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媽送了舒染出門,一下子,整個大廳內,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霍天擎扶著她的腰,感受著她的溫度,聽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才覺得真實。
他的小丫頭,回來了。
又回到了他觸手可及的包圍圈內,他的臂彎裡……
到此,那顆空蕩了好一段時間的心,才重新落了地,重新被填滿。
「染染,我不要變小狗……我還是不回去算了……當小狗好丟臉……」她迷糊不清的呢喃,推著身邊的人。
她回來了就好,無論是不是自願,霍天擎都氣不起來了。
現在,再無所求,只要,她在就好。
他貼著她耳廓,「現在掙扎已經晚了,小癩皮狗。」
說著,他俯身,將她一把打橫抱起。
童惜的臉就埋在他胸口,半昏半醒,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即使是氣他,惱他,怕他,可是,這個臂彎,這個味道,都叫她有種莫名的安定感。
住在學校的那段日子,她覺得自己就像個飄零的浮萍,被遺棄的小狗。
可憐到連個落腳地都沒有。
沒有人疼,沒有人愛,也沒有人關心……
鼻尖酸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真實的,還是做夢,捏著拳頭就氣惱的捶他。
「你個大壞蛋,讓你趕我走!讓你趕我走!」她哽咽著,說著醉話,「我就不走了……誰讓你說要養我,我就要賴著你……」
她哭了。
委屈的小臉上,沾染的晶瑩淚花,刺得霍天擎胸口悶疼。拳頭也收了回去,小臉更深的埋進他胸口。像個任性的孩子。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耍賴的樣子有多可愛,又有多叫人心疼……
他是混蛋,才會真的忍心把她趕出去,讓她在那種糟糕透頂的環境下,生活這麼久。
後悔了。
「我最好別忘了今晚的話。以後,你得賴我一輩子。」他低語,嗓音微有些走了調。
「……」她沒說話,也不知道聽沒聽見這句,只埋在他懷裡嚶嚶直哭。
霍天擎無奈的歎氣。平日裡,她很少哭。看來,這段時間冷落她,是真的把她嚇到了。
將她抱上樓,放在床上。
他沒立刻走,坐在床沿,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撥開她頰邊汗濕的亂髮。凝目深深看著那張叫他日思夜想的小臉,嗓音竟是柔的,「以後乖點兒,別再招我生氣了,知道麼?」
「我最討厭你了……就你,欺負我沒有爸爸沒有媽媽……」
她胡亂的撥開他的手,說得不清不楚。眉心快揪成了『川』字。
霍天擎將她的手握住,撐在她頭頂,俯首下去,唇快要貼到她的唇上,「到底是誰欺負誰了?嗯?看不到我對你的好就算了,還動不動就拿庭川來氣我,知道那是我的死穴,是不是?」
「就是要氣你……氣你。誰讓你……氣我……」她並沒真的把他的話聽進去,完全是本能的和他唱反調。
昏沉的腦袋,難受的移動著。偏頭的那一剎那,火熱柔軟的唇,無意的從他的唇上擦過。
他一僵。室內氣溫陡升。
燒得他口乾舌燥。
呼吸和手臂都繃緊了。唇,就貼在她的唇上,眸子深沉,浮動著欲\火,「你就從沒讓我好受過一天……」
現在,更難受了。他的身體,從來就經不得她一點點撩\撥和挑\逗。
可她偏就是不要他好受!
輕喘一聲,忽然抬起頭來,一口就咬住了他的下唇。是報復性的,咬得重。
那一瞬……
時間,彷彿被定格了一樣。
霍天擎狠狠一震,只覺得一股致命的電火自身體裡劃過,直竄進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快要逼得他發狂。
很好!
現在,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她那麼反感他的碰觸,現在,偏偏又來撩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