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距離十字街頭不遠的地方,任命的閉上眼睛,心裡默念:「一、二、三,倒……」
「啊……」
「哧——」
「砰」的一聲悶響,南薔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席捲而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不清來人,便暈了過去。
是的,沒錯,為了還債,南薔選擇了這種蠢笨的方式。
她當時被債務逼昏了頭,一心想著三天內弄187萬塊錢,兩眼茫茫然,無奈之下,便初次下策。
她想,按照我國交通事故的賠償原則。是根據死者年齡,和平均月工資進行計算。依她現在的工資,每月1。5萬,她年齡22歲,上保險15年,也就是工齡15年。如此計算,也就是說,要用1。5萬*12月*15年=270萬。
如果碰上窮的,賠不了那麼多,法院也會判那人賠一大半,再加上她那套老舊的房子出售,還有大姨的在市中心那套高級公寓的錢,一定夠賠嚴睿的了。
還能剩下一部分給大姨治病。
短暫的時間,她計算的很精準,設想的也很美好,卻忘了,如果她沒被撞死,而是被撞殘了,撞傻了,後果會是什麼樣。
*
醒來的時候,入目的雪白色的牆壁,鼻息間還有此筆的來蘇水味。
南薔扭動了一下身子,很疼,疼的她掉了兩滴眼淚。
她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卻又絕望萬分,「沒死,她怎麼沒死呢。」
昏睡了多久,時間過去了多久,現在是幾號?
南薔滿腦子的疑問,偏偏她用腦過度,頭就會疼的厲害,容不得她思考。
環顧了四周,是一間單人病房,裝修豪華,設備先進。頭向外看去,是白天,樓層應該不高,居然能看到樹梢。
那是一顆很大梧桐樹,樹上有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來回跳躍、飛舞,玩的的好不歡快。
南薔看的出神,一時間忘記了她是個債務纏身,躺在病床上的病人。
「吱呀——」的推門聲,架著黑超墨鏡,帶著口罩的男子進了病房。
「你醒了?」那男子問。
「嗯!」南薔輕輕的點頭,隨即問道,「我昏睡的多久?」
男子自動自發的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回答:「兩晚!」
兩晚!
那麼說,她還有今晚和明天白天一天的時間籌錢。
南薔拔掉手中的枕頭,慌忙的下床,腳才落地,卻以為腿腳發軟,一頭跌倒在地。
男子微微的粗眉,對南薔的做法十分的不贊成,還是好心的把她抱了起來,溫柔的放在床上。
「你要做什麼,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的。」
「我得去籌錢……籌錢……我欠了好多錢,好多錢,我沒被車撞死,得不到賠償金,我得去賣房子,賣腎、賣眼角膜,把身體能賣的全賣了,還債。」
南薔近乎絕望的自言自語,似乎是跟自己說話,又像是回答了那男子。
「小姐,你有多缺錢呀,竟然淪落到碰瓷,變賣身體器官的地步了。你不知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能輕易的踐踏它們嗎?!!!」男子對南薔的話,表示深深的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