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彷彿手中攥著一團棉花,任你怎麼使勁,它都會變成那小小的一坨,抓不住,攥不牢。
側頭,往床邊挪了挪,又盯著嚴睿這段時間睡的地板,發了一會兒呆。心裡有了決定,便不再猶豫,安然的閉上眼睛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南薔頂著呼嘯的東北風,踏著紛落的雪花又去了醫院。
心裡迫切的想拿回b超單,早上七點半便到了醫院,外面還是一片陰沉與烏黑。她去的比較早,醫生還沒有上班。穿過略顯昏暗的走廊,在一名保鏢的陪同下,南薔來到那位門診醫生的辦公室。
有別於走廊的昏暗不同,醫生辦公室裡燈火通明,隱約間,還能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南薔以為是醫生早早的準備上班,也沒多想,推開門就要進去。
推開門的瞬間,她抬眸看去,一道還算熟悉的身影,背對著她,正在與醫生交談。
兩人相談甚歡,似乎沒發現身後的異動。南薔收住腳步,手下也沒有動作,靜止不動,聽了下去。
女醫生說,「嚴老夫人請放心,胎兒一切安好,孕婦的身體也很不錯。」
嚴老太太冷嗤一聲,「大人好不好無所謂,我只要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就成。」
「!!!」醫生聞言愣怔了幾秒,很快恢復了平靜。
豪門裡,只要孩子不要媽的事情,電視上,生活中,多了去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新鮮了。
「孩子是男是女?」
「這……」女醫生有些為難。醫院規定,孩子的性別沒出生前,是不能透露給家屬的。可是,嚴老夫人在赤城的威信,還有關係,不是她一個小小的醫生得罪的起的。猶豫了片刻,終於是怕自己的職業生涯被斷送,回答,「是個千金。」
嚴老太太又是一聲冷笑,嘲諷道,「千金!那就是女孩嘍。」
她嚴家三代單傳,到了睿兒這,第一胎生個女孩,老人家心裡很不舒服。豪門重視重男輕女的觀念根深蒂固到了骨子裡。生不出男孩,還妄想搭上她的寶貝孫子,過上錦衣玉食的豪門闊太生活,真是吃人說夢。
更何況,她還有那麼一位不知道廉恥為何為的親媽。
女醫生察言觀色,看出了老太太從心裡發出的不屑,微微的替南薔可惜。
「預產期是哪天?」
「四月底,五月初。您是知道的,現在早產或者推遲生產的大有人在,具體給您說准了日期,也不一定就是哪天。」
嚴老太太皺了皺眉眉頭,低壓著聲音,道,「四月中旬,做刨宮產手術。」
「這……我看,還是問問產婦本人的意願吧。」沒到日子就生產,第一個沒這個必要;第二,現在建議自然分娩,如無特殊情況,是不能刨宮產的。
「她……」嚴老太太輕蔑冷笑,「她有什麼權利決定我曾孫女的出生日期。這個我說了算,你只要照做就好了。」
儘管知道南薔懷的是個女孩,心裡很失望,但畢竟是嚴家的骨血,怎能流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