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兩天,南薔怎麼也不願意住下了去了。她想著,不過一個中度的腦震盪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況且,她這兩天,吃飯不吐,喝水不嘔,頭也不怎麼暈了,四肢也有了力氣。
住院固然是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但一想到,兩個月後,她又要交給醫院三萬塊錢,她就住不下去了。
這天夜裡,正是夜黑風高夜,逃跑回家時。
晚上九點多,醫院裡面靜悄悄的,偶爾可以聽到走廊裡有人咳嗽。
南薔收拾好東西,在床頭留了一張字條,悄悄的潛到安全通道,走樓梯,離開醫院。
她一口氣跑了二十多分鐘,出了醫院大門,往東跑了一百多米,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歇腳。
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燈光斑駁的住院部大樓。某女忍不住嘀咕:「以後,再也不住院了。」
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消毒水味那麼重,每天、每小時樓上癌症住院部都會傳來家屬撕心裂肺的痛哭聲。
咦!南薔想著那些在自己頭頂死去的人,她都覺得瘆的慌。
摸摸口袋裡,還有五塊錢,又礙於自己算是「大病初癒」,摳唆過日子的女人,這次很大方的選擇了坐公交車,而且還是兩元起步的空調車。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轉了一輛公交,南薔才算順利的到家。
打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只有兩棵菠菜孤零零的,快要爛掉。南薔歎了口氣,自言自語:「好可憐呀,回家都沒飯吃,只能吃泡麵了。還好,有兩棵菠菜,不至於太寒酸。」
醫院的飯菜又貴,又不好吃。方紫交了醫藥費,又沒給她生活費,南薔的兜裡更是沒什麼錢。為了省錢,她在醫院每天只吃中午一頓飯,此時早已是飢腸轆轆。只要能填飽肚子,她吃爛菜葉子是美味佳餚。
風捲殘雲的把泡麵吃完,她就美美的窩在自己的小床上,睡覺覺。
*
醫院發現南薔不見,已經是第二天一早護士醫生查房。左等右等的不見南薔出來,一個護士眼尖,看到了床頭上的紙條。
「謝謝醫生和護士這幾天對我的照顧,我出院了,再也不見!」
醫生氣的差點暈倒,趕忙命令護士給方紫打電話。
方紫平時上班很早,才八點鐘,便接到了醫院的報告電話。她忘了一眼嚴睿辦公室緊閉的大門,應了聲後,掛了電話。
搞不懂那個叫南薔的女孩子是怎麼回事?身體還沒復原,這麼急著回家幹嘛?上次她吵嚷著要出院,哭訴自己沒錢的事情,醫院的大夫已經告訴她了。但是,自己不是把錢都交了嗎,她還在乎什麼?難道是……她怕欠自己的錢態度,以後還不起。
想到這種可能性,方紫,搖頭失笑。
早上起床,天氣不錯,萬里無雲。南薔帶著菜籃子,去她家附近的早市買了降價的蔬菜,破天荒了,買了一斤五花肉給自己補身體。
賣-肉的老闆嘀嘀咕咕的很是不情願,一斤肉,他賺不了幾個錢。無奈,南薔笑瞇著眼,可愛的臉蛋肉呼呼的。老闆受不了她的笑容攻勢,賣了一斤五花肉,另外贈送了半斤豬皮