」霍天擎深目看她。
她揪著細眉。
「你明知故問……大家都會看到的。」她有些驚慌。扯著他浴袍的兩手,擰得緊緊地。他這不是要把他們的事昭告天下麼?
已經有傭人朝他們投來探尋的視線,她把臉往他胸口藏了藏。
「你以為我不抱你下來,她們就真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相比之下,霍天擎始終泰然。他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這女人就屬於他!「你忘了昨晚你在我床上留了多少證據?今天傭人們洗床單,你覺得她們會什麼都不知道麼?」
「……」童惜窘迫。他這話提醒童惜昨晚他們倆到底有多瘋狂。
早上醒來時,童惜甚至還不小心摸到床單上尚有濕潤的一塊。
「別害怕,坦然一點。總有一天,所有人都要知道我們的關係,並且接受這種關係。所以,今天在這個家裡,你就當是演習。」他鼓勵她。面對其他更可怕的人,是他們遲早要經歷的。她必須試著習慣。
童惜咬了咬下唇,咕噥:「我又還沒說我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現在和庭川,其實還沒有正式結束。
而庭川又還昏迷不醒著……
「這種關係,我們已經做過,就不需要再說。」
童惜不知道該接什麼話才好,他說的也是實話。最終,只任他把自己抱下樓。
即便是把臉一直藏在他懷裡,卻還是能感覺到傭人或探尋或不解或震驚的眼神。
他們都還只是外人。
若是霍家的其他人知道,那又會是什麼反應。這才是童惜真正不敢面對,也害怕面對的
太悲傷,情緒太壓抑,所以,童惜是真的沒有什麼胃口。
只隨意的扒了幾口飯,但好在霍天擎也不會逼她。
「你精神不太好,就早些休息。明天起來,和柳媽一起好好盤點一下去學校需要的東西,查漏補缺,否則等到要用的時候再買就麻煩了。」
霍天擎給她夾了個清淡的雞蛋。她的事,他都習慣了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童惜沒有應,低頭想了一下,才道:「三叔,我可不可以請你幫我個忙?」
他皺了皺眉。
「換個稱呼,換個語氣,我或許能幫你。」微微停頓,睞她一眼,臉色不善,「客氣的語氣,我非常不喜歡。」
客氣還有錯了?真是個龜毛的人!
童惜咕噥:「以前你不是就喜歡我對你客氣麼?對你大聲一點點就說我沒有禮貌,不尊重長輩。現在你又……」
「現在我是你男人!」
他切斷了她的話。眼定定的盯著她。
童惜一愣,心裡劃過一抹複雜的情愫,似是心動。
繼而又撇嘴,低聲道:「那……我又還沒有說是。」
「你不需要說,只需要從現在開始慢慢適應。」
他也太霸道了吧!
童惜知道自己根本爭不過他,習慣了。放下筷子,「那我這忙你到底幫還是不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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